第38章 敝帚自珍，不存在的

  早在他踟躕著要不要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預見，這個問題，可能會暴露出一些東西。

  比如，他對這方世界的無知……

  但幾經思量之後，他還是決定問洛雅，因為這個問題，無論去問誰，都有可能會暴露一些東西。

  若必然暴露，那他寧可在洛雅跟前暴露！

  也不知為什麼，洛雅這個女娃娃雖然不討人喜歡，但是卻有一種讓人願意信服的氣質。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在前往大裂谷之前，他想要弄到那種帶有靈氣的水劑，很難瞞過洛雅的耳目，與其事後被發現，那還不如現在坦蕩一些！

  「價格很高？」司九焱問。

  「不是價格問題。」洛雅說。

  司九焱沒再開口，只是靜靜坐著，等待洛雅的解釋。

  而洛雅，在一番觀察和試探之後，也隱隱有了自己的判斷，這個司九焱恐怕不是在做戲，他怕是真不知道靈能藥劑為何物！

  她沒再繼續試探，而是說道：「正規渠道，不會出售靈能藥劑給身份不明的人。」

  聞言，司九焱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變換，但心中卻已經明了，果然因為這個問題，他暴露了一些東西。

  因為洛雅的話語中，不止點出了他身份不明，來歷不明，還直接挑明了她之前的懷疑和試探！

  是的，洛雅說價格，就是一種試探！

  因為衡量靈能藥劑價值的，根本不是司九焱所理解的價格！

  而還有一句話，叫點到即止，洛雅已經在試探中得到了一些信息，但她沒有直言挑破，也沒有繼續探究下去。

  看破不說破，更不去打破砂鍋問到底，這也是一種人格魅力。

  ……

  回到住處的司九焱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

  洛雅說正規渠道，不會出售靈能藥劑給身份不明的人。

  這句話若是換一種方式解析，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可以從不那么正規的渠道，購買到靈能藥劑！

  比如……灰色市場，也就是俗稱的黑市！

  又或者，還可以再簡單一些，既然洛雅能拿出靈能藥劑給紅狐，就證明洛雅有途徑弄到靈能藥劑。

  那他為什麼不可以直接從洛雅那邊購買呢！

  從洛雅那邊購買，總比黑市穩當些。

  可是，身無長物的他，拿什麼去跟洛雅購買靈能藥劑？

  司九焱陷入了沉思。

  也是在這個時候，邱小魚來到了司九焱的院子，她先跟司九焱打了個招呼，然後便安排姑娘們往院子中搬運木料。

  這是洛雅吩咐的事情，這些木料，是給司九焱用來製作捕獸籠的。

  司九焱看到邱小魚的到來，他也微微點頭算是招呼。

  接著，他看到了姑娘們忙忙碌碌的搬運木料。

  粗細不一長短不同的木頭，看起來都是分量十足。

  而生活在這片廢土的姑娘們，大多強化過基因，力氣比起廢土之前的男人，也是絲毫不輸。

  所以，她們搬運著沉甸甸的木料，看起來，倒也沒有太吃力的感覺。

  司九焱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內心卻是忍不住感慨，這裡的女人，力氣可真大啊。

  他甚至懷疑，他在不運轉靈力的情況下，力氣都未必比得上這些女人……

  還有這裡的男人，那一個個肌肉爆棚的模樣……

  司九焱忍不住又開始惆悵起來，若是弄不到穩定的靈氣來源，他豈不是要淪為手無縛雞之力之流……

  思緒又回到原點，他要怎麼從洛雅那邊弄來靈能藥劑！

  他抬頭，又一次看到了姑娘們搬運木料的畫面，突然間，一絲靈光在他腦海中點亮！

  ……

  邱小魚那邊，姑娘們已經把木料堆迭整齊。

  還有昨天，製作失敗的五個捕獸籠，也被邱小魚叫人搬了過來。

  「司先生。」邱小魚說。

  是了，也不知是洛雅的吩咐，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姑娘們對他的稱呼都變成了司先生。

  「木料都在這，還缺什麼你都可以跟我說」邱小魚說。

  「好，我會儘快做出一批捕獸籠出來的。」司九焱說。

  「哎，好，那等你做好了，我安排人過來拿。」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邱小魚轉身對身後的幾個姑娘使了個眼色。

  姑娘們會意，立刻提著五個製作失敗的捕獸籠，走到司九焱跟前。

  而邱小魚面上也適時的露出幾分赧然，她指著五個做工略粗糙的捕獸籠說：「這是我領著姑娘們昨天花了一整天時間作出來的，可是都失敗了……

  你能不能看看這五個捕獸籠，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聞言，司九焱眉梢微挑。

  他只掃了一眼，便明白了其中問題。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司九焱說。

  邱小魚和那幾個姑娘聽得雲裡霧裡。

  司九焱也沒解釋，因為即便他解釋了，可這些姑娘不經過系統的學習和刻苦的練習，也是做不出合格的捕獸籠的。

  在機關術一道之上，他並沒有敝帚自珍的意思，於是他又說：「你那邊若有想學著製作捕獸籠的人，可以安排過來，我會抽時間教一教她們。」

  「真的？」邱小魚一瞬間瞪大雙眼，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

  司九焱啖笑不語。

  ……

  下午，邱小魚便送來了將近二十個姑娘，連她自己也是身在其列！

  還有司九焱認識秦九、何書琴、姚娜以及雲溪、雲淺都在其中。

  這麼多人的到來，讓這個原本冷清的湖畔小院，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讓司九焱微微有些意外的是，林醫生竟也在這一群女孩子之中。

  二人四目相對，林醫生微微點頭，大約是在跟司九焱打招呼，可司九焱卻是略尷尬的別開了視線。

  不是誰都能在被人看光之後，還能以平常心待之的。

  至少，司九焱自認，他做不到……

  姑娘們興致都很高，何書琴更是一馬當先，盤坐在司九焱跟前，一雙眼水靈靈的看著司九焱。

  其餘姑娘們也是有樣學樣，一時間，司九焱四周，直接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司九焱略微尷尬，這不是他第一次教徒弟，可一次教導這麼多人，還清一色都是女學生的情況，確實是第一次遇到。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神色間恢復了一貫的淡然溫雅，「今天咱們第一次接觸，我也不了解你們每個人的基礎。」

  「你們中，有人系統的學習過機關原理或者木工手藝的嗎？」司九焱問。

  聲音落下，他等待了片刻，一眾姑娘們無人應聲。

  於是，他又指了指一側，五個製作失敗的捕獸籠，問，「那，這五隻捕獸籠，昨天參與了製作的人，都舉手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