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基因藥劑的副作用

  最後，他把那似乎隨時會掉下來的木門做了簡單的加固。

  至於屋頂的窟窿，他有些無能為力。

  不是爬不上去，是怕爬上去了，小土胚也被壓塌了。

  一番忙活之後，小土胚依舊破敗，但總算有了幾分人氣。

  而他自己也忙出了一身熱汗。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司九焱走出土胚，揉了揉餓得難受的胃。

  這幾天，他每天只有一頓飯，分量也只能用聊勝於無來形容。

  還有力氣能夠走動，也只能說他體質相當不錯。

  今天的一餐飯，中午已經吃過，所以，從現在到明天中午這段時間，註定了難熬……

  他舉目遠眺，不遠處的屋舍群中，有縷縷炊煙升起。

  也是，差不多到了晚飯的點了。

  越想越餓……

  他仰頭望天，忍不住眼中泛起酸酸澀澀的感覺。

  若是他的一身修為還在，又何至為一餐飯而折腰。

  想著想著，他搖頭苦笑，若他修為還在，也不會落到這般潦倒的田地。

  又是一聲嘆息，如今，再去回想過往的榮耀，只能襯得他現在得處境越發不堪。

  如今，他要做的，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的活下去，只有活著，才能想辦法回到蒼瀾大陸。

  低頭，他又看到了那條蜿蜒的小河。

  或許他可以試試，能不能從河裡撈些魚蝦充飢。

  夕陽西斜，餘暉漫天。

  也不知是不是因著餘暉的映照，這條不算寬的小河，反射出來得光暈，竟是呈現出淺淺的紅。

  司九焱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走近河邊。

  近看時河水很清澈。

  是真的清澈，連河底的泥石沙碩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也是這個時候，司九焱終於蹙起了眉。

  這水，不對勁。

  可他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他還想思索一番，這水或者說這條河到底哪裡不對勁。

  可緊跟著，腹中得一陣絞痛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實在是太餓了，餓得腸胃似乎都絞纏在了一起，不時泛起陣陣鈍痛。

  他手捂胃部，因為疼痛，微微弓著身子，視線也自然而然的再一次看向河面。

  清澈的河水照映著粼粼的波光。

  視線再往下一些，便可以穿透河水，看清何地的沙石。

  他的視線，在目力所及的流域逡巡，可這清澈見底的小河裡頭，別說魚蝦了，連跟水草都見不著！

  也是在這個時候，司九焱悚然一驚。

  他終於想到，這條小河哪裡不對勁了！

  水乃生命之源，通常靠近水源的地方，都是植被豐茂的所在。

  可這條小河就詭異了。

  水中沒有水草魚蝦也就罷了，就連河岸邊也都是光禿禿的一片，看不到一丁點綠意。

  司九焱眉頭緊蹙，他在回想這幾天他走過的路，見過的景。

  荒蕪，殘舊，破敗……

  他沒有特別去留意有沒有看到綠色植物。

  可現在回想，似乎，除了在洛雅的院子中，看到一些長勢不怎麼好的綠植之外，其它地方，似乎還真沒有！

  是土質的原因嗎？

  在滄瀾大陸，也確實存在著一些地區，因為土地中鹽鹼含量過高，不適合植物生長。

  可即便那般，那些地方卻也沒有荒涼到寸草不生的地步啊……

  種種詭異，縈繞在司九焱心頭，解不開，拋不掉……

  他抿著唇蹙著眉，走到河邊，蹲下身子，仔細看著河水，似乎想要從這水中找出一些端倪。

  可下一刻，他卻是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怔愣當場！

  他看到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很清晰的倒影！

  那是一張清俊的容顏，還有即便蹲著，也能看得出頎長挺拔得身形。

  然，這並不是關鍵，關鍵是，倒影中得面容，很年輕！

  那絕不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應有的模樣！

  即便保養的再好也不可能是這般少年人的模樣！

  就這般，他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思緒。

  他…似乎…返老還童了！

  水中的倒影，是他少年時候的模樣！

  倒影中，少年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可他的心湖，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心中隱隱的不安，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某種印證！

  他不笨，只是一直在逃避。

  這幾天，即便被關著，他也發現了許多異常。

  包括環境，物品，人文，風俗，這一切，和他所在的滄瀾大量，都有極大的差異。

  他恐怕已經不在滄瀾大陸所在的那一方世界了！

  那道空間裂縫，跨越的已經不僅僅是距離，而是把他送到了另一方世界！

  至於變得年輕，他猜測，可能是跨越空間的時候，連帶的牽扯到了時間……

  心中的震撼漸漸平息，可接下來瀰漫而來的，是迷茫。

  滄瀾大陸，他還能回得去嗎？

  他靜靜蹲在河邊，不知蹲了多久，腿已經麻木。

  他想起身，卻是一個踉蹌直接跌坐到地上。

  身體似乎失去了力氣，他沒有掙扎，而是順著這股摔倒的力氣，直接仰躺到地面。

  他雙眼望天，眼神卻很空。

  他想回去，滄瀾大陸，有他的家族，滄瀾大陸，是他紮根的地方。

  在這裡，在這一片陌生的世界，他感覺他就像一片無根浮萍……

  可他，還能回得去嗎？

  若真的回不去了，那他現在的掙扎，還有意義嗎？

  許久許久，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他依舊是仰躺的姿勢，雙眼望天。

  天空是渾濁的黑，看不到星辰。

  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堅定。

  他司九焱，從來不是輕言放棄得人。

  否則，在滄瀾大陸時，他也走不到那等高度。

  無論，回家的路如何坎坷，哪怕一路披荊斬棘，哪怕歸途遙遙無期……

  ……

  血色玫瑰，略殘破的會議大廳中，洛雅以及血色玫瑰的骨幹們齊聚。

  「受傷的姐妹，今天什麼情況？」洛雅問。

  這是每次開會，洛雅必定要問的問題。

  「輕傷的姐妹，除開傷口感染的兩人，其餘都已經沒有大礙。

  傷口感染的二人，一人好轉，另一人感染加重。

  三名重傷的姐妹中，二人傷口重度感染，出現全身反應，情況危重，抗生素已經無法抑制感染擴散後產生的併發症。

  小七是三人中最嚴重的，已經使用基因藥劑，命是暫時吊住了，但基因進化藥劑的副作用隨時可能爆發，情況不太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