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苗緬交接地帶
2023-11-29 12:50:37 作者: 小丑
一番奔襲,足足狂奔了兩個小時有餘,直到天色漸漸放亮,一行人也都疲憊欲死,紛紛靠在大石頭的邊緣停下來歇息。
數著天邊那一抹魚肚白,我不停喘息道,「咱們整整狂奔一夜,按腳程來算,現在應該已經靠近國境線了吧?」
柳無雙和賀青都是一臉茫然,紛紛搖頭道,「不清楚,這地方的原始雨林太茂密了,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應該快要到了吧?」
兩人的語氣也很不肯定,西南這一帶草木太深,我們缺乏叢林越野的經驗,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跑到了何處,但是直覺告訴我,這裡應該距離我國雲南邊界線不遠,搞不好咱們已經偷回國了。
可惜就算回了國,也還有上百公里的山路要走,苗疆腹地的險惡之處,一定都不亞於東南亞的窮山惡水,對於接下來的行程,大伙兒已經是一臉的茫然。
跑了一整夜,我們都已經疲憊得不想說話,我感到又累又渴,雙腿幾乎麻木了,只好將還在槐木牌中安睡的小玉喚出來,讓她替我們探一探環境。
好在接下來的休息過程中,我們並沒有感受到身後那頭討厭的魚鷹,更加沒有捕捉到任何危險的氣息,算一算腳程,我們在短短一夜時間,幾乎狂奔樂將近百里路程,就算對方的追蹤手段再牛b,只怕也無法輕易咬定我們的行蹤了。
賀青一直有傷在身,經過這麼長久的趕路,體內的傷勢加重,臉色已經白成了紙張,只能癱軟在地上說,「不行了,在這麼跑下去,只怕敵人還沒有追上來,我就得被自己累死……」
我趕緊替他號了號脈,發現身體果然不是很好,之前他挨了那名降頭師的頭錐,導致內臟受損,加上這麼久的狂奔,導致內傷加重,再這麼跑下去,多半是不行了。
老蝙蝠沒有追上來,多半還在替我們跟身後的追兵糾纏,我很擔心,敵人畢竟有槍,萬一一個不小心用子彈射中了它,這老畜生又該怎麼辦?
我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忽然間,又聽見隔壁的草叢傳來一些動靜,急忙繃緊身體跳將起來,還沒等喝問,就聽見小玉懶洋洋的說話聲,「別緊張,是我回來了。」
我這才舒了口氣,趕緊詢問她查看得怎麼樣了?這小狐媚子搖了搖頭,說倒是沒有看見追兵襲來,我們暫時應該是安全的,只是這裡的原始雨林實在太密集了,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只怕要被困在大山里生活很久。
我滿心無奈,和柳無雙對視一眼,都感到十分沮喪,按照這種局面下去,等我們自己找到一條走出大山的路,怕是至少也要半個月之後,到那時黃花菜早就涼透,好說什麼要搶麒麟胎?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將近尋找了一個水潭,在短暫的修正之後,要在水潭邊上設置了幾個陷阱,捕捉了幾條野生的青魚,架在篝火堆上炙烤,打算等先把肚皮填飽再說。
吃飽喝足,人就容易犯困,再加上昨晚的奔波,大伙兒體力也都透支了,只好留下小玉放哨,其餘的人則紛紛爬上一棵大樹,暫作休養。
我找了一棵老槐樹,剛躺下不久,便感覺眼皮極度的沉重,實在沒精力再管其他,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死沉死沉的,還做了好幾個噩夢,夢見身後那群追兵趁我們睡覺的時候忽然持槍闖進營地,對著我們就是一陣突突,還夢見小玉在林中被人追逐的樣子,十分的狼狽驚恐……
人在絕境下的心裡壓力會變得無窮大,我被這些噩夢攪擾的魂不守舍,明明睡著了,四肢還在胡亂地抽動,隱約間又感覺有人捂住了自己的嘴,湊到我耳邊小聲喚著,「邢雲,醒醒,快醒醒,別吵了,有人來了……」
這聲音重複了三遍,總算驚醒了噩夢中的我,我猛打一個激靈,睜開眼,發現是小玉正蹲在我身邊,一邊用手捂著我說夢話的嘴,一邊伸出小手來,朝著剛才我們休息過的譚邊指去。
剛睡醒的我腦子很朦朧,眨了眨眼,強迫自己清醒過來,輕輕揭開頭上的樹葉,凝神一望,卻看見幾道身穿苗族服飾的身影,正出現在水潭邊上取水。
我定睛再看,發現取水的一共有五個人,三男兩女,都穿著我國南疆邊塞的少數民族服飾,肩上還扛著苗族特有的背水桶,用一種漏斗形的勺子,正一勺一勺地將潭水灌入水中。
我眨了眨眼睛,剛開始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細看之下才確定,這幾個人,的確是苗族的族人,因為打小生活在貴州的緣故,我對苗族人很親切,而且認得他們的服飾。
這可奇了怪了,莫非我們真的已經穿越國境線,返回了雲貴地區?
懷著狐疑,我打算繼續看下去,冷不丁藏在另一棵樹上的賀青卻暴露了行蹤,隨著樹蔭的一陣搖晃,這老小子直接從樹杈上狼狽地掉了下去,摔在一塊大石頭上不斷地呻.吟。
聽到這動靜,對面的人也急忙停止了勺水的動作,紛紛朝賀青跌落的地方趕去,帶頭的是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九,虎背熊腰的中年漢子,身材壯碩,胸前長著巴掌厚的護心毛,腰間還別著一尺長的苗刀,在陽光照射下閃爍著異樣的鋒寒,給人的視覺衝擊力很強。
我擔心賀青出事,也只好跟著跳出藏身的地方,快速朝那裡飛奔。
那幾個苗族人看見我從樹叢中蹦出來,頓時變得有些緊張,走在最前面的中年壯漢飛快跳上一塊石頭,拔出苗刀,用緬語大聲斥責著什麼,我半句都聽不懂,只好嘗試著用苗語去溝通,連說帶比劃,對方終於沒那麼謹慎了,轉而用苗語詢問道,
「你也是苗人,哪一脈的?」
苗疆三十六侗,各有各的生活方式,由於名俗不同,整個苗族並不是一個整體,不同血脈的苗族人,習俗差異也很大,對方將我居然操著半生不熟的苗話,下意識也將我當成了苗族人,所以才會詢問我是苗族的哪一個分支。
我趕緊表示自己並不是真正的苗族人,只是打小生活在貴州山區,和一些苗族人有過接觸,說以粗通一點苗語。
那人哦了一聲,又問我道,「這麼說你是漢族人,為什麼漢族人會出現在苗族和緬甸的交接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