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大人現身

  我則是苦笑不迭，說小叔，現在這情況，就算你趕我走，我也必須厚著臉皮留下了。

  小叔不解，說為何？我苦著臉，指了指石門後面的方向，說我家那小東西還在裡面呢，他是我的伴生蠱，和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既然它陷在了這裡，我是無論如何也走不了的。

  小叔沉吟道，「可你身上畢竟有傷。」

  我擺手道，「無妨，這些年風雨漂泊，我受的傷還少了，加上這麼久的休養，我也好的七七八八了，而且……」

  話說到這兒，我的臉色驀然又變得嚴肅起來，正色道，「這洞中除了陳大牙那批人，還有一頭存活了千年的恐怖飛屍，那東西的修為之高，已經超越了修行者這個範疇，除非是真正達到了地仙層次的人物，否則誰也不可能是它的對手。」

  小叔一臉驚駭，說不會吧，這麼猛？

  我點頭，說就有這麼猛，好在這傢伙似乎跟我祖上有些淵源，之前不僅放過了我，更是親自領著我走了一段，還打算將我平安送出去呢，這傢伙只認我，有我跟著你，將來萬一再次遇上了，也省了許多麻煩。

  小叔聽罷，只好點頭道，「行，既然你堅持，那我們就一塊走吧，只是前面的路或許會較為艱難，我未必有能力護得了你。」

  我拍拍肚子，笑著說小數你儘管放心吧，哥們也不是泥捏的！可這話剛講完，我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雖說小叔比我也大不了幾歲，可他畢竟是柳無雙的長輩，按輩分來講，我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稱兄道弟？

  小叔卻很豁達，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直接伸手在我肩上拍了拍，說江湖兒女，哪來這麼多規矩和名堂，咱們各論各的就是！你幫了柳家這麼多，叫你一聲兄弟，老子並不吃虧！

  他這話，引發了我很深的好感。

  同是一家人，柳白的個性，為什麼就那麼讓人討厭呢？

  隨後我們稍事歇息，很快就沿著那堵石門，再度鑽進了之前的祭壇空間。

  由於我事先進入過這裡，因此這次行動，仍舊是由我打頭陣，在艱難地穿過石門，擠入到祭壇空間之後，我便當即找了個角落，把自己給隱藏起來，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

  顯然陳大牙也沒料到我會去而復返，因此祭壇下的空間並沒有留人值守。

  不一會兒，小叔也沿著洞口爬了進來，吐出一嘴的灰，說特奶奶的，怎麼幫人打的盜洞還真是專業，剛好夠一個人爬進爬出，既不會太松，也不會太窄，明顯是有備而來，都是盜墓界的老手了。

  我急忙示意小叔不要大聲說話，省得驚擾到了這主墓室中的其他人，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眼下的主墓室看起來十分空曠安靜，但我卻總覺得，在這墓室當中，極有可能存在著某種神秘的意識，在默默觀察著我和小叔的一舉一動。

  這樣的感覺，不僅僅只是我有，就連小叔也捕捉到了，很快便疑神疑鬼地觀察起了四周，小聲說道，「這鬼地方給人的感覺，為什麼這麼陰邪，尤其是洞裡的空氣，似乎夾雜著一股我從未捕捉過的氣息，真是詭異得很。」

  我急忙解釋，說這種氣息，應該是來自深淵，並不屬於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

  小叔頓時瞪大眼睛，說啊，來自深淵，怎麼個意思？

  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敲了敲額頭道，「深淵就是獨立在這個世界之外的另一個空間，據說與陰間、歸墟相連，被古人成為大壑，至於那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裡生活著大量我們理解不了的存在。」

  小叔暗暗皺眉，「你說的歸墟、大壑，都是《山海經》里記載的東西，那種鬼地方，莫非真實存在？」

  我一臉慎重地點頭，說對，之前我還不確定有沒有，可現在我很確定，《山海經》里記載的很多地方，是一定存在的，只是由於脫離了我們認知的世界，所以比較縹緲難尋而已，可只要通過特殊的辦法，就一定能夠進入其中。

  「明白了！」

  小叔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轉而又指了指前面的那個巨大的祭壇，露出與我一樣的震驚之色，「天吶，那又是什麼，你不要告訴我，是上古的人用來祭祀的祭壇，哪有這麼大的祭壇？」

  我說，甭管你信不信，那玩意多半就是，而且據我了解，祭壇下面的空間，同樣是中空的，陳大牙那幫人一直在苦苦尋找的東西，想來就被放置在祭壇的底部。

  小叔抖了下眉毛，「這麼說，前面的人已經下去了？」

  我說是的，不僅是陳大牙，連我家龍靈蠱也鑽進了那個鬼地方，而且下去之後就直接跟我失聯了，我猜，那下面的空間，才是導致深淵氣息泄露的地方，必然會十分兇險。

  聽到這話，連同小叔也變得遲疑了起來，說可惜現在就咱們兩個人，倘若柳無雙和那頭「怪鳥」也在的話……

  他話音剛落，頭頂上就傳來一道嘎嘎的怪笑聲，伴隨著翅膀扇動聲，不停地在我們頭頂盤旋，「兩個兔崽子，罵誰是怪鳥呢？」

  我心中大喜，急忙抬頭，看向了飛旋在頭頂的那頭扁毛畜牲，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你大爺的，之前死哪兒去了，為什麼直到現在你才出現？」

  「大人的行蹤，有必要交代給你嗎？」

  這老畜生一臉的高傲，直接盤旋到我頭上來，將爪子一伸，敲了敲我的天靈蓋，口中卻止不住地嘆氣道，「唉，大人著實沒有想到，這地方居然存有一座上古巫族動遷後留下的遠古祭壇，實在令人詫異的很。」

  我急忙護著腦袋，不解地偏頭道，「上古巫族，莫非就是石雕上呈現的那些三眼怪人？」

  老蝙蝠點了點頭，說你小子觀察力倒是聽細微的，沒錯，山海經中，有著明確關於三眼巫族的記載，這些人是大荒子民，同時也是上古黎巫的祖先，更是傳聞中神明的一部分，只是不曉得為何會淪落到徹底滅絕。

  小叔對著老畜生極為恭敬，急忙詢問道，「那大人，你可知眼前這個祭壇，是用來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