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家族隱秘

  「唉！」柳家大伯搖頭一嘆，又瞥向身後的小叔，小叔頓時跨著一張極為難看的臉，苦笑著對我講道，「也不算完全失去了神智，偶爾還是會正常的，只是、只是大多數時間，老爺子都意識不輕，連我都不認識，自從毒入膏肓之後，他成天最愛乾的時候就是磨牙……」

  我雞皮疙瘩全起了，說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想辦法把老爺子鎖起來，萬一傷著人，這可如何是好？

  柳家大伯神情刻板，極為僵硬地說，「這世上，哪有兒子鎖老子的道理？老爺子縱有千般不是，也是中了屍毒、情緒無法自控才導致的，總不能叫我這當兒子的，直接對他下手吧？」

  小叔也在一旁附和，苦著臉說道，「我們唯一能想出的辦法， 就在在這個院子的里外，布置出一個小三才陣，用來壓制老爺子體內的屍毒，柳無雙剛回來時也看過，覺得布陣方法沒問題，就是、就是……」

  小叔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三才法陣固然可以壓制老爺子體內的屍煞氣息，防止屍氣外泄走漏、繼而影響到其他人，可對老爺子本人卻沒有太大的幫助，時間一長，老爺子屍毒入骨，早晚是要變成活僵的，到了那個時候，只怕一切都悔之晚矣。

  我皺眉道，「有個問題，我希望兩位前輩能夠老實回答我。」

  柳家這兄弟兩個互相了一眼，隨即雙雙點頭，「只要是對老爺子病情有幫助，我們必然知無不言。」

  我說倒是沒有那麼嚴重，我只是感到不解，老爺子究竟是被什麼邪物咬傷的？你們柳家的後山方向，又究竟隱藏著那些秘密，為何會養出一頭千年的大粽子來？

  一般來說，殭屍要想成煞極為不易，必須葬在紅砂地，日夜接受地脈煞氣的滋養，再加上屍體臨死前，本身就蘊含著一股極其強烈的怨恨，方能成型。

  十年以內的殭屍，只能算白毛僵，哪怕一個小孩手拿斧頭，都能輕易將之剁碎，必須等到三五十年之後，白毛僵才會轉化成為黑毛僵， 有過幾十年，方能成為跳僵。

  到了跳僵這個程度，就比較難以對付了，上世紀九十年代，港島那邊拍了幾部很好的殭屍片，裡面的最終BOSS，也就是這個等級的殭屍。

  如果到了跳僵這個層次，還能更進一步，就可以成煞，成為傳聞中極為罕見的飛僵了。

  而最頂級的飛僵，則被人稱為「不化骨」，幾乎是超脫了三界六道眾生之外的產物，數千年以來，關於不化骨的記錄少之又少，僅限道聽途說，我也不敢肯定世間到底有沒有這玩意。

  而咬傷老太爺的大粽子，倘若真有千年道行，那麼，它縱然不是傳聞中的不化骨，起碼也到了飛僵的層次。

  這種層次的東西，同樣是超脫於物外，非陽世所能束縛的。

  因此我和不解，想不通老爺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會招惹那麼恐怖的存在。

  而聽完我的詢問之後，這老哥倆個也是面面相覷，大約沉默了數秒，柳家大伯方才一臉複雜地看著我說道，「此事關係到我柳家祖上的一段隱秘，說給你聽倒也無妨，只是你必須保證， 絕對會對第二個人彈起。」

  我點頭，說那是自然，我並沒有窺探旁人家族隱私的想法，只是單純想要找准病根，以便於為老太爺醫治。

  柳家大伯點了點頭，隨即又對一旁的小叔說道，「老三，拜託你去前院看著，別放外面的人進來吧。」

  「好！」小叔對於這個大哥還是挺尊重的，立刻點了點頭，快步走向荷塘方向，直接擋在了路口前面。

  這兩人神情凝重，顯然接下來要講述的故事，對於整個柳家而言，都是極其重要的。

  直到確定四下里無人之後，柳家大伯方才嘆了口氣，語氣低沉地說道，「在距離老宅不足五十里外的老林區中，存在一個不知道什麼時期留下的千年老墓，關於這個墓穴中的一切，我了解得並不確切，只知道柳家的老祖先，從幾代人之前，就開始守護它了。」

  「當年我太爺爺也是在無意間發現了古墓的入口，並親自進洞中觀望了一番。」

  「至於太爺爺下墓的具體過程，卻是誰也不知道，我只聽說，他老人家自從下了墓穴之後，便負了致命的重傷，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裡，一邊養傷，一邊在這裡修建起了莊園，並傳下組訓，讓我們柳家人世世代代都必須駐守在這裡。」

  我皺眉說道，「那柳家先祖在下面，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我不確定，只是通過族譜上的一些記載，掌握到關於那個大墓的隻言片語，據我太爺爺彌留時留下的遺言來判斷，大墓之下，極有可能存在一條連接深淵的通道。」柳家大伯一臉低沉，語速緩緩地講解道。

  什麼，又是深淵？

  聽了這話，我頓時冷汗流滿了整個臉頰，渾身禁不住一抖，「這麼說，你們柳家幾代人，一直都在看守深淵世界的通道。」

  「可以這麼說吧，但也不全對！」

  柳家大伯點了點頭，又苦笑著搖了下頭，十分頭疼地捂著腦門道，「我輩中人，也不曉得究竟什麼是深淵，只是祖宗有令，讓我們世代駐守於此，守住那條有可能導致魔氣外泄的通道罷了，事實上，近百年以來，那地方一直都很平靜，從未發生過什麼詭異的事情，長此以往，柳家各代家主，也就漸漸不把它當一回事了。」

  可世間哪有永遠的太平？

  就在上個月中旬，天空突降暴雨，迎來了一場巨大的山洪，山洪之後，連地質面貌也產生了一些改變，有砍柴的村民傳來消息，說自己在無意間發現了一個露出山體的洞穴，還在洞穴中發現了大量的死人碎骨。

  而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柳家老太爺就坐不住了，懷疑那個忽然咧開的山洞，極有可能就是組訓中涉及到的千年大墓的入口，於是孤身一人前往查探。

  這一去，就是三天未歸，等柳家大伯帶人進山搜尋，找到自己老爹的時候，才發現柳老太爺已經重傷瀕死，在他胳膊上，還呈現出一道十分猙獰的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