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寒毒之症

  「嘿嘿，說起對奇門遁甲的利用，那老太婆怎會是我的對手，當年也不過依靠著偷襲，從我這裡拿走了零星的皮毛，就連這桃花陣的排列方式，還是我教給她的。」老蝙蝠哈哈一笑，不以為意地說。

  我又奇道，「既然這桃花林根本困不住你，那前輩你為何又……」

  「唉！」聽了我的話，老蝙蝠一臉的無奈，禁不住搖頭說道，「你也看見老夫現在這幅鬼樣子了？我羅勛生前，雖然算不上迷倒眾生，好歹也是個翩翩公子哥，可自從受了那老妖婦算計，迫不得已，只能委曲求全，將神識種在這幅臭皮囊上，哪有臉面再見世人？」

  「呃……」這話說的我滿臉懵逼，但直覺告訴我，在眼前這幅醜陋的皮囊之下，顯然是隱藏著一顆相當英俊的靈魂，否則它也不會因為自慚形穢，將自己困在此地幾十年了。

  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老蝙蝠又搖頭一笑，說你當真以為，大人我是因為這幅臭皮囊的影響，所以才無顏離開此地，面見世人？

  我說難道不是？

  它搖頭，說這些只是原因之一，但卻並非全部。接著它又嘆了口氣，伸出小爪子，朝著自己身上指了指，嘆氣說，「我除了背負這身臭皮囊，還被下了一種嗜血的藥引，如果沒有足夠的鮮血作為滋養，是沒有辦法恢復體力的，就像剛才，你以為我殺人喝血，是因為性情天生就那麼兇殘嗎？不是的，我必須吸收足夠的鮮血，才能這樣大搖大擺地出現，與你對話，我喝血是為了壓制體內的寒毒。」

  我驚呼道，「那你又是怎麼被下了藥引的？」

  「嘿嘿……」聽到這話，它就不言語了，自嘲般搖頭一笑。然而我卻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直接跳起來說道，「莫非，當初害你染上血癮的人，就是外面的鬼婆婆？」

  「如非如此，這小小的桃花法陣，又怎麼可能困得住大人這英武的神魂？」老蝙蝠將小爪子一伸，習慣性地捋向下巴上的鬍鬚，模樣雖然滑稽古怪，但逼、格卻被裝得滿滿，

  「染上渴血症，大人我就不能隨意離開這個山洞了，因為渴血症每隔半月就必然會發作一次，發作時渾身寒氣逆行，苦痛難忍，必須吸收足夠的活人血液，方能抑制寒毒，我若出去了，將來只怕會成為一個變態的吸血老魔。」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看來之前的事，的確是我誤會它了，想不到這看似嗜血兇殘的「老魔」，身世竟然有些悽慘，它喝血也是迫於無奈，並非天生殘忍。

  我忙道，「難道這渴血症，就沒有辦法醫治了嗎？」

  「難！」老蝙蝠眼帘微垂，冷幽幽地嘆氣說，「渴血症發作的病根，是因為那老妖婦在我體內種下了寒毒，不設法驅除寒毒，我就永遠無法擺脫渴血的欲、望。」

  「至於拔除寒毒的解藥嘛，原本是有的，可這老妖婦為了將我徹底困死在這裡，居然狠心當著我的面，將所有解藥全部毀去，只會在月圓之夜，趁著我寒毒發作的時候，才會帶上一些特質的藥方來找我，替我暫時遏制渴血衝動。」

  「她這麼做，是為了將我永遠困在此地，脅迫我將鬼王印的藏匿之處告訴自己，不過大人我棄坑輕易就範？熬了幾十年，不也這麼過來了嗎？」

  我驚駭道，「想不過鬼婆婆居然如此毒辣，用這麼陰損的招來對付你，簡直駭人聽聞……」

  「嘿嘿，光復會的手段多著呢，小傢伙，你才知道多少？」

  老蝙蝠搖了搖頭，隨即又笑道，「不過今天的事，對於老夫而言，卻是一個不小的契機，這些老鼠會的傢伙無意間闖入此地，恰好成為了大人我補充體力的血食，剛吸了兩個人的精血，已經足夠讓我支撐著逃離出去了，走吧，我們立刻出發，先離開這個險地再說。」

  我稍稍遲疑了一下， 說話雖如此，你的渴血症終究還是會繼續發作的，就算逃離了這裡，恐怕也……

  它揮動前爪，說你不用擔心，我中了寒毒幾十年，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喝血的欲、望，同時也在研究如何延緩寒毒發作的痛苦，幾十年的積累下來，也算小有心得，你大可放心，只要逃離了這裡，大人我就有辦法自行遏制寒毒。

  「好，那我們趕緊動身吧！」我是一刻都不想極度待在這鬼地方，既然有了老蝙蝠的保證，當下也是強打精神，深吸一口氣，主動朝著洞穴之外走去。

  老蝙蝠則將翅膀一收，忽然借力彈向我的肩膀，將爪子粘附在了我的肩上，它展開翅膀的時候，大約有半米的翼展，此時翅膀一收，便宛如一頭貓頭鷹，恰好能在我肩頭上站住腳，一邊指引我走出洞穴，一邊詢問我是怎麼誤入此地的。

  我按照它的指引，在冗長複雜的通道中快速前行，同時也將自己誤入此地的經歷講給它聽。

  得知緣由，老蝙蝠下意識眯起了眼角，說這麼講來，你之所以誤打誤撞來到這裡，完全是因為和老鼠會起了衝突了？

  我苦笑不迭，說其實我根本沒打算跟老鼠會產生什麼過節，這一切都只是個意外，誰能想到，我要對付的人，居然是老鼠會的座上賓？

  老蝙蝠卻連視線微沉，琢磨起了另一件事，「這些細節就不用多聊了，大人我倒是沒想到，這幫死耗子居然如此膽大包天，打起了『南冥大墓』的主意，嘿嘿，只怕到了最後，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分外不解，忙說前輩你也知道這個「南冥大墓」的事？

  它點頭，說自然是曉得。

  傳聞中，南冥大墓乃是上古一位巫妖的墓穴，據說裡面存在著可以破解生死奧秘的東西，但具體情況如何，卻是眾說紛紜，老蝙蝠也只是道聽途說，可巫妖大幕，豈是可以輕易闖入的？這幫傢伙不知道死活，非要去觸碰那些禁忌，就算僥倖進入了墓穴，只怕最終也是找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