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二次爆發

  可驚的是，當她融合了小鬼菲菲的一部分意識之後，性格已經變得讓我有點捉摸不透，而且更刁蠻了，動輒言語不合，就要給我點「厲害」瞧瞧，簡直宛如一個長不大的野丫頭，賊難伺候。

  我不知道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識融合之後，為何會誕生出這樣一種獨立的人格，不過就像柳無雙所說的那樣，凡是盡人事、知天命，無論怎樣，她能回來就好。

  激動之餘，我又提出了新的擔憂，朝這小狐媚子指了指，說你現在的狀態，到底屬於靈體還是什麼，以後我行走江湖，怎麼帶你啊？

  現在這個社會可不比以前了，任何人，無論上哪兒都需要一個身份，沒有身份，可憐連車票都搞不定，我又該怎麼帶著她四處奔走呢？

  誰知這小妮子卻勾唇一笑，說傻子，你忘記我是鬼妖了嗎，鬼妖之所以奇特，是因為我的身體可以隨時在靈體和實體中間轉化，你不需要我出現的時候，我還和以前一樣，直接寄身在槐木牌里就好。

  我這才放心，隨即摸著後腦勺走過去，好奇地眨眨眼睛，打算伸手在她嬌艷的小臉蛋上掐一下，這妮子立刻就急了，插著腰，瞪圓眼睛說你幹嘛，吃姑奶奶豆腐是不是？

  我苦笑搖頭，說不是，就是覺得好奇，鬼妖的臉，捏起來是個什麼樣子？她全程黑臉，說呸，臭男人，真不要臉，姑奶奶的臉是你想摸就能摸的嗎？

  我嘿嘿笑，說不摸臉，拉一下小手總沒事吧？你別誤會啊，我純粹是抱著一種「格物致知」的心態，心裡邊沒有半點邪念的。

  她切了一聲，似乎被我煩的不得了，這才很不情願地將小手遞過來，我立刻用雙手捧著，在她潔白的柔薏上輕輕掐了一把，別說，白嫩細膩，比豆腐可軟滑多了，簡直讓人捨不得把手撒開。

  咳……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沒吃她豆腐的意義。

  等「確認」了一遍身份之後，我便放鬆了，撒開她的手，又將神龕找地方埋掉，隨即將槐木牌抓在手中，說你要不要先進去歇一會兒，我帶你回去？

  小玉搖著頭說，「急什麼，姑奶奶被困在那裡面大半年，早就呆夠了，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出來放風，才不想回去。」

  我說不回去怎麼辦，這深山老林的，咱們孤男寡女，被人看見了多不好，再者說了，天馬上就快要亮了，你不肯回去，萬一被太陽光曬到怎麼辦？

  她撇嘴一笑，語氣揶揄說，「看不出你還挺關心我嘛，不過姑奶奶並不害怕太陽。」

  我說啥，你不是半靈體嗎，怎麼會不畏懼自然光？她舒展腰肢，慵懶地應著，說靈體就必須畏懼太陽嗎？拜託，姑奶奶可是鬼妖誒。

  我哦了一聲，似懂非懂，正納悶這小妮子和尋常鬼物到底有何不同的時候，她又說話了，先是一臉狐疑地朝我旁邊掃視了一圈，又奇道，「那個雜毛道士呢，姑奶奶之前感應到他的氣息了，怎麼不在？」

  我趕緊解釋，說他去了一個名叫熊人嶺的地方，在距離這裡幾十里外的大山深處，一來一回，估計要一整天才行。

  我話音剛落，這小妮子立刻露出一副怪誕的臉，睜大眼睛道，「啊，他去了深淵極地？」

  我被這話驚得呆愣了一下，忙問小玉，說什麼是深淵之地，怎麼，你以前去過那個地方，知道那裡是怎麼回事？

  可小玉卻換上一副很遲疑的表情，面對我的追問，她並不回答，只是淡淡搖頭說，「這個問題，你還是別問了，姑奶奶不想回答，我先回去睡覺了。」

  說著，她的身體逐漸靠過來，慢慢融化，形成一股綠色的煙氣，飛速附著到了槐木牌上，無論我怎麼敲牌子，這小妮子卻不肯在回應我，仿佛是刻意在避諱剛才那個話題。

  見她不肯搭理我，我只好放棄，手下槐木牌，滿腹牢騷地朝回家的方向走，一邊走，心裡卻一直琢磨著關於「深淵極地」的說法，心中莫名覺得困惑。

  大半個小時跋涉，我總算返回了老家祖宅，剛鑽回屋，天色也差不多亮起來了，連著忙活一整夜，我累得很，就躺回床上休息去了，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卻總感覺有人拿頭髮在逗弄我的鼻尖，搞得我鼻子痒痒的，很想打噴嚏，一睜眼，卻恰巧看見了風塵僕僕的柳無雙，正快速推門進來。

  我急忙做起，問他怎麼樣，事情搞定了沒有？

  柳無雙的臉色有點發白，一邊推門進來，一邊快速地點頭說，「搞是搞定了，不過……小邢，你們真去過這麼危險的地方，上次到底是怎麼逃回來的？」

  啊？

  我很詫異，問他何出此言？柳無雙走在我床邊擦了把冷汗，說昨天深夜，他匆匆趕去了熊人嶺那個地方，又按照我的指引，找到那個榕樹洞，結果還沒等深入，就察覺到了許多股極其可怕的深淵氣息，幾乎快要將自己包圍了。

  柳無雙淌著冷汗說道，「幸好我事先製作了一副紙馬甲，方才僥倖逃出那鬼地方，在我超度亡靈的時候，有個幽魂跟我說，那個洞穴裡邊，似乎連接著某個深淵的核心之處，時不時地就會爆發一次，你之前遇上的鬼面猿，只不過是其中最低等的存在……」

  聽了柳無雙的話，我好長時間都反應不過來，趕緊又從床上跳下，說不會吧，我臨走時那榕樹洞外面挺平靜的啊！柳無雙苦笑，說問題就在這裡，你走的時候很平靜，這才幾天啊，那洞子裡邊就再度被深淵氣息填滿了，按照這個發展勢頭，恐怕這鬼地方，遲早又會繼續爆發的。

  我頓時緊張了，說那怎麼辦，要不要我馬上聯繫老陳，把這事告訴他？柳無雙搖頭，說老陳不過是個普通的警察，處理不了這樣子的事情，若是真打算徹底擺平那個溶洞空間裡的事，除非……你能把消息捅到最上邊。

  他說的隱晦，然而我卻聽懂了。

  這個所謂的「最上邊」，想來就是我們這個國度的宗教局了。

  我不禁困惑起來，扶著額頭想半天，追問柳無雙，說這到底是個什麼組織啊？柳無雙起初不肯講，直到被我逼問緊了，方才擺正了眼色，向我介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