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恐怖的苗蠱婆婆

  視線中，只見一個白髮蒼蒼、滿臉都是褶子老皮的老婦人，正拄著一根蛇形的拐杖，臉色陰冷地出現在了寨子面前。

  這老嫗一身樸素打扮，華發蒼蒼，顯得很是蒼老，然而一雙眼睛卻銳利有神，宛如鷹隼一般，直勾勾地盯向我，內中瀰漫著數不盡的森寒和恐怖，

  「我黑花在苗寨中獨具了大半輩子，想不到當今世界，居然會出現這麼年輕的靈蠱大師，今日一見，真是榮幸至極！」

  「前輩抬愛了！」我哆哆嗦嗦地回了一句，捕捉到這老婦人體內那森寒而又猛烈的氣息，整個人已然嚇得呆愣。

  我擦，想不到這窮鄉僻野，居然會出現氣息如此恐怖的老太婆。

  我這邊嚇得手足冰涼，而苗族少女彩瀟卻仿佛看見了親人，急忙撲向那老婦人懷中，大聲說道，「奶奶，快救救圪果大哥吧，他中蠱了。」

  「哼，年紀輕輕的，本事沒學全，還學人家賣弄手段，被人弄死也是活該！」老婦人將眼仁一掃，看向到底哀嚎的圪果，嘴上雖然不留情面，可心中到底還是不忍心，於是便蹲了下去，伸出一隻枯槁的老手，快速搭向他脈搏，輕輕往下一拍。

  她指尖浮動著一股氣流，全都跟隨身體的接觸，而轉移到了圪果身體當中，緊接著，原本藏身在圪果體內的龍靈蠱，便驟然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仿佛身處重水，難以移動。

  不過這東西也不是白給的，感應到那老太婆的恐怖氣息，居然發出了「嘰嘰」的嘶吼，直接在圪果體內散發出一股十分威嚴的深淵氣息，與那老太婆的氣息相抗衡。

  「這是……」

  老太婆搭在圪果脈搏上的手指頭頓時一顫，忽然一觸即收，仿佛觸電般站起來，瞪大兩眼，難以置信地盯死了我，「這是龍靈蠱，你……你和邢鎮山那老傢伙，是什麼關係？」

  我先是一愣，想不到對方居然能夠一眼辨認出龍靈蠱的身份，同時還通過此物猜測到了我爺爺頭上，心中不免有些驚惶，急忙硬著頭皮行禮道，

  「前輩可真是目光如炬，邢鎮山就是我爺爺，這龍靈蠱，也是從我爺爺手中繼承到的。」

  老太婆死盯著我，目光一直在閃爍不休，良久之後方才淡淡地「哦」了一聲，慢條斯理地拄著拐杖說，「如此說來，是你們邢家的人仗術欺人，堵著苗寨門口，想要給我難堪了？」

  聽到這話，我立刻換上一副肅然的神情，拱手道，「前輩嚴重了，小子此番前來，不過是為了要回村民的屍體，我那朋友年紀輕輕慘死在深山老林，本就已經夠令人惋惜了，如果還不能入土為安，下場未免太過悽慘。」

  「你說什麼？」黑花婆婆兩眼一眯，似乎怔了一下，隨即才垂下頭，再度看向了圪果，又狐疑著說道，「這邢家小輩說的，可是實情？」

  圪果儘管被龍靈蠱折騰得死去活來，但還是十分強硬地咬了咬牙，慘著臉使勁搖頭，「大祭司，您可千萬不要受這小子蒙蔽，我們什麼都沒幹過，明明是他無理取鬧，還放蠱暗算了我！」

  「你怎麼惡人先告狀？」我頓時來氣了，瞪著眼就要呵斥這小子，然而黑花婆婆卻虎著臉瞪我一眼，頓時將我又嚇愣在了原地，隨即不急不緩道，「是非曲直，自有公道，既然在我白雲苗寨的地頭上出了這種事，老身自然要查明原委才行。」

  說著，她將拐杖一跺，又要質問我什麼。可身邊的彩瀟不忍心看著圪果受苦，已經急不可耐地哀求道，「奶奶，您先不要計較對錯，先給圪果大哥解蠱吧，他現在可疼了……」

  「唉！」黑花婆婆沉著老臉，頗為無奈地說，「丫頭，你是不曉得這龍靈蠱到底有多厲害，縱然是老身，一時半會也無法降服的。」

  「什麼？」

  彩瀟聞言，大驚失色，急忙又蹦起來，手足無措道，「那怎麼辦，難道就要看著圪果大哥活活疼死嗎？」

  「那倒不用。」

  黑花婆婆冷眼一瞥，又轉向我道，「小伙子，蠱是你放的，你自然能收，能不能先讓這小東西停下來，以免讓我這不爭氣的後輩活活疼死？」

  我本來也沒打算把事情鬧大，否則剛才那一下，圪果就不只是疼得摔在地上打滾而已了，此時聽了這修為恐怖的老婆子一番話，當即忙不迭地點點頭，說可以！

  話說到頭，我立刻打了個響指，令隨即止，原本疼得滿地打滾的圪果，也終於不再嚎叫了，而是十分吃力地平躺在地上，一副嚴重腎虧，渾身冒著虛汗再也爬不起來的樣子。

  「哼哼，好手段，邢鎮山窮盡半山，果真是培育出了一個了不起的東西啊！」見狀，黑花婆婆卻一直在冷笑，繼而又將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瞥向我，語調平靜地說，

  「小子，你闖入苗寨，對我的族人下了這麼重的手，按理說，老身本該廢掉你，成全我白雲苗寨的尊嚴，不過念在你爺爺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你一個自我辯解的機會，快說，你為什麼擅闖白雲苗寨，我要你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我趕緊拱手道，「多謝前輩成全。」

  隨即，我便當著這一眾人的面，將自己是如何發現羅家歡屍體被盜，又是如何憑藉龍靈蠱對於氣味的追蹤能力尋覓而來，同時也將與圪果發生衝突的前因後果，盡數講述與她聽。

  這一番遭遇，並不離奇，隨著我的講述，黑花婆婆看待我的眼神也漸漸沒有那麼冰冷了，隨即便皺下眉頭，朝著身邊那位模樣清麗的苗族少女問道，「彩瀟，他說的，可是實情？」

  彩瀟忙不迭站出來，很小聲地說道，「奶奶，前半段我不知道，可是後面的事……大致上都是對的。」

  「卡巴人呢，快叫他出來！」聞得自己孫女兒的話，黑花婆婆終於繃不住臉了，立刻厲聲呵斥道。

  這老太婆在苗寨中想必很有威嚴，這一聲厲喝，嚇得幾個年輕人渾身一顫，都不敢再講話，而圪果此時也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吃力地抬高脖子，對她說道，「大祭司，您別聽這小子瞎說，就算他們村里丟了屍體，跟我們又有什麼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