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苟且之事

  期間我又發現了一件怪事。

  庫房裡的存貨，早就消耗差不多了，這段時間業務特別忙，按理說庫房一空，王哥早就應該去進貨了，沒理由拖了這麼久時間。

  我感到不解，便主動打電話連續起了王哥，鈴聲足足響了十幾秒，那頭才傳來王哥沒精打采的聲音，「小邢啊，怎麼一大早就聯繫我？」

  我聽樂了，說你狗曰的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這都日上三竿了，你還沒來店鋪上班，我這才響起來打電話催催你。

  聽了我的話，手機那頭才傳來王哥邊打哈欠邊起床的聲音，「哦，不好意思，睡過頭了，我馬上就來！」

  我待在原地等待了半小時左右，王哥才到了，沒精打彩地走進庫房，問我怎麼不去前台，而是一直蹲在這裡面？

  我沒好氣道，「你好有意思說，最近生意這麼火爆，庫房裡的存貨都被清空了，你怎麼不乾淨補齊啊？」

  王哥一愣，隨後朝庫房架子上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忘了……我馬上打電話給上家發貨。」

  「你先等等！」我攔下正在翻找手機的王哥，眯著視線，十分狐疑地朝他臉上看了一眼，表情越來越奇怪，「你最近是怎麼了，做什麼事情都心不在焉的，我看你精神好差，額頭也有點發黃，別是家裡遇上事了吧？」

  修行到一定程度後，我能一眼就捕捉到其他人的精神面貌。王哥的臉色極差，不僅一臉憔悴，山根那裡還縈繞著一股淡淡不化的灰氣，乍一看，幾乎蓋住了整個印堂，說明他最近時運不濟，一直在走衰運。

  可店鋪里的生意依然火爆，這便說明問題並不出在事業方面，而是來自於生活範疇。

  「沒，能有什麼事，好得很！」王哥的眼神不自然地瞥了一眼，飛快移開目光，然後打著哈欠說道，「你別整天疑神疑鬼的，我能有什麼麻煩，你想多了。」

  「是麼？」我淡淡地應了一聲，這老小子剛才看我的眼神不對，擺明了就是有事，但卻不肯明著說出來，估摸著是出於隱私吧。

  我並不是一個好管閒事的人，可王哥最近的表現，卻讓我暗暗留了個心眼，畢竟是一起搭夥做生意，他要是出了事，我這邊也會很難受，所以接下來，整個白天都在暗暗觀察這老小子。

  等過了中午，趁著王哥出門定外賣的時候，我找到了女店員小菁，問她最近有沒有察覺到王哥不太正常？

  小菁立刻點頭，低聲說，「有啊，他這陣子不知道為什麼，白天老是走神，算帳的時候也經常出錯，好像反應也遲鈍了很多，跟個老頭似的。」

  這話讓我更狐疑了。

  我和王哥認識了將近五年，他給我的印象，一直是精明並且市儈，無論生活上有多糟糕，一談到錢的時候，總能立刻恢復精神，沒理由一下子變得這麼恍惚。

  除了這些，小菁還說了一個事，「對了邢老闆，還有個事情我沒說，幾天前，我曾經看見王哥借一個陌生女人上車，那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太像正經人，你說王哥會不會是……」

  「別在背後亂嚼舌根，王哥可是店裡的股東，你就不怕得罪他，他直接開了你啊？」不等小菁把話說完，我就看了她一眼，叮囑道。

  小菁吐了吐舌頭，說怕什麼，你這個大股東不點頭，王哥怎麼敢開了我？

  我不由得苦笑，現在的年輕人……

  這事讓我留了個心眼，整個下午都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實則在暗地裡默默觀察王哥的一舉一動，果然發現了許多古怪的細節，於是乎，等到晚上歇業之後，便偷偷跟隨上了這個老小子，打算看看他成天究竟在搞些什麼名堂。

  果然，王哥離開店鋪以後，並沒有直接回家，反倒是一個人開車，步入了一棟陌生的住宅區。

  這個小區距離市中心不算遠，步行十幾分鐘也就到了，我驅車跟隨在王哥身後，親眼見他把車停靠在了小區樓下的停車場，然後快速下樓，直奔電梯方向行去。

  為了避免被這老小子察覺，我沒有在第一時間下車，而是默默喚出了龍靈蠱，讓這小東西直接跟隨上去。

  我這麼做，並不是為了監視生意夥伴，只是覺得最近這陣子，王哥的表現一直很奇怪，再加上上午看了他的臉色，面相很糟糕，出於朋友之間的關心，我很想搞清楚這丫的到底經歷過什麼事。

  沒一會兒，王哥就走進了電梯，龍靈蠱也趁機跟隨了上去。

  而我則憑藉著與龍靈蠱的內在聯繫，一直跟隨著走上了十六樓，等我爬樓梯感到那裡的時候，龍靈蠱便飛速竄回來，躺在我懷裡，嘴巴「嘰嘰」吵鬧著，還不忘甩動著尾巴，指向走廊左邊的第二個房間。

  看來，王哥上樓之後，便馬上走進了這間房子。

  由於搞不清楚狀況，我只能一直站在走廊外面的拐角處，默默等待。

  等了好久，那扇門一直沒開，不曉得王哥究竟在裡面幹什麼，途中，我好幾次都覺得無聊，打算離開，可直覺卻讓我堅持著留了下來，如果不探明真相，之前幹的事不都白費了嗎？

  就這麼著，我一直蹲守到了凌晨左右，直到一陣睡意上涌，實在感覺無趣了，這才打了個哈欠，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我即將要轉身的那一刻，那間屋子卻傳來「咔嚓」的門鎖轉動聲，我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找地方再度藏起來，貓著腰俯身查看，一眼就看見了精神懨懨的王哥，正衣衫不整地朝電梯口方向走去。

  對比進屋之前，此時的王哥遠比之前更加憔悴了，雙眼無神，眼瞳渙散，而且走路時東搖西擺的，再加上衣衫不整，一副蓬頭垢面的鬼樣子，簡直宛如一具走路的活殭屍。

  這太奇怪了……難道那間屋子裡，存在著某種能夠攝取王哥陽氣的東西？

  出于謹慎，我沒有馬上現身，而是保持著蟄伏觀察的姿勢，直到王哥步入電梯，這才從暗處大步走出來，繼續朝大門口望去。

  此時那扇門早就關閉了，可是直覺告訴我，門裡面應該還有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聯想到王哥走時，那副衣衫不整的樣子，我有理由相信，他應該剛剛和這扇門裡的女人，幹過某些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