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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1:52:21 作者: 溫潤生木
    她已經很久沒有夢到以前的事了。

    夢裡的每個細節都還殘存在緊張的大腦里, 伴隨著比平時要急促的呼吸。

    黑暗的臥室里,手機屏幕的呼吸燈明明滅滅。

    她摸索著打開, 還有幾條未讀取的簡訊。

    越溫停不久就會像報告行程那樣,告訴她他在做什麼。

    如果不是知道,還真的會被他完美的說辭哄騙的尚不自知。

    好像腦子好的人做什麼都很厲害, 哄人是這樣, 騙人也是這樣。

    除了開始的簡訊打開看了, 後面的周清幸都疲倦地放在了那。

    不管是為何編織的謊言,都是不真誠的。

    .

    手機的淡光將她臉色照的更加蒼白,周清幸登上網,翻到了那個帖子。

    紅色的火爆標籤,說明這樣的話題多麼受人關注,它會翻起軒然大波。

    長長地呼了口氣。

    私信箱裡蹦出一條信息。

    ——想清楚了, 你快沒時間了。

    刺眼的光配著黑色的字, 眼睛微微眯起, 手指捏緊了手機邊緣。

    周清幸把手機放下,倒在床上。

    她胳膊蓋住眼睛,只覺得疲憊如海,借著還沒有完全消散的夢魘,將心磨得鈍重又空落。

    如潮水般的情緒起起伏伏,微涼的蓆子碰觸著□□的胳膊,她翻了個身, 臉挨著柔軟的被子。

    這鬆軟的被子,也像那記憶里沒有任何味道的冰冷新被一般。

    失去了安全感的庇護。

    *

    病床上的人已經可以下來走動。

    年輕的男生側臉乾淨,靠著窗台抽菸的時候,小護士也會多看幾眼。

    「你在想什麼呢?」

    窗子開著,入秋的風吹著他的額發。

    「又要查一遍啊。」男生懶懶倦倦地伸了個懶腰,隨手將菸灰彈下,撓了下頭髮。

    沒有回答護士的問題,越溫順從地讓人用儀器檢查傷勢恢復的情況。

    「喲,起這麼早。」

    房向笛每天比保姆稱職,拎著早點過來送飯。

    護士抱著記錄本,出門跟他擦肩而過。

    「怎麼樣了,我估計你現在養的比我還結實。」房向笛嘆口氣,把對方要吃的東西泄憤似的放在桌上。

    越溫扯了下嘴角,過去一隻手翻著袋子看了下。

    「謝了。」

    他沒有什麼胃口,一坐床上,就是拿手機,順便又去摸煙盒。

    手摸了兩下沒東西。

    「你別抽了。」

    房向笛把煙盒放手裡,越溫抬眼看他,眉眼沉寂寂的。

    「煩。」

    他說,是真覺得煩,而且伴隨著說不清楚的不踏實感。

    「她沒有回我信息。」

    以往浪的沒邊的人這回變身情種了,說話房向笛都覺得怪噁心。

    他還是壓著自己耐心,聽對方嘟囔似的抱怨。

    「多少天了,她一個電話也不給我打。」

    「你給她打呀。」

    「怎麼打,我跟她說我在利加亞,她要問我幾句不就露餡了。」

    越溫又低頭看手機,那幾條簡訊都快被翻爛了。

    房向笛心情複雜。

    他再一側眼,發現對方那邊臉還紅著。

    「你臉怎麼搞的。」

    細看,幾道手指印子都沒消,明顯是被人打的。

    「夜襲小護士被扇了?」

    「呵。」對方給了他個冷淡的笑回應。

    房向笛舌頭頂著牙齒轉了一圈,突然猜到了,他眼睛微微睜大一些。

    「你去找卉千桃了?」

    「嗯。」

    「你怎麼說的?」

    「實話實說啊。」

    越溫頭不抬,聲音也淡,這件事對他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房向笛一再確定他的情況。

    「就完了?」

    「還想怎麼樣。」

    越溫將手機撂到床上,順手又把煙盒奪過來,他躺回去,一隻腿支起。

    煙霧冉冉,男生神情中有點病中的疲倦,還藏著更深的東西。

    他像是想到什麼,突然笑了下。

    「你說羅文為什麼這麼恨我。」

    這件事房向笛不予置評。

    兩個人都是他一起玩到大的,現在鬧成這樣,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想怎麼辦,tom等著你的話。」

    瘦長的手指夾著菸蒂,越溫歪了下頭,唇邊還是帶著笑。

    「他跟卉千桃商量好的。」

    略顯嘲弄的語氣,「羅文要打我的那一槍,也都是做戲,他們還是這麼天真。」

    房向笛嘴張了張,啊了下。

    「你怎麼知道的。」

    「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堅持也沒有什意思了。」越溫淡道。

    房向笛從他輕描淡寫的語氣里能推測出他跟卉千桃之間的對話。

    那大概是,還尚有一絲驕傲的人,維持著最後的自尊。

    沒有把兩個人之間鬧得太過難看。

    「你傷她很深啊,千桃一直都喜歡你的。」

    「不是。」

    越溫聲音隨著煙沉沉澱淀,「她更多的是不甘心了吧,那個時候,分不清什麼是喜歡。」

    「以為喜歡,其實時間長了,自然就明白,不過是虛幻的假象堆砌出的東西。」

    「那時候正好都可以對上,一旦分開,就對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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