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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1:52:21 作者: 溫潤生木
    越溫:「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啊。」

    周清幸定定看了他幾秒,點點頭。

    對方像是有了點底氣,但依舊很小心地問:「你是不是談過很多次戀愛了?」

    「啊?」周清幸愣了下,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問。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問問。」越溫撓了撓頭。

    他實在太在意了,可以說是害怕,也或者說是嫉妒。

    周清幸看上去疏冷又淡漠,但一旦接觸,就會發現她言行舉止說不出的勾人。

    周清幸想了想,大概能明白越溫的想法。

    「你覺得,我玩弄過很多人?」

    她用的這個詞,非常值得玩味,越溫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她一下。

    女生沒有生氣的兆頭,反而眼尾微微彎著,透著些揶揄的打趣。

    「嗯……」越溫大膽了些,「我吻你的時候,你很熟練啊。」

    「噗……」

    周清幸突然笑了,她肩膀一顫一顫的,落在肩側的黑髮散落下來。

    越溫看的有些呆。

    她笑起來真是非常好看,像原本冷矜的花,突然開放出濃烈的味道。

    他從沒見過一個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糅雜在一起的。

    她冷淡,但有時候,也十分熱情。

    「我只玩弄過你一個人。」周清幸那雙黑漆如夜的眼眸直直盯著他,像是能引人犯罪的深淵。

    內心立刻變成兵荒馬亂般的雜亂。

    *

    桌球室,清脆的球體一聲碰撞,準確無誤地被搗入球袋。

    「越少不來玩啊。」鼻翼上打著鼻釘,穿的十分朋克的一青年幫他們弄好球,順便詢問了句。

    「呵,少男懷春。」羅文嘴裡叼煙,拿著杆考察角度。

    旁邊的長椅子上,越溫指尖夾著根煙,菸灰已經燃燒很長,掉落下來。

    他幾乎每隔三分鐘,就會看一下手機。

    「有新對象了?」

    那青年顯得十分好奇。

    「還沒追到手呢。」房向笛湊過來,他壓低聲音,「走心了。」

    鼻釘青年玩味地哦了一聲。

    .

    球桿在指背摩挲,一擊中袋。

    羅文吹了個口哨,用磨石蹭了蹭桿頭,他回過頭,對已經反覆開屏鎖屏不下於二十次的人道。

    「來一局啊越溫,你給手機盯個窟窿人忙著呢也不會回你。」

    眼睫下鬱郁的,越溫撩開眼皮看了他一眼。

    「找虐。」

    「呦呵,那來來來,輸了的請客去沙迪旺玩。」

    越溫放下手機,從椅子上站起來。

    鼻釘青年立刻挑了個好杆給他,重新理球。

    「讓你嗎?」越溫側過臉,眉峰微挑。

    「不需要,丟硬幣。」羅文旋轉手裡的銀幣。

    正面花王對著越溫。

    越溫慢條斯理地垂眼磨球桿,「那就我先了。」

    .

    「咚——」

    連續地球體撞擊,旁邊幾桌的人也被吸引過來觀看。

    越溫專心做一件事的時候,神態很認真。

    他身子半傾在桌面上,每一球都很凌厲,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打法。

    「越少球技依舊很漂亮。」鼻釘青年站在一旁誇讚。

    羅文抱著杆,手攥的緊了些。

    越溫曾一桿清場過,他盯著那個白球,似乎用念力能阻止它撞擊別的球似的。

    「快過半了。」鼻釘青年又給了羅文壓力。

    越溫換了個姿勢,他球桿豎舉,身側緊貼台面,以一個十分刁鑽的角度,將藍球逼進。

    「看樣子你今天的運氣很差,羅文。」越溫回頭,沖他笑了笑。

    羅文表情變得難看了。

    而這時,放在旁邊板凳上的手機,叮一聲提示音。

    心神一晃,白球堪堪擦著黑球邊繞過。

    「哈哈哈,賽場分神啊,你等著請客吧。」羅文鬆了一口氣,諷笑道。

    明顯對比賽結果沒興趣了,越溫敷衍地嗯一聲,回到座位上拿起手機。

    原本平淡的臉上,在看到來信人名時,立刻浮現出少男懷春般的笑容。

    「果然是……陷得夠深啊。」

    「英雄難過美人關。」房向笛總結了一句。

    *

    周清幸是連打兩份工的。

    越溫開始喜歡給她打電話,但因為太忙,接了也是匆匆掛掉。

    於是他開始發簡訊。

    內容無非是,好無聊,在幹嘛幹嘛,把他的日常,事無巨細地都分享給她看。

    剛剛的簡訊是告訴她,他在玩斯諾克。

    還發了個照片,場地很大,裡面有幾張熟悉面孔。

    他的生活安排的很豐富。

    周清幸想了想,回復了一句。

    {好玩嗎?}

    對方回的特別快,{不好玩,我想去找你了。}

    周清幸看了下時間,馬上就要去HL。

    {那你來吧,你也要上班了。}

    越溫回復的手指頓了下。

    .

    「哎,越少今天走這麼早?」

    房向笛跟羅文都笑。

    「越少該去打工了,去餐館當酒水推銷員呢。」

    「呵。」越溫拎起自己的外套,瀟灑道:

    「我現在跟你們這群人可不一樣,走了。」

    言辭之下透著的驕傲與虐狗,從他不屑的語氣中流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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