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有雨

  海瀾星，異空間，悠寧昨天拜訪的雲海身處，低調奢華的宮殿群正中，一處金磚玉瓦的輝煌大殿。

  一道天光從大殿中間冰玉築成的穹頂上落下，傾灑在海瀾聖人身上，把她的面容籠罩在一片柔和聖潔的光芒里。

  盛長歌一身銀白色的長袍，躬身站在海瀾聖人身後，在光芒之外一步距離站定，微微低頭，滿是肅穆的站著，並不言語。

  大殿中間是等人高的水鏡，水鏡裡邊定格在悠寧的背影上邊。

  海瀾聖人手指尖輕點，指著水鏡上邊余悠寧，緩緩道：

  「長歌，關於余悠寧，你們之間有了決斷契約，以後你就不要和她見面了。」

  這句話低沉又清越，隨著她的聲音，大殿裡邊仿佛迎合著出現一陣陣海浪的聲音。

  「師父。」盛長歌道出一聲，語氣中蘊含不滿。

  「嗯？」海瀾聖人回身看了他一眼，目光中一片銳利的光芒一閃，再見不到之前和余悠寧見面時候的和氣雍容，就如同滿是漩渦暗流的兇險海域，滿是危險。

  盛長歌卻好像已經熟悉了她這樣的表情，身形紋絲不動，回道：「關於決斷契約……只要過了聖級，一切都不是問題。師父，這個理由並不成立。」

  海瀾聖人諷刺一笑，認真的掃過自己這個徒弟眼中的篤定，微微收斂了眼中的諷刺，伸手點了點水鏡裡邊的余悠寧，然後雙手背負身後。

  「長歌，你的確是有成為聖人的資質，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收你為徒。只是你也不要以為成為聖人這麼簡單，星空之中，一個個橫截宇宙，而每一個宇宙裡邊星域星系多如橫沙，你的天資雖然厲害，不過與你相比的天才也不在少數，每五百年都有許多像你這樣的天才出現，更加不要說還有氣運之子這些變數，你說，現在我們已知的聖人有多少？」

  「八十三人。」盛長歌道。

  海瀾聖人微微點頭，嘆口氣，「是啊，只有八十三人，而出自我們銀漢自由聯邦的只有區區九人，而恆兆人口的青海帝國也只有我一人，你可認為自己一定能夠邁出那一步？」

  盛長歌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

  海瀾聖人目光中寒光一閃，「你是我看好的繼承人，如果你不能約束好自己的話，我只能替你動手了。」

  盛長歌搖搖頭，「你要和天霜聖人交惡。」

  海瀾聖人搖搖頭，「你不知道，為了自己的傳承，天霜，與她交惡也是值得的。余悠寧，不過是她剛收的徒弟，最多我和她斗上幾場，然後陪著東西罷了。反正，聖人就這麼幾個，她到了我這裡也少不了找我打架，不過是出手狠一些罷了。」

  「余悠寧不一樣。」盛長歌道。他並不像海瀾聖人這麼認為，天霜聖人不管是為了什麼，在他看來，對於余悠寧絕對不一般。如果海瀾聖人對余悠寧出手，天霜聖人可不會只是打上幾架收些賠禮這麼簡單。

  只是……就算天霜聖人事後要為余悠寧報仇，可是余悠寧如果不在了……

  盛長歌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拳，目光對上認真等待著他決定的海瀾聖人……

  「你應該知道，我專修命運，世界上邊沒有我算計不到的人。」

  「好。」盛長歌道。語氣帶出一點沉重，好像千金的重水在他周身瀰漫，他身後空氣浮動，隱約可以看到一片不見邊際的深藍海域，海域正在慢慢變暗。

  「長歌，你這樣的悟性，就是太沉溺於情了。」海瀾聖人似欣慰似嘆息。

  ………

  「怎麼，打贏了。」

  悠寧一進入家門，裡邊就傳出來天霜聖人漫不經心的詢問。

  悠寧愣愣的點頭，然後後退一步，回身看了看門外，又看向門內。

  「怎麼，看呆了。」天霜聖人一身長款真絲睡衣，長發隨意的垂著，伸出如玉的手在悠寧面前揮了揮。

  悠寧指著門內一望無際的草坪山坡湖泊，藍天白雲暖日，對面前一臉得意的天霜聖人道：「師父，你這是不準備走了。」

  她倒沒有問天霜聖人怎麼做出的把自己的房間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個小空間或者更大的異世界她又不是沒有見過，只是這些東西如果要恆定還是比較費功夫的，天霜聖人這麼突然恆定了這個小空間，看起來是要長時間停留似的。

  天霜轉了一圈，「是啊，我突然得到消息，那個傢伙也在這裡，就準備在這裡看熱鬧，多留一段時間。」

  悠寧回身把門關上，邊隨意問，「誰？」

  天霜揮揮手，指著遠處山峰上樹木掩映下一處處古木小樓，「還能是誰，你也認識，不就是那個釋木頭。諾，那些小樓你可以隨意選擇一棟住，你房間裡邊的東西我都給你放進那邊的雜物樓了，你如果想要用，就自己去翻吧。」

  「釋先生。」悠寧根本就沒有注意天霜後邊的話，她腦海中一幕幕畫面閃過，半天，她若有所思的點頭，「原來竟然是他。」

  她就說為什麼在崇禮塔看到釋明空的眼睛那麼的熟悉，原來他就是「釋先生。」

  「怎麼，你見過了？」

  「嗯。」悠寧就把崇禮塔的事情說了一遍。

  天霜點頭，「還真的可能是他，你們昨天出了秘境，到彩虹秘境的造訪人的人可不少，不過裡邊你們進去的那個崇禮秘境還真的消失不見，一點蹤跡都沒有被那些人找到。也只有他有這個實力，能夠把秘境給完全掩蓋。你不知道，他可是有個外號，秘境終結者。」

  「哦。」悠寧有些興趣缺缺。

  天霜聖人卻起了談性，隨手招來一組沙發，並著茶几，茶几上邊拜訪了茶水點心，拉著悠寧說起了這位釋明空的輝煌往事。

  ……………

  「怎麼樣，厲害吧，不過八十三歲的聖人，萬年來也只有他一人，是不是不可思議？」

  悠寧看著天霜姑姑一臉期待的眼神，把要塞進嘴裡的酥餅放下，疑惑的問：「八十三歲？」

  天霜聖人點頭，「是啊，區區八十三歲就已經聖級，是不是無法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