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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薩滿的詛咒

2023-11-29 14:14:07 作者: 紅娘子
  很快,我們就知道了這具無皮屍體的身份。

  這哥們兒是暴發戶的手下,原本今天晚上是他守夜。

  暴發戶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死人,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顯然已經掩飾不住內心的恐懼和憤怒了。

  這一路走來,他的手下一個接一個慘死,要說他心裡不怕恐怕也沒人相信。其實不光是他,我現在心裡也有些惶惶不安。

  若不是白頭峰上有我爺爺屍體失蹤的線索,我現在早就已經撤了。

  暴發戶的手下開始動手掩埋屍體了,我們幾個則回到了篝火旁。董胖子又找來一大堆乾柴火添進火里,搖曳的火光暫時驅散了籠罩在我們每個人心頭的不安。

  我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凌晨,距離天亮還早,看來這一夜別想睡覺了。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被剝了皮的人,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不語,各自沉思著。

  最終還是我打破了沉悶的氣氛:「會不會是咱們先前在小木屋裡遇到的那幾個人幹的?」

  老獵戶黑著臉不答腔,看得出來,他心情很不好。

  拓跋荒則高高地坐在遠處的一根粗樹枝上,一隻手提著那把彎刀,隨時都戒備著。

  董胖子還沒從剛才那副駭人的場景中緩過神來,一會兒搖頭晃腦的,一會兒又在喃喃自語,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我的話。

  這時,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的鶯蓉蓉開口了:「不會是他們。咱們在人參娃娃那裡耽擱了一天,那些人早就走到咱們前面去了。」

  鶯蓉蓉說的倒是有些道理,當下我沒再反駁,繼續思考著。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那個被剝了皮的屍體之後,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畫面竟是那個自己扯掉臉皮的人。

  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聯繫?

  我試著問道:「你們說剛才那人的死會不會和聖山有關?」

  老獵戶看了我一眼,隨後又搖了搖頭:「不應該啊,那個金面具不是留在山洞裡面了嗎?」

  他說的倒也對。既然不是金面具的問題,那和董胖子打破的那個陶壇有關。

  我記得老獵戶說過,那些陶壇都是薩滿用來裝邪魔的。

  一陣夜風吹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篝火飄忽不定,每個人臉上忽明忽暗,氣氛詭譎壓抑。

  風聲停息之後,周圍一片寂靜,乾冷的空氣似乎要凝滯了一般。

  我似乎聽到一陣悠悠的吟唱聲,那是一種奇怪的腔調,念叨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語。

  其他人依然低著頭不言語,我以為自己聽錯了,當下皺著眉頭豎起耳朵想挺清楚些。

  那聲音仿佛就在我的耳邊,嗚哩哇啦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轉過頭去左右打量著,隱約之間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帶著金面具,手裡拿著一個鈴鐺的男人站在那片林子邊緣。

  我甚至能感受到金面具下那一雙眼睛裡透出來的寒光!

  「胖子。」我推了一下董胖子,然後朝著林子那邊努了努嘴:「你看那邊。」

  胖子向著那邊看了過去,隨後又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小夏哥,怎麼了?那裡什麼都沒有啊。」

  什麼都沒有?

  我再一次看向那裡,那個戴著金面具的人已經消失了。我當下站了起來,抄起一個手電筒跑了過去。

  地面上的積雪上還有被人踩過的痕跡,那不是幻覺,剛才那個金面人就在這裡。

  董胖子也跑了過來關切的看著我:「小夏哥,你看到什麼了?」

  我腦子裡一片混亂,剛才那個人我有些熟悉。

  我猛然想了起來,他不就是聖山上那尊石像嗎?只不過現在他戴上了那副金面具而已。

  回到篝火旁,我把剛才看到的情形告訴了所有人。老獵戶沉默了片刻,說道:「看樣子咱們已經被薩滿的亡魂給盯上了。」

  「他為什麼要跟著我們?金面具不是已經留在山洞裡面了嗎?」我著急的說道。

  老獵戶搖了搖頭:「它跟著我們不是因為金面具,而是因為咱們打破了陶壇,放出了邪魔,現在咱們每個人身上都已經沾上了那罈子裡面的邪氣。」

  這話說得董胖子一個激靈:「老前輩,這麼說我們不是死定了嗎?」

  老獵戶沒再說話,似乎是默認了董胖子的話。

  那個陶壇是董胖子打破了,他自覺心中有愧,哭喪著臉不再言語。

  我看著不遠處高坐著的拓跋荒,他總能讓我們有安全感,只是這一次盯上我們的是薩滿祭司的亡魂,不知道小哥有沒有把握搞定它。

  拓跋荒時刻警惕著,黑暗中稍微有一絲響動他馬上就會查看一番。

  這一夜,所有人都沒睡。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深深的吸了幾口雪山裡面清新的空氣,只覺得身心一陣通透。

  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似乎也在這一刻徹底放鬆了下來。

  其他人也都陸續站了起來簡單的活動著,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說不出的疲憊。董胖子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這一夜最難熬的應該就是他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那麼緊張,現在大白天的,難不成……。」

  我話還沒說完,就見暴發戶跑了過來:「出事了!」

  當下我們趕緊跟著他來到了帳篷跟前,掀開帘子便看到墨鏡男躺在那裡,右手抓著左手的手腕,表情很是痛苦。

  鶯蓉蓉看了一眼他的左手,當下皺起了眉頭:「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碰過那具屍體了?」

  墨鏡男咬著牙點點頭。

  我注意到墨鏡男的左手已經開始潰爛,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白骨了。要說這墨鏡男倒也硬氣,要是一般人這會兒就算沒昏過去也早就哭爹喊娘了,這傢伙竟然緊咬著牙關,只是不時悶哼一聲。

  鶯蓉蓉轉頭看向帳篷外面的我,伸出了一隻手:「把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下。」

  我馬上就意識到這姑娘要做什麼了。

  看墨鏡男痛苦的樣子,我沒有猶豫,當即將匕首抽出來遞了過去。鶯蓉蓉接過匕首,對著暴發戶的另一名手下說道:「去外面弄點雪回來。」

  那人雖然不知道鶯蓉蓉要幹什麼,不過還是馬上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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