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喪屍危機的真相

  「Zeal（熱情）」

  這支記憶體是菲利普和黎小舟共同研究的，不僅傾注了他們的熱情，也傾注了他們對拯救喪屍危機的希望：

  用對這個世界的熱情和愛，來點燃黑暗，淨化失去自我的人，喚回他們的熱情。

  Zeal同樣是一支以火焰為力量的蓋亞記憶體，但熱情的火焰，不具備破壞力，和路西法記憶體一樣，只具備淨化能力，可以將變異的部分燒盡。

  「菲利普，這支記憶體給你。」黎小舟一臉討好，「這是專門為你製造的，銀色接口的純記憶體，以你的熱情，能夠發揮它最大的力量。」

  「熱情…」菲利普喃喃，心不在焉。現在透真的熱情才是最高昂的，那小子19歲的年紀，風華正茂，不像他如今只是看起來年輕，心已經滄桑遲暮了，哪裡還能像年輕人那樣熱情？

  說起來，黎小舟和他是同齡人，兩個不老不死的傢伙，冒充年輕人，還像模像樣地提什麼對世界的熱情…

  罷了，一支記憶體而已，沒必要太較真。

  更何況，不老不死的人，難道就不能有熱情了嗎？

  想到此，他收起了記憶體，道了聲謝謝。

  黎小舟點了點頭，語氣突然認真起來，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覺得，外面的喪屍危機，很可能和蓋亞記憶體有關？」

  「？？」菲利普不解地看著他。

  「這幾天，我研究Zeal記憶體的時候，時常在想，既然我們開發的記憶體能淨化喪屍，反之，外面那些喪屍，有沒有可能是蓋亞記憶體造成的？」黎小舟小聲分析。

  菲利普聽完，忽然心頭出現了一絲靈感，只是他不清楚這靈感是什麼，一時間抓不住關鍵詞。

  黎小舟繼續壓低了聲音道：「蓋亞記憶體的力量對喪屍有效，你覺得這說明什麼？如果那些喪屍和蓋亞記憶體無關，它們為什麼可以被蓋亞記憶體的力量淨化？」

  「你的意思是……」菲利普已經意會，但還有一個疑問：「一直以來，我們都在和Dopant戰鬥，深知蓋亞記憶體的威力。即便那力量很強，但也沒有強大到足矣引發世界範圍的喪屍危機啊？」

  黎小舟湊近他耳邊，小聲道：「那是你沒有見過黑色記憶體的真正力量。來自神話的力量，足夠毀滅這顆星球，使用黑色記憶體的Dopant幾乎已經脫離了蓋亞記憶體的限制，成為神話人物。你可以聯想一下我的領域，如果將領域的力量放大一千倍、一萬倍…覆蓋全地球…是不是會和外面的狀況很像？天地無光，黑暗降臨，隔空攻擊…」

  菲利普聽得後背發涼。

  這麼解釋，確實可以說得通，如果敵人是Dopant，弄出一個足矣覆蓋全世界的巨大領域…

  「我們必須要弄清楚這件事。」他盯著黎小舟，眼神堅定起來。

  隨後，他避開那些來避難的人，由黎小舟幫忙遮擋，站在核心電腦旁，進入地球圖書館狀態。

  「關鍵詞：世界、黑色記憶體」

  他手中拿回了自己原本常用的那本沒有字的道具書，只不過仍然將Trial的禁制鑰匙吸附在書的封面上。

  地球圖書館空間中，眾多書籍迅速減少，最後只留下一個書架，可是書架上的書籍卻仍然有很多。

  「不行，沒想到Trial組織製造的黑色記憶體竟然有那麼多，還缺少一個關鍵詞。」菲利普問。

  「這個…你輸入喪屍試試？」黎小舟不確定地問。

  「關鍵詞：喪屍。」

  書籍再次迅速減少，最後只留下一本黑色封面的書籍。

  封面上，標註著巨大的字母：Zomble（殭屍）。

  「Zomble？」菲利普翻開書，看了幾眼，「Zomble記憶體是Trial組織大首領天使研製的，它的主人，也就是第一個實驗使用它的人，是Trial大首領天使座下的幹部，風夜秀。」

  「風夜秀！！」

  黎小舟瞪大眼睛，一雙遍布紅血絲的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中凸出來，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久前，他們和風夜秀交過手，只是透真和菲利普並沒有對風夜秀下殺手，只是粉碎了那傢伙手中的記憶體，放那傢伙逃走了。

  可是誰知道沒過多久，那傢伙竟然引發了這場史無前例的喪屍危機。

  看來還真是禍害遺千年，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無辜人的殘忍。

  菲利普繼續念：「Zomble記憶體第一次投入實驗的地點，位於利迪瓦鎮。Zomble記憶體的力量，就是不斷製造殭屍，擴散自己的領域，它最初的本體，戰鬥力並不強，依靠領域和越來越多的殭屍，不斷強化，增強自己的力量。」

  「我去…我們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這個問題？」黎小舟驚訝地攤開手，滿眼後悔，「現如今，喪屍危機，已經擴散到全世界範圍，地球人80%都被感染，按這個強化程度，那傢伙即便最初時本體很弱，現在也已經無敵了。」

  「確實是這樣。」菲利普睜開眼睛，結束了地球圖書館查看，「殭屍數量越多，它的力量越強大，我們發現得太晚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開始連我都沒有想到，這會是蓋亞記憶體造成的。如果一開始在喪屍危機爆發之初，找到Zomble，也許可以戰勝，但現在…」

  黎小舟按著腦袋，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仿佛扛著沉重的扁擔，壓得他直不起腰。

  「我們不能不管，不論能不能戰勝，都要儘量去戰鬥。」

  許久，他才緩緩說出這句話，語氣極度不確定，聲音極度小。

  晚上…

  現在天色已經很難分辨是白天還是晚上了，唯一能分辨的，是滴滴答答不斷旋轉的鐘表。

  黎小舟獨自一人面對著基地的虛擬窗戶，這個基地處於地底空間，他設計基地的時候，給每一個科室都設計了窗戶，窗外的風景全是虛擬投影，假裝這裡有室外風景。

  他面對著虛擬的天空，能看見一顆顆璀璨的，散發著各種絢麗光芒的星球旋轉。

  在他的身後，七倒八歪地靠著很多難民，這些逃難的人已經不可能單獨住在科室，都是隨便在地面上找一塊地方，當做休息的地點。

  黎小舟卻毫無睡意。

  雖然做為基地的主人，他擁有自己居住的科室，即便他將自己的臥室已經「捐」出去，以容納更多人避難，但他還是有一張床的空間用於休息。

  此時，如果按照正常的日月運轉，時間已經是深夜。

  透真和菲利普全都去休息了，他們需要養足精神，明天一大早準備動身出發，前往利迪瓦鎮，探索喪屍危機爆發的根源。

  但黎小舟沒有去睡覺，他久久注視著窗外，目光無神…

  他在想另外一件事。

  考慮這樣做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毫無疑問，喪屍危機是天使搞出來的…

  天使那傢伙成功了：成功地毀滅世界，讓全人類成為他的工具。

  這不正是Trial的最終目標嗎？

  也正是他們這些大首領的最終目標。

  他黎小舟何嘗不也是以此為目標的呢？他們研究蓋亞記憶體，研究禁忌的力量，互相競爭得你死我活…

  「也許…我可以換一種思路？」他問自己，「我和天使同為Trial大首領七十多年，一直在鬥爭，誰都想剷除對方…誰都不願意妥協…」

  「可現在天使成功了…」他繼續喃喃，「我正面和天使為敵，即便有W的力量，可透真他們畢竟還是太嫩，絕不是天使的對手……如果…如果我假意投靠天使…向他表示臣服…再找機會從天使Trial的內部瓦解他…給他來個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