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情感遊戲

  「Accel-Maximum-Drive！」

  假面騎士Accel揮動EngineBrade（引擎劍刃）發動必殺。

  「絕望就是你的…終點！」

  烈焰燃燒的A字在天空中划過一道絢麗的直線，仿佛涅槃飛天的鳳凰，在火焰中燃燒著，強烈的能量要劃破一切黑暗，帶給所有邪惡勢力以絕望。

  兩種不同的必殺，同時落在怪物的軀體上。

  那個龐然大物笨拙地吼叫一聲，隨後轟然爆炸。

  濃煙滾滾，爆炸的火光，瞬間燃起一片赤紅，這赤紅的火光是燦爛的，無與倫比，它集合了兩個假面騎士的必殺，從兩個不同的角度同時爆炸，徹底擊潰了這隻怪物。

  兩個假面騎士並肩在爆炸後方落地，結束了必殺之後，他們以同樣的姿勢，後腿彎曲，緩解騰空過後的強烈的衝力，背對著爆炸，降落地面。

  降落之後，在衝擊力的作用下，他們並沒有立即停止，而是保持著最後的動作，滑過很長一段距離。

  這裡的泥土地，因為植被不多、水源較遠的緣故，呈現出一種乾澀的沙黃，兩位騎士的腳底划過，在地面上留下四道不深不淺的印轍，塵土揚起又落下，和身後的爆炸，保持著同步。

  怪物四分五裂，在滾滾濃煙中化作一塊塊岩石狀的碎片，向四面八方炸開來，最後歸於塵土。

  W和Accel同時解除變身，這時才回頭看那場已經結束了的爆炸。

  菲利普的意識回到了他自己的身體，他漸漸轉醒過來，傷痛再次刺激著他的意識，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仿佛又要再昏過去一樣，忍不住輕哼一聲。

  變身的時候，他的意識進入翔太郎的軀體，身體上原本的傷，都全部感覺不到了，戰鬥過程中，他差點忘記了自己重傷的狀態，直到此刻，他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可能撐不了多久。

  但他還是堅持著站起來，劇烈的疼痛幾乎剝奪了他的知覺，他咬著牙，強忍著傷，此時他最關心的，是處於爆炸中心的直美，比起他自己的狀態，直美對他來說更加重要。

  爆炸的中心區域，地面被炸出一個巨大的坑，站在坑邊望下去，深度足矣站一個人還莫過頭頂，大坑附近，泥土被翻卷拋出，還一縷縷地散發著煙氣，仿佛這裡發生了一場大災難似的。

  事實上，這也確實是一場大災難了，只不過這場災難，被兩位假面騎士擋在了郊區，沒有波及到市區範圍，顯得不那麼損失慘重。

  菲利普跌跌撞撞地向大坑邊奔去，他要去看看他的直美怎麼樣了，希望蓋亞記憶體的力量，能在爆炸中保護直美的安全，使她沒有受傷。

  翔太郎和照井龍也快步走向那個深坑，只不過他們看起來並沒有菲利普那麼迫切，兩個中年男人相視一笑，並肩一同走過去。

  菲利普先一步到達巨坑邊緣，隨後他急切地向坑中看去，只見直美跌坐在地上，頭髮散亂著，在她的周圍，三支記憶體全部損毀，燒焦冒著黑煙。

  她的手中，緊緊地攥著什麼，怎麼都不願意放手，雖然跌坐著，但她將頭埋得很低，長長的頭髮遮住她的臉，泥土粘在她的頭髮上、破爛的衣服上，可她只是呆呆地跌坐著，根本不在乎了。

  「直美…」他看見這樣的她，反而愣住了，不知該怎麼辦好。

  心中萬般情緒，無數話語想要表達，可話到嘴邊，又好像突然沒有任何一種語言能表達出他心中的情緒，只呼喚她的名字，便沒了後文。

  她突然笑起來，瘋了一般地笑，笑得癲狂，甚至有幾分悽慘。

  「園咲來人，」她抬起頭，蒼白的臉頰上流露出一絲狠辣，「你贏了，這場遊戲裡，贏的終究是你。」

  「不，不對。」菲利普堅定地看著她，「情感不是遊戲，任何人的情感，都不是你能隨意玩弄的，人類正是因為有了情感，人與人之間才會聯繫起來，才會形成羈絆…這種羈絆，絕不是你認為的遊戲！」

  「呵…呵呵呵…」她站起來，笑得悽厲，「人類的內心只有黑暗，只有欺詐！哪裡有什麼情感！所謂的情感，無非只是粉飾欲望的潛台詞而已，它本身就是罪惡的！我將之當做遊戲，現在我玩輸了，你怎麼說都可以，反正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勝者為王…呵…呵呵呵…」

  笑著，她的身體身體上，浮現起一層純白的光，這光芒格外明亮，雪花在她身體周圍翩翩起舞，憑空出現，就像一隻只精靈，純白落了一地…

  她的身體，也漸漸在雪花中消散，消融…

  那雪花困在爆炸後新翻出來的泥土上，瞬間化作一縷縷白氣，飄散在空氣中。

  岩間直美手中捏著的東西，在她的身體消失之後，掉落在地上。

  那是半截銀色記憶體，在沒有燒焦的部分，隱約能分辨出一個大寫的英文字母「S」。

  S，正是Snow。

  除此之外，纏繞在半截記憶體上的，還有一個晶瑩的雪花形狀項鍊，六瓣晶瑩的冰花，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白色的光，美麗又冰冷。

  菲利普一步步走下深坑，眼睜睜看著直美消失，他心裡一片空白，沒有愛也沒有恨，仿佛她從沒有出現過，掠過他生命的，只是一個虛幻的泡沫，一瓣純白的雪花。

  他拾起四支破碎的記憶體，又將那枚雪花項鍊吊墜捏在手裡，久久捏著，渾渾噩噩地呆愣在原地。

  直美，那個再一次給予他生活希望的女孩，那個走進他心裡的女孩，永遠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他搬回了鳴海偵探事務所…

  自從直美消失之後，他將那枚雪花吊墜一直隨身帶著，即便幾十年過後，一如既往。

  ……

  故事講完了，時間回到現在，照井家住所里一樓大廳的沙發上，透真捏著手裡那枚吊墜，注視著坐在他身邊的菲利普，滿臉好奇，意猶未盡。

  「所以說，這個吊墜，代表著你的初戀咯？」他仔細端詳著吊墜，依然不打算還回去，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把玩。

  菲利普尷尬地笑了笑，臉色略有些微紅，低著頭，小聲反駁：「也不算是初戀吧，畢竟她從沒有喜歡過我，我也沒有和她確定戀愛關係…」

  「嗯？」透真做出一副「我懂」的表情，抱著菲利普的肩膀，繼續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那後來呢？那些記憶體怎麼處理的？Skull-Joker形態的W，我怎麼不知道？Skull記憶體是不是被你私吞了？你老實交代！嗯哼？」

  「你把我想成什麼了？」菲利普被他逗笑了，「就知道你會好奇這個問題，全部都告訴你吧。」

  透真仰著臉，好奇地盯著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