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死神

  警察局今天早上已經炸了鍋，各路媒體紛紛堵在警察局外面，等一個確鑿都解釋。

  貝德先生在物理學界的聲望是在太高，他的死，幾乎被全美國的人關注。

  而且聽說這位物理學家是被謀殺的，更加勾起了民眾的興趣，即便平常不關心物理學的人民，也都開始關注起來。

  媒體一瞬間找到了猛料，紛紛不遠萬里跑到這座小鎮來，等在警察局門口，守著答覆。誰能第一時間抓住這條新聞，誰將成為媒體界的明星。

  警察對此十分頭大，今早的報紙他們也看了，對於查爾森的亂指控，警察們並不認同。可是這種難辦的案件，不是一天兩天能破獲的，這個時候無法回應記者的瘋狂圍堵，他們不能像查爾森那樣胡亂指誰是兇手。

  「其實我相信查爾森的話，警長。」一個警察看著警察局窗外熙熙攘攘的記者，揉了揉眉心，「或許蒂爾曼真的是兇手？」

  「證據，我們沒有證據不能隨意逮捕任何人，當然我也希望這個案子有那麼簡單就好了。」警長沉悶地坐在椅子上，外面的媒體很嚴重地妨礙了他們調查，他們的當務之急是想個辦法趕走那些記者，甚至比查案更著急。

  離開照井家的房子之後，透真直奔查爾森的住所而去，

  他在住所外面蹲守了一會，並沒有發現查爾森進出住所的痕跡，索性將蝙蝠照相機放了進去，悄悄貼近窗戶觀察。

  讓他意外的是，住所中空無一人，窗戶並沒有關，蝙蝠將住所內的所有情況拍攝出來。

  透真看著傳輸到手機上的照片，心裡疑惑，這個查爾森會去哪裡？難不成是畏罪潛逃了？

  如果真的潛逃了，那麼線索豈不是斷了？

  那麼查爾森究竟去做什麼了？

  事實上，昨晚查爾森慌慌張張跑出研究所之後，根本沒有回過家，他駕駛著汽車，徑直離開了這座小鎮。

  沿著蜿蜒的公路，查爾森駛進一座山中，與其說山，倒不如說是一片窪地，地勢只比周圍的略微低一些，這裡是靠近海附近的平原，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山峰。

  他隨後從公路上拐向了一條沒有鋪好的土路，沿著土路駛進窪地深處的叢林。

  市民的傳說中，在這片叢林中住著野人，可他卻知道，這片叢林中真正坐落的，是一家工廠。

  那是一家專門研究邪惡的、蠱惑人心的力量的工廠。

  而工廠的主人，正是曾經救過他一命的死神。死神是真正的惡魔，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第一次看見死神時的恐懼。

  「也許那個男人真的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他想著，又看了看放在手邊的U盤，最終還是向工廠駛去。

  夜黑風高，他知道夜幕並不能阻止那家工廠運作，甚至在晚上，才是工廠工作的時間。

  工廠的規模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整體漆成綠色，仿佛一棟森林野人的小房子，任誰也想不到，在這棟小房子的地下，有一個占地面積達到兩萬平方米的工廠。

  他走進小房子，敲了敲門。

  一個老婆婆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誰呀，誰在打擾老婆子睡覺！」

  睡你個大頭鬼，一個聲音AI機器人還偽裝得如此人性化？

  「我找死神。」他小聲道，「密鑰應該是那句很惡趣味的:『生與死無非只是死神的玩笑』。」

  裡面的老婆婆沒了聲音，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裡面的陳設和真正的房間一模一樣，看起來就像一個古老的歐洲巫婆居住的地方。

  查爾森直接走向壁櫥，打開那扇壁櫥的門，一道白光從裡面閃爍出來，他走進白光中，穿梭向地下的工廠。

  「明明是一座死亡工廠，還非要粉飾出童話的意味，真是惡趣味。」他想了想，後背一陣惡寒，希望不要有無辜的小孩子跑到這裡來探險才好。

  地下的工廠和上面大不一樣，這裡充滿了科幻風，銀色的合金和藍色的冷光為主色調，樣式十分超前。

  一個女秘書早已在這裡等候多時，見到查爾森之後，露出一個微笑，帶領著他走向死神的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實際上又換了另外一個風格，房間通體黑色，地面上是赤紅色的岩漿圖案，看起來和地獄一樣，讓人走過去的時候，不禁會想有沒有可能掉下去。

  「不愧是死神」查爾森收起了一貫的嬉皮笑臉，嚴肅地看著那個身穿黑色袍子的男人背影，「能弄出這麼大的工廠卻不為人所知。」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呢？」死神轉過臉，那是一張過分英俊的面容，勻稱的五官和精巧的臉頰，看起來比女孩子還漂亮些。只不過他臉龐慘白，甚至連嘴唇都泛著慘白色，像撲了一層白色的面霜一樣，與他一身漆黑的罩袍形成強烈的反差，給人一種很陰森恐怖的感覺。

  查爾森對死神的這張臉已經看得很習慣了，他知道死神是日本人，這也是他痛恨日本人的原因。

  痛恨，但無可奈何，只能將情緒發泄在透真身上。

  「貝德先生的死，是你做的吧。」查爾森直接問。

  死神露出一抹邪氣的笑，道：「這不是你今天來找我的重點吧。告訴我，貝德找到的那個遺蹟，究竟在哪裡？」

  「你做夢都別想知道！」查爾森咬牙切齒地捏著拳頭，但他不敢揍眼前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的強大，不是他能夠估量的。

  「話不要這麼說啊，我可愛的查爾森先生。」死神如同漂浮一般地飄到他身邊，奈何身高不如查爾森高大，只能仰著頭看他，「你別忘了這些年我們的合作。貝德不願意與我合作，那是他不識抬舉，你應該不是那種不識抬舉的人吧。」

  「你這個惡魔！」查爾森真的很想一拳打過去，他還是忍住了，歇斯底里地罵道。

  死神飄遠了些，繼續冷森森地說：「你的命是我救的，這些年一直很乖，為什麼現在卻糊塗了呢？告訴我遺蹟在哪，我不會追究你任何事，我們依然是最好的合作夥伴，難道不可以嗎？」

  「那我寧可死。」查爾森冷冷地盯著他，「而且，你覺得貝德會把那麼重要的信息告訴我麼？遺蹟的位置，我也不知道！」

  「好吧，我再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如果你考慮不出結果，那我們的友誼，也只能盡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