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穿梭幻境

  「追加關鍵詞：實體化、噩夢。」翔太郎繼續道。

  透真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是這兩個詞？這兩個詞與這次碰到的Dopant有關麼？他怎麼沒看出來關係在哪裡？

  菲利普言聽計從地將這兩個詞輸入進去之後，這裡的書籍數目竟然瞬間減少，多餘的書全部飛走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本。

  「ILLUSION？」菲利普驚異地拿起那本書，「難怪是字母『I』，全部對上了！」

  「所以illusion的力量是？」透真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

  「利用illusion記憶體變身的Dopant，能夠憑空幻化出物體，並且將幻化出來的東西實體化，具現到現實中，成為它破壞現實世界的武器。」菲利普念著書上的記載，「illusion的另一個能力是製造以假亂真的幻境，他最多能夠製造九個不同的幻境，他可以將現實世界中的生靈吸入自己製造的幻境中。如果人類長期生活在幻境中，會漸漸分不清幻境和現實，被永遠地困在那裡。理論上來說，幻境只能由Illusion-Dopant從外部打開，而困在幻境內的人類，不可能從內部離開幻境。」

  「那就是說，被Dopant劫持而失蹤的人，實際上被困在了幻境中？」透真急切地猜測，如果真的是那樣，這些人可就危險了。

  「我們現在不也被困在幻境中了麼？」翔太郎倒冷靜得很，絲毫沒有慌亂的樣子，仿佛在評價別人的事情一樣。

  「是的，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菲利普沒有否定這個猜測，「illusion的九個幻境是連在一起的，互相之間可以穿透，也就是說，我們所在的地方只是幻境之一，另外還有八個不同的幻境存在，我們可以從這個幻境，穿透到其餘的幻境裡去。」

  「嗯，」透真單手托著下巴，陷入思考，「那麼，上杉家的孩子，還有其餘失蹤的人，很可能被困在另外的某個幻境中，只要我們從這裡進入那個幻境，就可以救出那些人。」

  正說著，忽然間天昏地暗，周遭刮氣了狂風，天氣驟變，原本晴朗的藍天，剎那間陰雲密布、雷霆轟鳴。

  「怎麼回事？」透真嚇了一跳，望著天空，心中一種莫名的危險感出現。

  在狂躁的風中，沙啞的狂笑聲突兀出現，響徹天地，帶著陣陣回音，那回音並不是正常的空谷回音，更加像陰森恐怖的擴音迴響，聽起來充斥著毛骨悚然的感覺。

  菲利普急忙結束了檢索狀態，睜開眼睛，和翔太郎、透真一起看向天空。

  「在美妙的幻境中長眠吧.」那聲音似乎帶著某種魔力，聲音擊在三人的心魂當中，應該是某種精神攻擊。

  菲利普倒沒事，他本是地球記憶的化身，任何精神攻擊對他都無效，但翔太郎和透真卻感覺到一陣陣頭暈，天旋地轉，腳下的地面變得晃動起來，站不穩腳步，幾乎摔倒過去。

  「Dopant！」翔太郎忍住幾欲昏迷的感覺，大聲喊道：「逃！」

  三人沒有猶豫，迅速向聲音傳來的反方向逃走，此時他們置身在一個極其不利的境地當中，Dopant連真身都不需要出現，僅憑聲音，就能對他們發起足以致命的精神攻擊，情況十分危險。

  他們現在並不能變身，w驅動器在進入幻境時就不見了，無法戰鬥，先行撤退才是明智的。

  三人頭也不回，直線向前逃走，後面的天空中，莫名出現了無數黑洞洞的炮口，一個個繚繞著火焰的炮彈不斷向他們擊過來，大面積攻擊他們。

  火焰炮彈落地的地方，所過之處，一大片土地被夷為平地，恐怖的爆炸接連不斷地在他們周圍炸起，火光沖天，轟鳴不斷。

  「沒有用的，你們逃不出我的幻境，在這裡我就是神。」Dopant囂張的笑聲如同打雷一般從天空傳來，仿佛在嘲笑他們的弱小和無力。

  三人可顧不上聽那傢伙自說自話得瑟，一邊小心翼翼地躲避炮彈逃跑，一邊想著對策。

  三人正逃著，忽然周圍的景象突然大變，原本的花田消失了，草地消失了，他們眼前呈現的景象，變成了幽綠色的昏暗空間。

  仿佛突然穿過了某種界限一樣，跨過那一步之前，還是陽光照耀下的花田，而跨過那一步，就變成了另一番境地。

  這裡是一片黑森林，樹根和藤蔓盤根錯節地糾纏著，濃密的樹冠將天空遮蔽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上空。

  而這裡之所以呈現出幽綠色，是因為這片黑森林的空間裡，隨處飛舞著一種奇怪的螢火蟲，數量龐大，散發著幽綠色的光，將這裡照得通明，使空間中充滿了詭異的幽綠色光。

  三人停下了腳步，那個Dopant目前並沒有追到這個新的幻境中來，給了他們一線喘息的時間。

  「我們剛才是穿到第二個幻境了嗎？」透真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看著周圍的景象，心中慶幸。

  「嗯。」翔太郎第一時間開始觀察周圍，隨口答應了一聲。

  「看來我們剛才誤打誤撞，跑到了幻境的邊緣。」菲利普分析道，「這樣看來，幻境的空間並不是無限大的，我們看到的景象都是假象，只要找到幻境的邊緣，就能夠進入下一個幻境，在幻境之間穿梭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我們有可能在穿過九個幻境之後出去！雖然你說過，幻境只能由Illusion-Dopant從外面打開，但我還是相信，一定有辦法從裡面打開！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現在我們先儘快去找到那些被困在幻境裡的人吧！不管怎麼說，救人才是最重要的。」透真看到了一線希望，又想到還有很多人不知道被困在哪個幻境裡，他覺得應該先救人。

  「沒那麼簡單。」翔太郎直接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你不相信菲利普的檢索，我只能說你心態確實不錯，也許確實有還未發現的方法。但即便有，也絕不是你說的這個方法。你仔細想一想，如果九個幻境形成一個環狀空間，那麼只能一直在幻境裡打轉，無法離開。」

  透真的想法，在邏輯上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他並沒有想到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一旦九個幻境連接成一個環，從第九個幻境穿梭出去之後，就會回到第一個幻境，永無止境。

  「不會吧」透真經翔太郎一提點，很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只是他不願意往那個最壞的方向去想，他下意識不肯接受最壞的情況。

  翔太郎看了他一眼，聲音冰冷，徐徐說出更打擊他的話：「你覺得不會？那麼你再想一想，為什麼那麼多人被困在這裡，兩個月都沒有走出去？是他們不能穿過不同的幻境麼？很顯然他們不是笨蛋，應該早就發現幻境可以穿梭，那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出去？」

  透真不說話了，很顯然，這個猜測應該就是事實，即便不是，距離事實也並不遠。

  「不過，雖然你的假設不正確，但你的思維方向沒有問題。其實，我也認為這個幻境，應該有辦法從內部打開，因為它不是一個完全由物質構成的空間。你們想想，雖然人們被困在這個空間裡，在現實中『失蹤』，但是我們呢？我們在現實中並沒有失蹤，只是昏迷，我們只有意識進入這個幻境，身體還停留在現實里，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我們只要想辦法從現實中醒來，等於我們能從幻境內部出去！所以我敢斷定，這個幻境雖然是一個環狀空間，看似只能由Illusion-Dopant從外部打開，並不是絕對，其實這裡面隱藏著從內部出去的方法。」翔太郎道。

  「你怎麼知道其他被害人是失蹤，而不是昏迷？」菲利普納悶了，自己沒跟翔太郎說過案情啊，而且從變身至現在，都沒有時間去解釋什麼，翔太郎怎麼會知道的？

  翔太郎笑了笑，道：「不是我知道，是你倆說的啊！你倆不是一直在說『被Dopant劫持而失蹤的人』、『將現實生靈吸入幻境』什麼的，你們可沒有說他們在現實中昏迷。其實真正在現實中昏迷的，只有我們三個而已。」

  透真和菲利普想了想，他們確實一直是這麼說的，但這種細節，他們一直沒有關注，事情發生得太急了，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們仔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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