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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1:49:11 作者: 暴躁喵
    他坐在長桌西側正中,鄧柔清坐他身邊。

    薛思婉於是想也不想往長桌還有一個空位的東側走,沒成想被突然橫衝直撞出來的許維揚搶了位子。

    她不動聲色地吸一口氣,只好坐到還空著的,梁亦辭的右手邊。

    落座後氣氛不宜覺察地改變,他跟她兩個人之間這不到五公分距離中流動的空氣里,滿載靜默的氣息。

    吃飯的時候陳笙cue流程:「沒想到今天的行程會取消,我本來覺得挺可惜,結果這一天跟大家在一塊相處,真的很開心。白天的行程沒去成,今兒晚上咱說什麼也得喝兩杯玩點兒遊戲吧?」

    許維揚第一個響應:「什麼遊戲?」

    「經典飯桌遊戲,真心話大冒險,怎麼樣?」陳笙看樣子是接了任務,脫口就說。

    另一邊夏歆抱著臂搖了搖頭:「還能再土點兒嗎?」

    薛思婉坐在自己位子上沒講話。

    不知道從哪邊有人遞過來酒,餘光里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壓在開瓶器上稍一用力,怠懶地開掉國產生啤的蓋子。

    她挪開眼,酒瓶卻在下一秒鐘被放置到她的面前。

    窗外的冷雨像是不受控。

    掙扎著往下落。

    薛思婉吸了吸氣。

    想起午休的時候她趕在林穆之前端著吃的去找他,剛好透過他房間虛掩著的門,看見他對遞過飯菜的鄧柔清說謝謝。

    ……

    她把剛剛被放過來的酒瓶重新放回到他面前,一眼也沒有看過去。

    真心話大冒險在這個時候遊戲開始。

    遊戲方式是擊鼓傳花,節目組那邊兒安排了幾段幾十秒的音樂,傳的是一支快要開敗的紅色風信子,音樂停的時候花在誰的手上就由誰接受遊戲懲罰。

    其他幾位嘉賓嘴上叫著這遊戲太土,玩兒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興。

    幾輪下來陳笙說了自己從沒跟人說過的秘密是喜歡裸/睡,夏歆的微博頭像已經換成許維揚的丑照,許維揚鬧著說這特麼真的不是在懲罰老子嗎?

    梁亦辭看上去沒什麼興致面不改色地連干三杯。

    林穆在底下看得忍不住鬧動靜提醒,連肺管都快順著嗓子眼咳出來。

    酒過三巡,遊戲也過了好幾輪。

    已經看上去有些蔫吧的紅色風信子終於砸在薛思婉手裡。

    她瞟了眼手心那抹熱烈的紅,說:「我選真心話吧。」

    話音剛落,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提問:「那就說一個關於你自己的,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關於自己的,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

    這樣的秘密,其實有很多。

    不過似乎,都比較見不得人。

    她停下來想了想,終於避重就輕地溫聲開口:「我是煙/民。」

    話畢收穫監視器前後數不清的訝異目光。

    她有預感。

    節目播出的時候,她會被嵐姐追殺。

    大伙兒都在訝異。

    許維揚看上去對她抽菸這事很感興趣,興奮地問:「我嘞個去,真沒想到阿婉這麼溫柔的妹子也會抽菸,阿婉你平常都抽什麼煙?」

    自打昨晚的語音留言之後,許維揚就對她改了稱呼,叫阿婉。

    聽上去有一點怪,她其實更習慣對方喊她婉姐,不過沒有糾正的必要。

    「比較雜,」薛思婉想了想,「十幾塊一包的會隨便抽一點。」

    「嚯,你可太隨和了,下次一起啊。」許維揚說完還不忘轉頭衝著導演組,「導演這段回頭播出的時候掐了啊,青少年導向不好,我倆成年了沒啥事哈。」

    薛思婉還是第一次收到一起抽菸的邀約。

    聽上去有點兒莫名其妙,她想默默揭過去的時候腦子裡不受控地循環播放那聲淺淡的「謝謝」……

    停頓了須臾,她滿面欣喜地回應:「好啊,求之不得。」

    話音落下的時候身側男人酒又滾過喉,咕咚著極速通往烈火灼燒著的胃。

    /

    許維揚似乎真的對薛思婉抽菸的事兒還挺感興趣,晚飯結束大家一起收拾碗筷的時候又湊到她身邊兒說以前抽過一個外國女士煙,水果味帶爆珠可甜了你肯定喜歡,就是可惜忘了叫什麼了。

    薛思婉問是不是萬寶路的哪一款,對方拍了下額頭恍然大悟說沒想到你這是行家啊。

    跟許維揚的笑鬧的時候她無意瞥見幾步外一身黑衣的男人抄著長褲口袋往走廊去,背影有種說不上來的落寞。

    落寞。

    薛思婉搖頭笑了下。

    她是瘋了。

    瘋了才會在他身上看到勞什子的落寞。

    /

    興許是接連的雨天搞得她人有些悶得心情欠佳,又興許是被許維揚關於煙的話題勾起來癮。

    薛思婉趁著晚上的節目錄完,一個人溜到唯一沒監控的三樓露台,避著風點了根忘了哪迴路邊隨手買的黃鶴樓。

    暴雨不知什麼時候停掉的,餘下屋檐積水淅淅瀝瀝。

    大概是不習慣這煙,薛思婉第二口就被嗆到咳得昏天暗地。

    意識清明之前,眼前模糊地晃見黑衣高瘦的影子。

    她有些發懵,分不清是真是幻。

    下一秒被人猛地握著手腕扯過去,後腰抵上檐下窗台,她才清楚地看見梁亦辭皺著眉,眼神晦澀地凝視她。

    雙手被男人手心炙燙的溫度桎梏住,整個人也像是被桎梏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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