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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1:49:11 作者: 暴躁喵
後來她們又隨口聊了幾句,這個深夜電話才終於被掛斷。
電話的最後都說了什麼,薛思婉已經記不大清,她困得睜不開眼,整個人混沌不清。
……
窗外的電閃雷鳴一整晚分毫未減。
獨自的,密閉的空間,讓薛思婉升起對雷雨天最原始的,本能的恐懼感。
被子拉過頭,整個人在床上瑟縮成一團。這是身體的本能,無關清不清醒。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真實的,是記憶中的,十八歲時她不小心被困在宜大深夜斷電的自習室大樓。
也是這樣的陰雨天,雨聲很大,雷鳴很大,窗子被風吹開,風雨相合著湧進室內,整個教室就連桌上被吹開的書頁都染上閃電的顏色。
薛思婉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一些。
她記得那天晚上很冷很冷。
冷得人心裡發慌。
也是那天晚上。
梁亦辭冒著暴雨從宿舍里翻牆出來,站到自習室樓下的時候,整個人身上已經被雨澆得透透的。
他站在樓下一句抱怨的話也沒說,只是仰著頭望二樓的她。
說典典,害不害怕。
……
這個夢轉瞬即逝,很快就跟逝去的歲月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後又接了另一個夢。
夢裡手機不停地響,她摸過來放到耳邊,電話那頭好似在責怪。
問她到家了為什麼不打個電話說自己到了。
她在夢裡不那麼謹小慎微如履薄冰,她在夢裡很直接地嘟噥著講說我剛剛到家的時候你不是就在樓下,只是上個樓的功夫,能有什麼意外。
只是她就算在夢裡還是有一點點難過。
他現在,就是打電話過來也要先責備她。
可是她已經,有八年沒接到過他的電話了啊。
電話的另一頭。年輕男人倚在陌生的樓道里,背後半新不舊的窗框外疾風甚雨。
他黑衣黑褲幾乎跟夜色融為一體。
除去指間一點猩紅,在樓道里散出繚繞的煙氣。
薛思婉以為這個也要結束的時候。
手機聽筒里,男人的聲音低而緩,真實的不可思議。
她騰地就從床上坐起身。
聽見他問。
「薛思婉」
「你害不害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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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老情人合體上戀綜,牛逼」
那晚的事情有始無終。
後來在兩邊聽筒沉默的呼吸聲里,不知誰先掛斷了電話。
/
兩天後。
普陀區一家高級私人撞球俱樂部。
幽暗的長走廊最後一間包廂里。
年輕男人站在撞球桌燈側邊的暗影里。
穿一件純黑T裇,灰色運動短褲,長長的鴨舌帽檐掩住上半張臉,只露出薄唇跟瘦削的下頜線。
他手上帶了副白色的半指手套,輕巧地握著長杆,正弓腰瞄準。
「砰——」
一聲,黑八進了中袋。
綠色球檯上,只剩下孤零零一個白球。
林穆進包廂的時候,正巧撞見這一幕。
他拍了兩下手,隨口稱讚:「辭哥還是牛逼,不減當年。」
梁亦辭不急不緩地扭了下脖子,瞥他一眼。
「少扯淡,來一把。」
「來來來,」林穆從旁拎了個球桿過來,一邊跟著梁亦辭一起從兩邊球袋裡撿球,一邊談條件,「先說好不帶一桿清台的啊,要不這遊戲體驗也太他媽差了。」
「行。」梁亦辭往球桿上慢條斯理抹上巧粉,說話時候沒上什麼心,「讓你先來。」
「操。」林穆看他一眼,搖頭,「嘚瑟。」
倆人動作快,很快就把進袋的球全從裡邊兒撿出來。
扔在球檯上砰砰直響。
林穆撿球的時候還不忘不動聲色地去看梁亦辭的臉色。
自從上次那個局結束,各自回家以後,他們兩天沒見,他回家以後打聽兩句也沒敢多問,今天見他辭哥挺精神,看起來狀態不錯。
這才算是稍微放下了心。
他思忖片刻,故作不經意,開口問了句:「那天晚上就算謝總沒提讓你送…呃,沒讓你送那誰回家,你肯定也不會放任不管的吧?」
林穆刻意把那個名字隱去,問完還一邊繼續把球往梁亦辭那邊弄一邊繼續看他的神情。
須臾。
梁亦辭把球攏到一塊兒,看也沒抬眼看他,不耐地吐倆字。
「管呢。」
聽起來有點不耐煩。
不過林穆剛上大學就認識梁亦辭,兩個人在一塊待的久了。知道他能應聲就不是真的煩,他要是真的煩半個字兒也不會應。
「我就知道。」林穆搖搖頭,「我就知道會這樣,我早就說吧,就你倆那種天雷勾地火,一見面就他媽得搞上。」
尤其是那天晚上車開到薛思婉她們家小區門口,人正要下車,被他辭哥一把拉住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