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希望祖母走得沒有遺憾4

  一旁，張父張母已經弄清楚了事情的緣由，不由得都露出驚嘆的神色。

  太像了！

  根本看不出與本人有什麼區別。

  夫妻倆的目光同時落在離木身上，見她滿臉悲傷，表情真切，心底禁不住的難受。

  如果她真的是妹妹就好了……

  「桔子呀，」老太太的手移到離木頭上，輕輕揉著她柔軟的髮絲，聲音里滿是不舍，「媽不行了。」

  嘆息一聲，老太太挨個看了眼床邊四人，「臨死前能見你們一面，知道你們都好，我是什麼遺憾也沒有了。」

  「媽！」

  「媽！」

  「奶奶！」

  張父張母以及張晚，齊齊喚了一聲，都悲痛而不舍地看著老人。

  老太太乾癟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語氣慈和，「你們不用難過，我這輩子活了六十九歲，雖算不上長壽，卻也比許多人都活得久，我很知足了。」

  四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不住地搖頭。

  老太太頓了下，神情肅穆了幾分，「我和老頭子的名下有兩處房子，還有一些存款。——大壯，桔子，房子你們兄妹倆一人一套，存款也是一人一半，你們可有意見？」

  張父心裡揪痛，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了下頭。

  離木語氣悲傷，「女兒沒有意見。」

  張母和兒子對看一眼，面上都是黯然。

  老太太松出一口氣，視線移回到離木身上，「桔子，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離木緊了緊老人枯瘦的手，淚光盈盈的眸中，透出萬分依戀。

  停頓了好一會，老太太才接著說，「你以後要記得少耍些小性子，早上少賴床，吃飯別那麼挑食，與人來往要多長几個心眼。」

  離木抹了一把盈出眼眶的淚水，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老太太又頓了頓，蒼老的聲音比先前微弱了許多，「你自小就是個有主見的，以後凡事你都可以自己抓主意，但大事記得多問一問你哥哥嫂嫂的意見，自小他們就像女兒一樣待你好，不會害你。」

  離木又抹了一把淚，啞聲應道，「女兒記住了。」

  「桔子，」老太太臉上的紅潤開始快速褪去，重新現出灰敗之色，「媽這輩子最驕傲的，也就是有你這個女兒了。你自小就乖巧懂事，像小棉襖一樣貼心。街坊鄰里，個個都羨慕媽能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媽真的很驕傲……很驕傲……」

  聲音越來越微弱，漸漸消散於空中。

  老人家的眼皮輕輕合上，神態安詳，嘴邊猶掛著笑容。

  【任務完成，宿主大大可以隨時離開了。】

  系統甜糯的聲音透著沉重。

  「媽！」

  「媽！」

  「奶奶！」

  張家三人撲在床邊，聲音悲愴地呼喊著，淚如泉湧。

  離木看到一黑一白兩道人影憑空出現，自老太太身上招出一道虛影，然後消失。

  目光移回到老人了無生氣的枯槁面容之上，離木輕輕地舒出一口氣。

  緩緩放下那隻尚帶著餘溫的手，悄聲無息地起身，走出病房，身影漸漸淡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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