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希望祖母走得沒有遺憾3

  就連聲音都這麼像……張晚愣了愣，深呼吸幾下平復了一下心情，語氣誠懇地說，「靚女你好，冒昧地問一下，你怎麼稱呼？」

  離木一臉戒備，「我姓離，怎麼了？」

  張晚看著她，語氣十分有禮，「離小姐你好，是這樣的……」

  張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地訴說了一遍。

  頓了頓，張晚繼續說，「離小姐你生得與我姑姑一模一樣，不止樣貌，聲音也是，如若不是我確定姑姑已經……我一定會以為你就是她本人。」

  離木撫了撫自己的臉，滿眼的不相信，「真有那麼像？」

  張晚拿出手機，開鎖，點開相冊，遞給她，「我這裡有照片。」

  離木將信將疑地接過，一邊看一邊驚嘆，「真的很像！如果不是有你和你姑姑的合照，我都要以為，這是你偷拍我的了。」

  將手機還給張晚，離木問道，「你叫住我，是不是要我假扮你姑姑，去見你祖母？」

  張晚點頭，「是的，」頓了下，語氣急切了幾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幫忙，我會給你報酬。」

  離木擺了擺手，「不用報酬，就衝著這麼相似的長相，這個忙，我幫了。」

  「這怎麼行？怎麼能叫你白幫忙？」張晚連連搖頭。

  離木板著臉，「你非要給報酬的話，我就不幫這個忙了。」

  張晚糾結了一會，果斷彎身給離木鞠了個躬，「那就麻煩你了，離小姐。」

  －

  老太太的病房門前。

  張晚抬手正要敲門，忽然頓住，扭頭一臉凝重地看著離木，「離小姐，拜託你了。」

  離木沒有說話，只是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明淨的眸中透出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張晚心下安定了些，頭扭回去，手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略一停頓，擰動把手，推門進去。

  離木一眼看見了病床上的老太太，身材消瘦，滿頭白髮，面上已經顯現灰敗之色。

  顯是將死之身無疑。

  「奶奶，姑姑到了，」張晚進入病房，隨即側身，讓出了跟在身後的離木。

  空氣突然安靜。

  病床左右的張父張母同時露出見鬼的表情。

  上一秒還在費盡心思地跟老人解釋，妹妹暫時接不了電話的原因，下一秒，已經死去的妹妹就出現在了眼前……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夫妻倆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兒子。

  張晚快步上前，掏出手機打了幾行字，先後遞給父母看了。

  病床上的老太太聽見孫子的話，視線接觸到門口的人，灰敗的臉上瞬時綻放出奇蹟一般的紅潤。

  「桔子，」老人喚著女兒的小名，伸出了枯槁的手。

  離木眼眶一紅，雙眸蒙上了一層水霧，快步來到病床前，雙手握住老人的手，聲音哽咽，「媽……」

  「怎麼就哭了呢，」老太太語氣裡帶著幾分責備，目光中卻滿滿的都是寵溺，艱難地抬起另一隻手，伸向了女兒嬌嫩的臉。

  離木順從地蹲下身，任老人枯槁的手輕柔地撫摸自己的臉頰，拭去眼角溢出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