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審訊（1）

  「他已經沒子彈了。」

  冷麵王的聲音傳進了谷青的耳中，從車子前繞過，谷青看到潘斌堆坐在地上，身子靠著車，他的右手臂中了一槍。

  將潘斌面前的手槍踢到一邊，谷青用槍指著潘斌，說道：「想自殺是嗎？」

  潘斌已經沒有子彈了，但還是挨了一槍，這說明剛剛冷麵王繞過來的時候，潘斌朝他舉槍了，冷麵王出於自衛，所以才朝潘斌射擊。

  「你倒是聰明。」

  冷笑連連，潘斌用怨毒的目光看著谷青，後者沒有言語，接過冷麵王的手銬，也不管潘斌的手臂是不是受傷了，直接給他拷了上。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每說的一句話將來都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之前我抓李桂榮的時候就說過這樣一番話。」

  拽著潘斌上了冷麵王的那輛車，而冷麵王則是戴上了手套，將潘斌的槍收了起來。

  上了車，冷麵王回頭看潘斌，後者則是對他怒目而視，冷麵王微微一笑，說道：「行惡事，必受惡果，潘斌，你罪行累累，害了那麼多人，還有什麼資格擺態度。

  倒賣器官，殺人越貨，你就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蛋，谷青，等下把他帶回去之後你好好審審他，要是他不配合，我允許你使用手段。」

  說完冷麵王拿起電話，潘斌的跑車和車上的錢都需要處理，等到省廳的人來了，冷麵王這才開車離開。

  一個半小時之後，車子停在了省廳大院兒，冷麵王找來齊飛，給潘斌處理了一下傷口。

  後者貌似並不在乎自己的槍傷，谷青看到潘斌這幅樣子，就對齊飛說道：「幫他綁緊一點，免得他失血多過。」

  見谷青對自己使眼色，齊飛哪裡還能不明白谷青的意思，他使勁的纏著繃帶，在打結的時候，還用力的勒了勒。

  潘斌疼的齜牙咧嘴，但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谷青心說冷麵王已經特批他審訊的時候可以用手段，潘斌遭罪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來了。

  「李大隊。」

  就在谷青打算對潘斌進行審訊的時候，李鴻出現了，谷青急忙起身敬禮，在李鴻的身後跟著冷麵王，還有偵查二三科的科長和刑偵大隊的副大隊長。

  「潘斌，咱們又見面了。」

  看著潘斌，李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是一塊兒木頭似的。

  李鴻這個人平時就是一副威嚴的面孔，他沒有表情的樣子一般人看了都會害怕，但潘斌卻是一點都不在乎。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李大隊呀，看來我還算是個重要人物，連你都驚動了。」

  潘斌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李鴻則是冷哼了一聲，說道：「潘斌，自從我的好朋友被害，我就注意到你了，只不過你很會隱藏，連一絲證據都沒有留下。

  但現在你還是被抓了，我知道你不會承認，沒關係，我們有確鑿的證據，當然，你可以否認這個證據，那我就會用其他的手段讓你招供。

  你不用拿這種不相信的目光看著我，你永遠都不知道朋友這個詞的含義，谷正海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曾一同經歷過很多生死，那種感情不是你能理解的。

  所以我就算拼著這個大隊長不當，我也會讓你招供，谷青，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審訊他用什麼手段都可以，只要不讓他死了就行，出了事兒我會幫你扛。」

  連李鴻都放話了，這下谷青的心裡就更加的敞亮了，一直以來，他都想要查清楚父親的案子，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雖然他已經從唐小梅那了解了父親是如何被害的，但他要潘斌親口說出來。

  「我等著看你們到底有什麼手段。」

  潘斌依舊笑嘻嘻的，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谷青拉著他的胳膊將其拽起，而後進了七號審訊室。

  此時，審訊室內沒有任何的監控設備，想來已經被拆除了，李鴻和谷青的父親是生死戰友，谷正海被害，李鴻的傷心程度不比谷青少多少。

  就是因為這點，李鴻才特許谷青可以用任何的審訊手段，他寧願不當這個刑偵大隊長，也要谷青把他父親的案子審清楚，可見他下了多大的決心。

  「潘斌，我先審你倒賣器官的案子，你說說，是什麼時候開始從事這個行業的，在從事期間倒賣了多少人體器官，又害了多少人丟了器官？」

  潘斌是個滾刀肉，對付這種傢伙不能心急，反正時間多的是，所以谷青才打算先審人體器官的案子。

  「我是三年多之前才開始接觸這行的，那時候我剛從監獄出來，也沒什麼營生，有人給了我這個機會，所以我就入了行。

  這三年多的時間我倒賣了很多人體器官，具體的數量已經記不清楚了，但起碼有上千個吧。

  大多數器官我都是從南方收的，那邊的人比較有手段，能搞來很多的器官，有時候我也自己干，有的人缺錢花，就想著賣器官來換錢。

  還有的人被高利貸逼的沒辦法了，便跑來找我，說要把器官賣給我，這種上門的生意我不可能不做。

  主動來賣器官的都是腎臟，因為人少了一顆腎臟還能繼續活，我收的價格很低，一般五萬塊左右，然後我轉手以二十萬到五十萬的價格賣出去。

  這行的利潤很大，那些人換個器官都會出很高的價錢，上次我賣了一顆脾臟給一個富豪，對方直接打了兩百萬過來。

  三年時間，我賺的錢起碼有三個億左右，其中一億拿出來給手下的兄弟分了，剩下的我自己都留著呢。

  跑車上的八千萬隻是我的一部分錢，其餘的那些我分別藏在了南灣和平湖的兩個地方，你們很容易就能找到。」

  對於倒賣器官的事情，潘斌十分配合，把他這幾年所乾的勾當清清楚楚的說了出來。

  「你說是有人引你入行，那個人是誰？」

  谷青早就知道潘斌的背後還有人在，這是一個極其龐大的犯罪網絡，潘斌只能算一個小頭目，在他的身後還站著不知道幾個「大人物」。

  「我不知道，我從來都沒見過『大老闆』，只是聽說過有這個人存在。」

  搖了搖頭，潘斌一臉的認真，從他的表情上看這傢伙貌似並不像是在說謊，但谷青卻知道，他的話不可信。

  「潘斌，剛才我們大隊長和我們科長的話你都聽到了，他們允許我在審問的時候用各種手段，只要不讓你死就行了。

  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你對付人應該也會有很多手段吧？你認為最殘忍的是什麼？」

  一邊說著，谷青一邊站起了身，潘斌見谷青要對付他，急忙說道：「谷青，我說的都是真話，我的確不知道我們的『大老闆』是誰，要是知道的話我肯定說了，沒準還能減刑呢。

  你想想，那種『大人物』怎麼能是我這個小嘍囉能夠知曉的，就算你弄死我我也說不出來，如果你還要對付我，那我就只能編造一個人物了。」

  潘斌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谷青盯著他，盯了老半天，這才重新坐下。

  「那我暫時先不問這個問題，你跟我說說，你手下的成員都有誰，還有你和李桂榮之間的關係，再跟我說說肥將的事情。」

  目光咄咄，谷青看著潘斌，後者則是聳了聳肩，說：「我手下有誰你不是都清楚嗎，雖然你在李桂榮那裡臥底的時間不算長，但肯定對我們那伙人全都了解了。

  原本高頓是我最得力的手下，可是這個傢伙竟然吃裡扒外，還說什麼我拿了他的貨沒有給他錢。

  瑪德，他出的貨都是我給他的，竟然還有臉說我拿了他的貨，算了，不提這事兒，一提起來我就生氣。」

  潘斌的臉上現出了怒色，谷青則是冷笑了一聲，說道：「我知道和你說是兩碼事，快點說，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從桌子裡抽出一根警棍來，谷青對潘斌虎視眈眈，後者急忙點頭，開始介紹他的手下。

  正如谷青了解的那樣，潘斌手底下其實就那麼多人，都說了一遍之後，潘斌朝谷青笑笑。

  「你想知道肥將是嗎？我可以告訴你，這傢伙的本名叫張宏宇，前一陣子那幾起器官兇殺案其實是他的傑作。

  曲蘭帥是張宏宇的生死兄弟，之前也是他們兩個人一共做倒賣器官的營生，後來曲蘭帥得了癌症，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便投案自首，把器官兇殺案給扛了下來。

  這個消息知道的人不多，我現在說出來，是不是算立功？你可要記錄下來，用以給我量刑，不然到了法庭上我也會把這事兒掀出來。」

  潘斌一副十分認真的樣子，而谷青則是冷笑了一聲，說道：「關於張宏宇，如果你了解的只有這些，那麼你就不用再說了，因為我比你知道的還清楚。

  好了，交代完器官的事情了，你也該交代我父親這起案子了，潘斌，我警告你，不要抱有僥倖心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