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起兇案

  「楚老師真是好酒量，我自愧不如，不過還能堅持，不管楚老師想去哪我都陪著。」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之色，楚仁德點點頭，說道：「反正已經是周末了，今天咱們玩到多晚都沒關係。

  對了，只知道你是子涵的家長，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總不能一直都叫你子涵家長吧？」

  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楚仁德先鑽了進去，被稱作子涵家長的那人隨著楚仁德坐在后座上，說：

  「您就這麼稱呼我吧，我的名字很難聽，都不好意思往出說。對了楚老師，我女兒剛剛轉學過來，人生地不熟的，您可得多照顧她，免得她被欺負。」

  子涵家長笑著對楚仁德說著，後者篤定點頭，說：「放心吧，有我在你女兒絕對沒人敢欺負，不僅如此，我還會在學習上多給她輔導，讓她成為尖子生。」

  計程車快速的行駛著，很快就到了一家夜店之前，楚仁德和子涵家長走了進去，久久沒有出現。

  十一點半的時候，谷青出現在星緣酒吧，酒吧里的人並不多，他沒有發現楚仁德的身影，於是就給他打電話。

  剛開始電話還通，後來就關機了，谷青知道自己被那個傢伙給耍了，他再次來到了楚仁德家裡，開始敲門。

  「怎麼又是你？都幾點了，還讓不讓人睡覺？警察很了不起嗎？」

  在這個時間被人打擾一般人都會不爽，谷青沒時間跟楚仁德的老婆廢話，問她楚仁德有沒有回來。

  「沒回來，每個周五他都會很晚回家，有時候甚至徹夜不歸。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打擾我，不然即便你是警察我也不會放過你。」

  用力的將門關上，楚仁德的老婆回了屋子，谷青嘆了口氣，心說自己就多餘來。

  回到醫院，孫柔並沒有醒，谷青躺在租來的小床上，想著兇手有沒有盯上楚仁德，如果已經盯上了，那楚仁德就性命堪憂了。

  可他現在聯繫不上楚仁德，也找不到他的人，就算谷青有救他的心但也沒有其他辦法。

  想著想著，谷青睡了過去，次日清晨，他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拿起來一看是楚仁德打回來的。

  「楚仁德，你在哪裡？」

  還不等對方說話，谷青便朝其詢問。

  「唔，我在學校呢，你要過來嗎？」

  手機里傳來了回音，谷青感覺這聲音有些不對勁兒，立刻便問道：「你是誰？」

  「嗯？聽出來了嗎？呵呵，我是子涵家長，昨晚一直都跟楚老師在一起來著，你很擔心楚老師嗎？」

  沉默了幾秒鐘，對方又繼續說道：「谷青，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找我，昨天咱們還見了一面，只是很可惜，你並沒有抓住我。

  我們的楚老師現在已經睡著了，他也知道了自己的錯誤所在，不過他知道的太晚了。谷青，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人我還會繼續殺，我希望你能在我殺掉下一個人之前抓到我。

  順便告訴你一句，我的那個殺人規律是我故意透露給你的，下一次我可未必會按照這個規律殺人。

  而且我也不會再上那個論壇，恐怕你那個教官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了。還有，不要試圖通過手機找到我，那樣只會讓你白費力氣。」

  電話里傳來了對方的笑聲，這次他沒有用變聲器，聲音很有磁性，不過聽在谷青的耳中卻是十分刺耳。

  「你之前為什麼給我打了兩次電話？」

  對方並沒有急著掛掉電話，好像知道谷青要問他問題似的。

  「因為我覺得你會是我的對手，不過你的進度太慢，很讓我失望，所以我沒有在電話里跟你說什麼。

  換句話說，之前的你還沒有資格讓我跟你說話，但現在你有了，你和你父親很像，只是不知道下場會怎麼樣。」

  那傢伙把電話掛了，谷青打回去手機已經關機。

  他不是生氣對方的態度囂張，而是因為那個傢伙提到了他的父親，很明顯他知道父親的事情。

  「學校嗎？」

  剛才那傢伙提到谷青的父親對他的刺激很大，不過片刻之後谷青就冷靜了下來，他現在應該做的是找到楚仁德，或許說是他的屍體。

  走到病房門前，谷青見孫柔還在睡著便沒有和她打招呼，走到護士站那交代了一番，他便離開了，直奔南灣小學。

  路上谷青就給謝寶昌打電話，告訴他楚仁德很可能出事了，地點是在南灣小學。

  雖然是周末，但早上市區還是很堵，谷青足足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到了南灣小學，他到的時候，學校里已經停了幾輛警車。

  門口有東嶺分局刑警隊的人正在朝保安詢問，看到谷青，那人也沒理會他，刑警隊的人對谷青的意見還很大。

  警車是停在教學樓前的，谷青徑直走進校園，上了教學樓，走到二層的時候，他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

  在三樓的一個教室里，谷青看到了楚仁德的屍體，和其他三個死者一樣，楚仁德的手腳被綁著，擺了一個懺悔的姿勢跪在地上。

  他赤著上身，左胸處有一條長約十五公分的傷口，已經被縫合了，看樣子他丟失的是心臟。

  現場有大量的血跡和足印，不過那些足印應該都是屬於一個人的，楚仁德。

  楚仁德的鞋就扔在一邊，他的鞋底和地上的足印十分相似，恐怕兇手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馬特和謝寶昌都來了，此時兩個人都擰著眉頭，謝寶昌看到谷青進來之後輕輕點了點頭，馬特則是什麼動作都沒有。

  「已經是第四個了，上面給我們的時間是一個月破案，現在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案子沒破不說，現在竟然又死了一個。

  我馬上就要退休了，就算背個處分也無所謂，可是你們不同，你們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所以馬特，你要放下成見，把所有精力都用在破案上。有跟別人計較的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儘快破案。」

  這時謝寶昌開口了，他這話明顯是針對馬特和谷青說的，之前因為馮東的事情，東嶺分局整個刑警隊的人都對谷青有很大的意見，尤其是馬特。

  谷青在刑偵方面有著過人的天賦，如果馬特一直都以這種態度對他，對於破案是很不利的。

  朝谷青看了一眼，馬特並沒有說話，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謝寶昌也看向谷青，問道：「小谷，對這起案子你有什麼建議嗎？」

  楚仁德的死和前面三個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兇手這起選擇的地點很冒險，南灣小學可是重點小學，其內攝像頭的數量可是很多的。

  兇手選擇在這個地方作案，不知道是他太過自信，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暫時還沒有，等收集了證據之後再說。」

  現場正在清理之中，證據也在採集，其實谷青最想看的就是監控錄像，他想要知道兇手是從哪裡進入學校的。

  監控錄像已經有人去拿了，等這裡都清理完畢，回到分局之後大家會一同觀看。

  將近十點鐘，證據才收集完成，監控錄像也拿到手了，谷青一行人回了東嶺分局，然後謝寶昌便召集刑警隊所有人員到會議室開會。

  眾人坐好，馬特打開投影儀，開始播放從學校里拿回來的監控錄像。

  南灣小學的校區內有三十多個攝像頭，為了防止盜竊，就連四周的圍牆上也裝了一些。視頻資料在拿回來之前刑警隊員已經看過一次了，所以播放的都是精剪過的。

  視頻開始播放，因為並不是高清攝像頭，再加上深夜的原因，畫面有些模糊。

  所幸校園內有燈光，要不然估計什麼都看不清楚。

  一點半的時候，視頻上出現了兩道身影，其中一個身材微胖，走起路來歪歪扭扭，需要依靠另外一個人才能站穩。

  視頻上並不能看清楚這人的臉，不過從他的身材上判斷應該是楚仁德那傢伙。

  而另外一個則是個比較清瘦的人，身高比楚仁德高半頭左右，身上穿著休閒裝，同樣也看不清楚臉長的什麼樣，值得注意的是，那個人的腳上穿著鞋套，手上也戴著黑色的手套。

  楚仁德的一條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那人攙扶著楚仁德，他走路很輕鬆，仿佛楚仁德的重量對他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一邊走兩個人貌似一邊還說著話，不過這視頻只有錄像功能，卻不能錄音，也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些什麼。

  很快，兩個人走到了教學樓這個地方，視頻到這裡也終止了。

  「從視頻上看，這兩人的其中一個是楚仁德，另外一個則是兇手。從他們行走的方向判斷，兩個人是從學校西邊圍牆爬進來的，那裡是視頻盲區，牆上只有一個人的腳印，已經證實是楚仁德的了。

  他們是從教學樓北側的窗子爬進去的，那裡沒有攝像頭，窗子被他們給撬壞了。剛剛視頻上顯示楚仁德在往教學樓行走的過程中應該是在跟兇手說著話，由此判斷，當時楚仁德的意識應該是清醒的。

  楚仁德的死亡時間還沒有具體確定，初步勘察他大概是在凌晨兩點到四點死亡的。現場和之前的幾個兇殺案現場都差不多，除了死者的，兇手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