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病情惡化

  「請九十九號顧客到三號窗口辦理業務。」

  三號窗口叫到的谷青的號，但谷青沒動，他知道叫三遍之後沒人過去窗口就會自動叫下一個號。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谷青感覺五號窗口那裡辦業務的應該到了最後階段，他站起身，走到五號窗口那，跟裡面的唐小梅說自己剛剛睡著了，錯過了叫號，能不能幫他先辦一下業務。

  一般號碼過去了是需要重新排號的，不過現在已經臨近下班時間，而且等待的人也已經很少了，其他窗口完全能應付的來，所以唐小梅就點了點頭。

  這時坐在窗口處的那個人起身離開了，谷青將自己的號碼遞給了唐小梅，然後說他要辦一張儲蓄卡。

  出示身份證件，谷青盯著唐小梅看，後者仿佛並沒有感覺到谷青的目光，只是在電腦上操作。

  「麻煩問一下，轉帳匯款是不是有記錄的？」

  谷青開口朝唐小梅詢問，後者回答說是，谷青又問她記錄多久會消除，唐小梅說一般的情況下，銀行會保留五年內的交易記錄，除非有特殊情況才會刪除。

  靠在椅子上，谷青心說他父親是在四年前出事的，那也就是說銀行的交易記錄應該還在。

  如果他父親是被冤枉的，那麼只要查到是誰往他的卡里打錢，那就能查到不少東西，說不定都可以將背後的黑手給揪出來。

  李鴻既然查了唐小梅和潘斌的資料，那他就不應該想不到這些，既然想到了，那他為什麼不繼續往下查了？這其中又有什麼緣由。

  「請輸入密碼。」

  就在谷青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唐小梅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谷青輸入了密碼之後，又朝唐小梅問道：

  「如果要查去世人的交易記錄，又需要什麼東西呢？」

  不管怎麼樣，這條線索都得追一下，谷青想查一查父親的交易記錄，有很大的可能會有收穫。

  「帶著已故人的證件和死亡證明就可以。」

  唐小梅的回答很乾脆，這時她將谷青的身份證和儲蓄卡遞了出來，谷青離開了銀行，攔了輛計程車直接回家，去拿他父親的死亡證明。

  這陣子一直都在忙案子的事情，谷青都一個多星期沒回家了，谷青的母親是個中學老師，此刻並不在家。

  他父親的死亡證明和遺物都放在一起，谷青很快便拿到了，不過這個時間銀行已經午休，所以谷青便先回了醫院，把線給拆了。

  醫生囑咐他最近不要做什麼劇烈運動，連伸懶腰都不能太用力，不然刀口可能會崩開。

  開了點消炎藥，谷青出了醫院，找了家麵館簡單的吃了一口，谷青便去了建設路上的總行。

  查父親的事情肯定不能在唐小梅那裡進行，若是父親的案子跟她有關的話，她肯定會起警惕心，搞不好都會直接銷毀證據。

  等到銀行上班了谷青第一個到了窗口，將自己和父親的證件，連同死亡證明都遞給了銀行的職員，谷青說要查自己父親的交易記錄。

  「我會將您父親銀行卡的交易記錄列印給您。」

  很快，一張交易清單就到了谷青的手裡，他父親這張卡的交易記錄並不多，上面有轉出的記錄，錢的數目不小，有上百萬，想來應該是法院在取證之後便將他父親「貪污」的錢轉走了。

  可交易記錄上只有轉出，卻沒有轉入的顯示，谷青想知道是誰把錢打進他父親的銀行卡裡面的，但這上面卻沒有記錄。

  「不對吧，我父親的這張卡里曾經有幾筆大數額的錢進來，怎麼交易記錄上沒有？」

  向銀行職員提出質疑，對方回答他說電腦上所顯示的交易記錄只有這麼多，至於谷青所說的那幾筆大數額進帳並沒有記錄。

  「這是原始記錄嗎？」

  谷青再次詢問，銀行職員點頭，說這就是原始記錄。

  站起身，谷青心說難怪李宏沒追這條線索，原來父親銀行卡的交易記錄被人動了手腳。

  當初他父親被抓的就是因為這張銀行卡上多了幾筆大數額的錢，法院以貪污罪對他父親進行了起訴，而現在交易記錄上只顯示轉出，卻沒顯示轉入，明顯是有人將那記錄給刪除了，而且刪除這記錄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唐小梅。

  「如果想要刪除交易記錄，請問需要什麼權限？比如你可以刪除嗎？」

  這個問題讓銀行職員微微一愣，隨即她笑了笑，說她倒是有這個權限，不過必須得客戶本人同意，而且還要簽一份委託協議才行。

  事情弄明白了，谷青也就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道謝之後，谷青離開了銀行，心說線索到這裡又斷了。

  站在銀行的大門口，谷青心說該怎麼接著往下查，想從唐小梅嘴裡撬出什麼東西來恐怕很難，她只要不承認那誰都沒辦法。

  而且這事情已經過去了四年，就算是銀行的監控最多也只能儲存一年左右的時間，根本就沒證據可查。

  嘆了口氣，谷青心說想要給父親翻案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輛五系寶馬車駛進了銀行前方的停車區，然後谷青就看到唐小梅從車上走了下來。

  唐小梅剛下來，從副駕駛那邊又走出一個人，正是潘斌。

  兩個人應該是到這邊來辦什麼事，唐小梅和潘斌有說有笑的，舉止雖然沒有過分親密，但也能看出兩人的關係不淺。

  他們並不認識谷青，所以只是掃了谷青一眼便進了銀行。

  轉過頭，谷青看到唐小梅直接上了二樓，而潘斌並沒有去拿號排隊，就在一樓坐著等她，明顯是陪著唐小梅來辦事的。

  大概十幾分鐘之後，唐小梅從樓上下來了，手裡拎著一個有銀行標誌的包，包被裝的滿滿當當，裡面貌似都是錢。

  「一個銀行的小職員，開著五系的寶馬車，還一次性取這麼多錢，想不被人懷疑都難。」

  看到那兩個人要出來了，谷青便走到轉角處，將自己的身影隱藏了起來，他怕對方看到自己一直都站在門口會起疑心。

  唐小梅依舊是有說有笑，上了車之後便離開了，谷青並沒有跟著，他在想唐小梅既然這麼有錢，那她為什麼還要銀行做一名普通的職員，她的錢又是從哪裡來的？

  還有那個潘斌，據王大陸說，他也很有錢，一般來說，男人有錢之後都會找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做老婆或者情婦，可唐小梅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材都很普通，為什麼潘斌會看上她？

  雖然每個人的品味不同，但像唐小梅這樣的女人滿大街都是，或許他們在一起並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不過其中的原因谷青就無法確定了，他只能隱約的感覺到唐小梅和潘斌在一起是跟他父親的案子有關。

  就在谷青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接通之後電話的另一邊便傳來了冷麵王的聲音。

  「到公安醫院來，小柔的情況不是很好。」

  他嘴中的小柔自然就是孫柔，谷青知道肯定是孫柔的身體出了狀況，立刻就攔了輛計程車直奔公安醫院。

  「科長……。」

  到了急診，谷青看到冷麵王正站在門口抽菸，後者見谷青來了，將菸頭掐滅，扔進垃圾桶里，與谷青一同上了樓。

  內科的急診室之外，谷青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孫柔躺在病床上，臉色很不好。

  她的鼻子下插著延期管，手臂上掛著吊瓶，雙眼緊閉，應該是睡著了。

  「醫生說孫柔的肝臟功能衰退速度加快了，必須在短時間內換肝，不然的話她會有危險。孫柔暈倒在資料室里，剛好周輝路過那裡看到了。

  剛剛廳里的領導也來了，他們已經知道了孫柔的情況，也跟醫院這邊打了招呼，讓他們儘快幫孫柔尋找肝源。」

  冷麵王的語氣里有了絲絲波動，看樣子他不是對什麼事情都能保持絕對的冷靜，谷青很好奇聯繫自己的為什麼是冷麵王，而且看他的樣子貌似對孫柔很關心。

  不過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谷青點了點頭，然後便直接去了醫生辦公室。

  孫柔的主治醫生告訴谷青，孫柔的病情出現了變化，藥物對她的病情並沒有什麼幫助，如果不能儘快給她換肝，那麼她最多只能活三個月。

  醫生的話讓谷青有些傻眼，他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心說怎麼會這樣。

  早上的時候孫柔還好好的，怎麼到了下午病情就惡化的如此嚴重，醫生說器官功能衰竭就是這個樣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讓病人陷入昏迷，有的甚至在昏迷之後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最快什麼時候能有肝源？」

  深吸口氣，谷青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朝醫生詢問，後者輕輕搖頭：「這個不好說，可能明天就有，也可能要等很長時間。

  現在我們的資源庫里並沒有肝源，而且就算是有，也得給先排隊的病人換。再者我們必須找到與病人相匹配的肝源，情況並不樂觀。」

  換器官必須要匹配，這是常識，不然器官會被原體排斥，那樣就算是換了也沒有用，反倒會加快病人的死亡速度。

  之前那個醫生已經跟谷青說過，排肝源要用半年到一年的時間，而孫柔最多只能堅持三個月，那她豈不是只能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