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孫柔的病情

  「貌似是一個多月之前，具體的時間我記不清了。」

  王大陸做出思索狀，片刻之後回答了谷青的問題。

  一個多月，這個時間有點長，713案件從發案到現在只有十來天的時間，貌似潘斌並沒有跟這起案件牽扯到一起。

  「你們見面都做了什麼？」

  谷青不會輕易放棄，繼續追問，王大陸輕輕搖頭，說：「也沒做什麼，就是一起吃了個飯，喝了點酒。

  我記得當時是在太華路的一家小飯館裡，酒喝到一半兒的時候潘斌和潘雙全還吵了起來，潘斌把潘雙全給打了。

  後來就一直都沒見過潘斌，聽他弟弟說，潘斌現在很有錢，光戴的那塊表就值十幾萬，好像當時潘雙全管潘斌要錢，後者不給，所以他們才發生的口角。」

  從王大陸的這些話里，谷青捕捉到了一些信息，潘斌是個打架很厲害的人，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並不好。

  之前在孤兒院谷青對戰潘雙全的時候，差點就死在他手裡，潘雙全的身體很健壯，能輕易的擊垮谷青。

  而潘斌能把潘雙全給打了，說明他的本事還在他弟弟之上。

  他們兄弟之間的感覺肯定不好，要不然潘斌也不會不給他弟弟錢，更不會因為這個跟潘雙全動手。

  不過只憑這些倒是沒辦法將潘斌抓回來，並且延長拘留時間，看樣子對王大陸的提審是白費了。

  谷青又問他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王大陸搖頭，說他就跟潘斌見過一面，對他根本就不熟悉，能記得的也就這些了。

  嘆了口氣，谷青離開了審訊室，馬特讓人把王大陸又帶回拘留室，與谷青一同走進刑警隊的辦公室里。

  「谷青，之前我還沒看出來，你的心理戰術也這麼厲害。」

  坐在椅子上，馬特笑呵呵的對谷青說道，谷青明白馬特是在譏諷他卑鄙，沒有作聲，谷青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在他看來，只要是能破案，在不對他人造成實質傷害的情況下，運用一些手段是必須的，哪怕這些手段會違反規定。

  谷青不是死腦筋的人，他很清楚這兩點孰輕孰重，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在不失為一個好人的前提下，谷青不介意運用一些看似卑鄙，但卻很有實際效果的手段。

  至於其他人怎麼看自己，谷青無法掌控，總之他有他的行事風格，即便這個風格被別人看不慣，那他也不會改。

  「還得找出其他的線索來，不然沒辦法抓潘斌。」

  出了分局，谷青坐上計程車朝公安醫院而去，路上他一直都在想著這個問題，該怎麼找出潘斌違法的證據來。

  之前潘斌撒謊說他在南方，其實這傢伙一直都在平城，他隱瞞自己的蹤跡絕對是有原因的，即便他與713案件沒有什麼關係，但也一定是想要隱藏其他的犯罪。

  谷青清楚，因為他父親的案子，自己在潘斌這件事上有些先入為主。

  但資料室里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潘斌和唐小梅的檔案，這兩個人肯定是有問題，而且這個問題很可能跟他父親有關。

  於公於私谷青都要將這起案件查明，還父親清白，不能讓他含冤而死。

  「這事情冷麵王應該知道一些。」

  忽然想起當初是冷麵王讓自己去拿資料的，無巧不巧的是，唐小梅和潘斌兩個人的檔案就放在冷麵王讓他拿的資料的旁邊。

  這或許並不是個巧合，應該是有人想讓自己看到那些檔案，冷麵王的嫌疑最大。

  「去省公安廳。」

  對計程車司機說了一句，車子便轉了個彎，朝著省公安廳的方向而去。

  到了偵查一科，谷青見辦公室里空空如也，冷麵王他們三個都不在。

  找其他科室的人問了一下，後者告訴谷青說偵查一科都下基層了，具體去了哪裡他也不清楚。

  谷青只在偵查一科待了一天就受傷住院，然後又被派到東嶺分局工作，所以他並沒有冷麵王他們的聯繫方式。

  心裡稍稍有些失落，谷青走出省廳的大門，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孫柔打過來的。

  「谷青，我把人跟丟了，他們好像是發現我了。」

  孫柔的語氣中充滿了歉意，谷青則是笑笑，說道：「沒事，跟丟就跟丟吧，你先回家，我去找你。」

  原本孫柔就沒有義務幫谷青盯著潘斌和唐小梅，谷青自然不會怪她，更何況他也沒抓住潘斌的把柄，總不能一直都讓孫柔盯著吧，人家還得上班呢。

  如果潘斌那傢伙真有什麼事兒，在他發現自己被盯梢之後，恐怕短時間不會再露面了。

  嘆了口氣，谷青乘車到了孫柔家，孫柔已經回來了，當谷青看到她的時候心裡一揪，孫柔的臉色很不好。

  之前在醫院的時候谷青就發現了，那時他以為孫柔是因為小鳳她們的事情而傷心過度，可現在孫柔的臉色有些發黃，應該是病了。

  「孫柔，你哪裡不舒服嗎？」

  谷青朝孫柔詢問，後者輕輕搖頭，說：「谷青，真對不起，我把人給跟丟了。」

  看著谷青，孫柔一臉的歉意，谷青苦笑一聲，說道：「這有什麼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向你道謝才對，感謝你幫我這個忙。

  行了，別多想了，這幾天我挺累的，713案件已經告破，我可以放鬆一下了，走，我請你吃飯。」

  已經快到飯口了，谷青倒是不怎麼餓，可孫柔一直都在幫他盯著人，恐怕已經餓了。

  沒有反對，孫柔和谷青走出了小區，攔了一輛計程車，朝著天河路而去。

  「孫柔，你怎麼了？」

  路上，孫柔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她斜靠在座椅上，一副十分疲累的樣子。

  聽到谷青叫她，孫柔睜開眼睛，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可她看起來卻不像是沒事的樣子，谷青立刻就讓計程車司機改道，去公安醫院。

  「你女朋友的肝臟出了問題，功能在慢慢衰退，想要治療這種病，最徹底的方法就是換肝。

  當然也可以採取保守療法，就是用藥物調理，不過這種方法的效果會有些慢，如果趕不上她肝臟功能衰退的速度，還得需要採取第一種治療方法。」

  醫生辦公室里，一個年約六旬的老專家一臉鄭重的對谷青說道，通過一系列的檢查，孫柔的病情確定為肝功能衰退。

  而谷青則是面色大變，他沒想到孫柔會得上這種病。

  內臟功能衰退，這種病很嚴重，一但孫柔的肝臟失去了原本的作用，那麼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

  「我可以和我女朋友談談嗎？」

  谷青是以孫柔男朋友的身份出現在這裡的，醫生點了點頭，說：「我建議還是換取肝臟比較好，如果你女朋友也不反對，那我就可以幫你們排肝源了。」

  離開醫生辦公室，谷青的腦袋有些發沉，到現在他依舊不敢相信孫柔的竟然會患上這種病。

  來到病房門口，谷青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沒那麼難看，他才走進了病房。

  「谷青……。」

  看到谷青進來，孫柔叫了他一聲，谷青笑笑，說道：「你可真是中大獎了，剛剛醫生跟我說你的肝臟出了問題，需要換掉，你覺得怎麼樣？」

  儘量讓自己的口氣輕鬆，谷青想以這種方式將病情傳遞給孫柔，這樣她不會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換肝嗎？」

  聽到谷青的話，孫柔原來就不好的臉色變得更差了，谷青知道孫柔在知道病情以後會怎樣，但他無法隱瞞。

  如果真要換肝的話，一定是要孫柔自己同意的，對她隱瞞病情的壞處要大於好處。

  而且谷青也覺得孫柔有權利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即便這樣對她來說很殘忍，可瞞著她不告訴，谷青認為這對孫柔更加的殘忍。

  「當然，還有個方法，那就是吃藥調理，中西藥結合，反正就這兩個治療方案，你選一個吧。」

  看著孫柔的臉，谷青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他和孫柔並沒有確立男女關係，可谷青已經把孫柔當成自己的女朋友了，相信孫柔的想法和他是一樣的。

  可就算再難受谷青也不能表現出來，他必須以陽光的態度來面對孫柔，這樣可以影響孫柔，也讓他以陽光的心態來面對這件事。

  「對了，你得聯繫一下你的父母，得讓他們知道你的情況。」

  谷青又多說了一句，而孫柔則是苦笑了一聲，道：「我爸媽都已經不在了，他們也是咱們系統里的人，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

  沒想到孫柔竟然是個孤兒，這讓谷青有些吃驚，原本他以為孫柔是不想和父母住在一起，所以才會住在二號家園，原來她已經沒有父母了。

  孫柔告訴谷青，她是從大學裡特招進省公安廳的，並沒有讀過警校。

  她的父母以前都在省廳工作，上級為了照顧烈士後代，特批了這個名額，二號家園的那套房子是孫柔父母在犧牲之前用所有積蓄幫她買的。

  提起父母，孫柔的眼淚便流了下來，谷青在心中嘆了口氣，隨後輕輕拉住了孫柔的手，說道：

  「孫柔，你放心，雖然你的父母不在了，但你還有我，我會照顧你，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願意攜手與你共度一生。

  我知道我這麼說有些自戀，畢竟你那麼漂亮，我長的只是一般，有些配不上你。可這是我的心裡話，孫柔，我喜歡你，不管你健康，還是疾病，我都願意陪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