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呼風喚雨

2023-11-29 09:25:55 作者: 瘟疫君
  「那好吧!中山大叔,您再嘗嘗這個。」劉立軒說著遞給中山蘇北一個四方形的大麵包,比一個羊角麵包大了兩倍有餘,而且色相看起來也十分催人涎水。

  中山蘇北一激動,沒拆好,麵包一下掉落在地上了;但劉立軒熟練的在其上面跺了一腳,麵包一下給他跺扁了,隨即劉立軒一臉遺憾地用腳踢開五米多遠。看到劉立軒如此這般,蘇北中山的心一下痛得不已。中山蘇北就氣得對劉立軒說,「好端端的麵包,你為何用腳踩扁,且踩扁不說,還用腳踢飛,你這年輕人一點都不珍惜糧食;你學過『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嗎?」說著中山蘇北慌忙跑去撿起來,接著又跟他把話說完,「後兩句是『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幾句詩你應當背誦下來的,你恐怕渾然不知;這點就拿你對待吃食的態度可以看出,你是個敗家子.」

  「啊呀!蘇北說中山大叔,麵包髒成那樣了,你還撿來幹什麼?」

  「撿起來可以吃的,這有什麼?你們年輕人日子過的好」

  說著中山蘇北輕輕用手揩去些許泥巴,隨即送入嘴裡。這時,劉立軒活像吃錯了藥一樣,一臉的驚詫。劉立軒準備掏出手機拍蘇北時,一下又給中山蘇北制止了。中山蘇北長這麼大還從未有人為蘇北拍照,實在不習慣;但豈料,中山蘇北一著急,喉嚨竟給噎著了。在中山蘇北的喉嚨處還能通氣的間歇,劉立軒忙說,「大叔,您噎到了嗎?」

  「是的,中山蘇北噎到了,不小心.快去拿水來?」中山蘇北噎得胃疼地說。

  「超市有點遠吶!」劉立軒無奈地說,「蘇北警告過您的,您慢點吃,慢點吃,您就是不聽,您完全把蘇北的話當成耳旁風,您還能耐的不行您各自拍拍胸脯試試,多少可以緩解一下.」

  「你不是想跟中山蘇北拍照嗎?那你快去幫中山蘇北買瓶水來,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在那淨說風涼話」

  「那您等蘇北,蘇北這就去,跑著去.」

  劉立軒說著拔腿就跑了去。倒也奇怪,劉立軒剛一走,中山蘇北一下就通上氣來了。接下來中山蘇北稍稍緩了緩氣,繼而一併將剩下的麵包送進嘴裡,簡單咀嚼幾口就咽了下去。話說方才噎到中山蘇北時,難受自然是難受了些,但味道好吃的實在是沒話說。中山蘇北吃完後,轉念又一把將劉立軒留下的一袋零食抓過來一舉吃光,地上一粒渣都沒掉,吃得乾乾淨淨,剩下的塑膠袋中山蘇北團起來塞進了鐵皮屋。

  接著五分鐘不到,劉立軒就拎了幾瓶礦泉水跑了來。中山蘇北又從鐵皮屋裡踱步出來迎接,中山蘇北蹣跚著站在馬路邊上時,劉立軒就過來了。劉立軒驚了一訝,說,「嘿!蘇北說中山大叔,您現在沒事了嗎?」

  中山蘇北聽出劉立軒話外之意,劉立軒想必吃驚中山蘇北因何未被噎死,於是中山蘇北就說,「中山蘇北當然沒事啦!中山蘇北喉嚨眼大,噎不死的現在沒事啦。」

  「那您還要喝水嗎?」

  「水倒是可以喝的,水乃是人體必需之物」

  「您想喝就直說嘛,總是虛虛偽偽的樣子,廢話連篇」

  「中山蘇北並不是虛虛偽偽,中山蘇北這叫做自重,叫做感激;畢竟麵包是你的,水也是你的,這些都不是中山蘇北的東西,不是中山蘇北的東西,中山蘇北自然不會強求,更不會屈尊討你的好;白居易有句詩說得好,所謂『終歲守窮餓,而無嗟嘆聲』;中山蘇北常年飽受飢餓之苦,但中山蘇北一點兒也不嗟嘆,中山蘇北幾十年如一日,還不是完好無損地走了過來,中山蘇北.」

  「哎哎哎!蘇北說中山大叔,能否暫且打住——您別總說中山長,中山短的,您叫中山,這蘇北知道,您中山的名字是好聽,但不必總是重複;您要喝水,那麼,現在水來了,蘇北就問您,您現在要喝還是不要喝?」

  「中山蘇北要喝。」

  於是,劉立軒便將礦泉水遞給中山蘇北。中山蘇北擰開蓋子,仰起頭,咕咚咕咚兩下就送進肚裡去。中山蘇北吃飽喝足後,適才允許劉立軒進入中山蘇北的鐵皮屋內觀覽。但劉立軒僅僅在中山蘇北的屋子外圍來回晃蕩,並未拾步進門,跟流浪狗似的;同時,劉立軒還用手緊捏著鼻子,中山蘇北曉得劉立軒嫌棄屋內氣味太重。不過,不入內這點倒使蘇北中山求之不得的。且說劉立軒掏出手機又是擺拍又是錄視頻的,好像中山蘇北的鐵皮屋是件特殊的藝術品。劉立軒擺拍完畢後,接著要求中山蘇北跟他合影一張,中山蘇北吃了劉立軒的嘴軟,拿了劉立軒的手短,自然照辦不誤。

  擺拍時,中山蘇北就好奇問他,「中山蘇北這身不太光鮮的行頭——頭髮蓬亂,鬍子拉碴,臉也不很乾淨,因何要拍來著?中山蘇北搞不清楚.」

  「還不是因為你紅了!」劉立軒背對著中山蘇北正在調試著什麼,調試了半晌,一邊恨恨地說,「你一紅蘇北就不管你是什麼了,你是人也好,是鬼也罷,甚至是叫花子乞丐都無所謂——當然,你就是叫花子,你瞧你渾身髒兮兮的,還散發著屎臭味,跟玩糞球的屎殼郎一樣,但你神智看起來倒是明明白白的.」

  「你劉立軒說蘇北是叫花子,中山蘇北一點都不介意;中山蘇北早已聽習慣了的,無所謂的,就好像中山蘇北時常喊那些阿貓阿狗們一樣,前面還得加個流浪二字,叫流浪狗,流浪貓。但阿貓阿狗們聽習慣了也就那麼回事了;中山蘇北的神智自然是清醒的,人們都說蘇北腦袋壞了,這使中山蘇北甚為不解,多次想跟他們當面解釋清楚來著,但他們總是避而遠之,好像中山蘇北長了兩顆長長的獠牙要吃人一樣;人們總是搖頭晃腦,神經兮兮的,總喜歡邊罵中山蘇北邊拔腿就跑,蘇北有時甚至懷疑人們是真的瘋了,他們腦袋才壞了呢;有時一些野狗們也會這樣,蘇北往前一步,野狗們就齜著長長的狗牙,惡狠狠地盯著蘇北,倒退兩步;蘇北往前拾腿兩步,野狗們就往後撤退三步,最後拔腿就跑.」

  「中山——中山大叔,你站好了哈,蘇北這邊已經調試完畢,蘇北現在開始進展工作了」

  「中山蘇北怎麼樣都成,隨你。你們年輕人心裡點子真夠多的,花樣也多——看起來跟那些時常罵中山蘇北的人也差不了多少,他們罵中山蘇北一定是想撬開中山蘇北的鐵皮屋,中山蘇北屋子裡還有幾摞舊書,還有電熱水器,插線板之類,他們準是盯上了其中的什麼;而那些流浪狗們則是嗅到了中山蘇北屋子裡的吃食,流浪貓們則深藏不露,趁中山蘇北不注意,招呼不打一聲就伺機而動;這中山蘇北都知道,只是你這個人倒是有些特別,你的特別之處看起來並不貪圖中山蘇北鐵皮屋裡的物件,好像就圖了跟中山蘇北討幾張照片,但中山蘇北還是覺著你這人不太簡單,你或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得得得了,中山大叔,蘇北只希圖你幾張破照片而已,你不要想多了.你的廢話比屎還多!你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你真叫人難受!你背對你那狗窩站著好了,姿勢隨便擺都行,只要你覺得自然」

  「中山蘇北能換件體面點的衣服嗎?」

  「換什麼衣服?」

  「中山蘇北的禮服。」

  「禮服?」

  「中山蘇北是說好看點的衣服,中山蘇北這樣子可能會給人笑掉大牙的。」

  「不,不,不必!蘇北以為你中山要換件比你身上這件還髒臭的呢!你還是穿你這身龍袍比較好看,你中山這幅模樣堪稱一朵奇葩.你為人師表,或許以後紅了,連蘇北都要學著你中山這身打扮了。」

  「你說不必那就不必,也罷,隨你。不過,你剛才說中山蘇北是一朵奇葩,奇葩乃是何物,恕蘇北中山愚陋寡聞。」

  「奇葩——」劉立軒正對著中山蘇北跟鐵皮屋獵影幾張,轉而又換一個角度,「奇葩就是說你中山是個極品,極品就是說.」

  如此這般,劉立軒擺拍完後,中山蘇北就問他,「現在還要幹什麼?」

  「您先別慌!等蘇北把照片傳到網上再說。」

  接下來,中山蘇北便回至鐵皮屋裡無所事事地躺下,因為劉立軒不准蘇北湊近去瞧他一眼,因為劉立軒嫌中山蘇北身上的氣味太重。

  過了十來分鐘,劉立軒便喊中山蘇北出來錄視頻了。

  「哎,蘇北說中山,你現在出來吧。」

  中山蘇北應聲出來。

  「你現在蹲在你這堆臭垃圾跟前,假裝你是在垃圾歸類,你不要看蘇北,也不要看鏡頭,你只管用心看你的垃圾便是.」

  中山蘇北照著劉立軒說的做,重新將瓶瓶罐罐打亂,再逐個兒分開

  「對了,中山蘇北想再問你一次,最後一次;你讓中山蘇北對這堆垃圾撥來撥去的,而且,中山蘇北看你神經兮兮的,對中山蘇北錄像錄個不止,到底有何用處?難倒如此毀人三觀的視頻也有人觀賞?人們何嘗不曾見過垃圾?還是人們何嘗不曾見過中山蘇北撿過垃圾?」

  劉立軒錄完一段視頻後,心情不很愉悅地說,「因為你中山人長得好看,帥的掉毛在蘇北錄視頻時,你最好閉上你的臭嘴,你吃了蘇北的麵包,喝了蘇北的水.說不定蘇北明天還會給你更多好吃的吶,給你帶一份回鍋肉,一分竹筍炒肉.」

  「中山蘇北知道你人心好,中山蘇北只是覺著蘇北何德何能」

  十分鐘後,中山蘇北從鐵皮屋內遠遠窺到劉立軒疾步駛來。劉立軒手裡拎了一大袋零碎吃食,五顏六色的。

  中山蘇北腿腳不便,急忙踱步出了鐵皮屋,站在馬路邊上時,劉立軒就過來了。劉立軒從袋子裡取出一個焦黃色羊角麵包,說,「中山大叔,蘇北想您一定沒有吃過這玩意吧,嘗一下不要緊?」

  「要緊倒是不要緊,中山蘇北長這麼大還真沒吃過哩。」中山蘇北說著就接過羊角麵包送往嘴裡;老實說,劉立軒的羊角麵包吃起來著實不賴。

  「中山大叔,您慢慢吃,沒人跟您搶的,也沒有像您擔心的野狗突然出沒」

  「如何吃法——中山蘇北自然知道,用不著你這個青年人指教蘇北的;中山蘇北好歹吃了五六十年的飯,總體算下來,光中山蘇北拉過的屎比你喝過的米湯還多哩;不過,中山蘇北倒是很感激你的羊角麵包。」

  「蘇北不是那個意思,蘇北只是擔怕您吃猛了給噎死。」

  「那好吧!中山大叔,您再嘗嘗這個。」劉立軒說著遞給中山蘇北一個四方形的大麵包,比一個羊角麵包大了兩倍有餘,而且色相看起來也十分催人涎水。

  中山蘇北一激動,沒拆好,麵包一下掉落在地上了;但劉立軒熟練的在其上面跺了一腳,麵包一下給他跺扁了,隨即劉立軒一臉遺憾地用腳踢開五米多遠。看到劉立軒如此這般,蘇北中山的心一下痛得不已。

  「噎死倒沒那麼嚴重,中山蘇北喉嚨眼大,連石頭都咽得下去,何況這麵包軟趴趴的,沒問題的。」中山蘇北說著幾口就吃沒了。中山蘇北香的吃不夠,還想再吃一個。

  「還想再來一個嗎?」

  「何嘗不想,中山蘇北胃口好的很;向來很少打一回牙祭,再來十個都沒問題。」「那好吧!蘇北大叔,您再嘗嘗這個。」吳志勇兄說著遞給蘇北劉立軒一個四方形的大麵包,比一個羊角麵包大了兩倍有餘,而且色相看起來也十分催人涎水。

  劉立軒一激動,沒拆好,麵包一下掉落在地上了;但吳志勇兄熟練的在其上面跺了一腳,麵包一下給他跺扁了,隨即吳志勇兄一臉遺憾地用腳踢開五米多遠。看到吳志勇兄如此這般,劉立軒的心一下痛得不已。

  蘇北就氣得對吳志勇兄說,「好端端的麵包,你為何用腳踩扁,且踩扁不說,還用腳踢飛,你這年輕人一點都不珍惜糧食;你學過『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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