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美人魚（6）

  恍惚間仿佛觸摸到了什麼，像是絲綢細膩，轉瞬間又消失不見，只能看見一閃而逝的白光。

  一座略有些古老的城堡出現在星筠面前，哥德式的建築，城牆上有些斑駁的歲月痕跡。

  古堡面積很大，不難看出曾經的繁華，此時沉寂在這一片寂靜之中。

  似乎是裡面居住的人察覺到有外來者，一位穿著復古長袍的人魚遊了出來。

  長長的兜帽遮住半張臉，露出的皮膚蒼白的過分。

  「美人魚？不常見了啊」

  出來的人看著星筠精緻的面龐與身形，語氣中帶著縹緲，不知是感嘆還是遺憾。

  「是的，這位——姐姐，請問這裡有沒有會魔法的女巫？」

  星筠乖乖巧巧的問話，大大的藍色眼眸中還能看見映出的兩個小小的城堡。

  對面那人才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打量了一下星筠。

  「你找女巫做什麼？」

  「我想要雙腿」星筠軟甜乖巧的回答。

  「又是一個為了所謂愛情願意付出一切的傻姑娘麼？」

  星筠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她們這兩個人魚會在東方的現代世界出現。

  但是童話里是這樣，可能大概率人魚想要雙腿都是為了愛情。

  對面的美人魚認為星筠的沉默是默認。

  輕輕嘆息了一聲，「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麼跟我來吧。」

  城堡內部有些幽暗，城牆角落裡生長著大片的海藻，偶爾兩隻魚兒相互躲藏著玩鬧。

  星筠跟隨著城堡里的美人魚進入了一間密閉的房間。

  冰冷的石床，房頂上整齊的擺放著幾顆夜明珠，光線清冷。

  帶路的美人魚停下來，語氣淡淡的道：「你知道美人魚沒了魚尾，會怎麼樣嗎？」

  童話里得不到愛情的小美人魚，最後在海上化為泡沫。

  「會化為泡沫？」

  對面的美人魚摘下兜帽，蒼白的臉頰難掩年輕時卓越的風姿，眼尾處帶著點點細紋，眼神滿是慈愛。

  「傻姑娘，童話並不都是真實的，身為海的女兒卻背叛了海，這是不可饒恕的，人魚沒有靈魂，死後都會消散。」

  「每個人魚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能量，小美人魚表面上只是化為泡沫，實則——」

  女巫停頓一下，看向屋內的一角，似認真，又似乎是在出神。

  星筠懂事的沒有插話，女巫的情緒有明顯的波動，她能感受到。

  過了一小會兒，女巫再次開口，「美人魚獨特的能量被禁錮，沒有靈魂的人魚只能凝固沒有實體的狀態，別人看不見她，她也看不見別人，只能與孤寂為伴。」

  女巫說著眼底閃過淚花。

  大海給了美人魚一切，如果背叛就會受到懲罰，這是人魚生存的法則。

  可是……

  女巫輕輕嘆了口氣，示意星筠去石床上躺著。

  星筠看著這奇奇怪怪的房間，童話裡面不是給了一瓶藥嘛？

  為什麼到自己這兒就不一樣了。

  女巫看著星筠有些疑惑不解的眼神，開口解釋。

  「我可以幫你化出雙腿，不用你的聲音作為報酬，但是我想要你的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