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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出來說話

2023-11-29 09:11:04 作者: 苗棋淼丶
  吳子奕搖頭道:「從沒聽說過哪個術道門派會利用心理殺人。」

  荊恨蝶也插嘴道:「據我所知,心理暗示的形成需要很長的一個過程。兇手未必有那個時間。而且心裡暗示屬於現代心理學的範疇,跟古老的法術並不在一個領域。」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不想這些。」我轉頭向荊恨蝶問道:「朴永澤被殺之前,在電腦上做什麼?」

  「在發郵件,向金氏總裁匯報這邊的情況。郵件的內容在資料室。我去取。」

  朴永澤發給金氏總裁的東西,是一張路線圖。從圖中標記位置來看,應該是送小晨到某一個地方的行程計劃。

  計劃中不但詳細安排了時間,還特意標明了落腳的地點。

  我拿著地圖看了一陣道:「終點是什麼地方?」

  「不清楚!」荊恨蝶搖頭道:「地圖上標註的地點十分模糊,但是從方位上看應該是去進去了廣西的十萬大山,具體地點我們正在查證。不過,有些落腳的地方卻有點眉目了。那些落腳點不是寺廟就是道觀,有些地方甚至荒地。」

  我明白了:「金氏為了小晨做了不少準備。他們先是把詛咒分攤到了別人的身上,以此來延長詛咒發作的時間。選擇在寺廟一類的地方落腳,也是為了用佛法或者道術壓制咒術。給小晨爭取到達目的地的時間。也就是說,接觸小晨詛咒的辦法就落在目的上,」

  葉木急道:「也就是說,我們的任務實際上應該是護送?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哇!」

  「不行!」我搖頭道:「出發之前,必須做好準備。起碼,我們得找到延緩咒術發作的辦法。」

  「讓吳非來啊!」葉木道:「他都能破咒,這點事兒都辦不了哇!」

  「絕對不行!吳非不但不能出手,甚至連跟著我們都不行!」我否決道:「命數師和咒門,是天生的死敵。有吳非在的事情反而更麻煩。而且讓吳非壓制咒術,等於兩個人直接在小晨身上開戰,萬一弄不好,小晨馬上會死於非命。」

  葉木搓著手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該怎麼辦?」

  「繼續分散詛咒,而且分得越多越好!」我說話之間看向荊恨蝶。

  荊恨蝶咬牙道:「這個我需要請示!」

  「明天早上我們就出發,你最好能一早把人帶來。我需要鄭重告訴你的是,我不希望看見我們自己人。」我說完之後轉身就往外走。

  葉木追在背後一個勁兒的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我沉聲道:「拿人命往裡填。詛咒一旦被分散,承擔詛咒的人,就會像那些保鏢一樣,要麼死於詛咒,要麼死於追殺。」

  葉木懵了:「那不是坑人麼?」

  能擔任這個角色的,不是死囚就是軍人。動用軍人的可行性更大一些,畢竟死囚難以控制,一旦發生意外立刻會發生騷亂,甚至崩潰。我們沒有那個精力去分心管理他們。只有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人才更適合執行這種九死一生的任務。

  不過,我現在考慮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小晨的目的地究竟在哪兒?

  「廣西,十萬大山……」

  吳子奕見我一直念叨著兩個字,不由得接口道:「你是覺得廣西山區不應該有那麼多道觀寺廟吧?」

  「是啊!」我含含糊糊的道:「從地圖上看,應該是一路往廣西去。而且路途越走越為荒涼,甚至深入山區,這就違背了一個原則——宗教盛行的地方應該在人口密集,人煙越少對發展越是不利。荒山野嶺的哪來兒那麼多廟觀落腳,那張地圖會不會是假的?」

  「我想不會!」吳子奕道:「十萬大山附近,現在確實沒有多少宗教活動的痕跡,但是在明代各大宗教卻十分興盛。」

  吳子奕解釋道:

  大明成化年間,歷經數年戰亂的湖廣開始了重建。漢江旁往西北的山區,山多、田少、河流湍急,峰高谷深,人丁稀少、猛獸成群。這一帶地鄰之省的流民,不斷從湖廣湧來。希望在山區里擁有一塊屬於自己,自由自在不受官府打擾的田地,以便安身立命好好活下去,讓後世的子孫能安居樂業不至於流離失所。

  他們無視於危險,不畏無窮險阻,向西又向西。有些死在半途,有些葬身獸腹,但是,後來的人依然前仆後繼,無畏地勇往直前。

  那個時候,人與天爭,也相信著天命,道門與巫門自然在拓荒者中間極為活躍。道門與漂流在湖廣境內的巫門人士勢同水火,大小爭鬥從成化六年開始,直到天啟年間仍然在繼續,

  如果說,他們打出了交情也不為過,百餘年之後,道門仍在湖廣布道,巫門也還在湖廣謀生。偶然相見,象徵性的打上兩下,就各行其是了。真正的流血衝突很少發生,直到佛門也開始進駐湖廣,三方才再次發生了衝突。

  直到若干年之後,各派才跟隨著人流逐漸遷移,留在深山苦修的人,越來越少直至絕跡。

  葉木又把地圖拿了出來:「照這麼說,目的地應該是某個宗門的遺蹟啊!」

  我嘆了一口氣:「總得到了才知道!這回的任務麻煩啊!」

  不管我怎麼感嘆,該來的還是得來。

  當天晚上,荊恨蝶就把人給帶來了:「這些都是從金氏財團那邊帶來的僱傭軍,雖然在作戰方面都很擅長,卻是一群亡命之徒。難以控制。如果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他們不會接這趟任務,要是你覺得帶上他們很麻煩,我馬上可以換人。六組的兩個精銳小隊就在外面,隨時可以供你調遣。」

  荊恨蝶的顧慮是對的,那些遊走在生死邊緣的僱傭軍,除了錢之外,基本沒有什麼動機能控制他們。希望用道德和規則去約束他們更是痴心妄想。

  我看了看那二十來個膚色各異,桀驁不馴的僱傭軍道:「讓六組的人回去吧!這裡不用他們。」

  我的想法很簡單,他們就是賣命的人,等價交易無所謂什麼犧牲。但是,我不能讓那些以保衛國家為天職的軍人,犧牲在與使命無關的事情。

  荊恨蝶剛一送走外面的士兵,屋裡的那些僱傭軍就一個個原形畢露的找地方坐了下來,其中一個人高馬大的白人抱著肩膀看著我道:「你就是我們的領隊?」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你有什麼意見?」

  「我最討厭黃皮猴子,更不會接受黃皮猴子的領導。不過,看在錢的份上,我可以讓你跟著我們,這一路上你得聽我的!」白人僱傭軍冷笑著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戳我腦門。

  「你可以去死了!」我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喀嚓」一聲將他手腕捏得粉碎。沒等對方慘叫出聲,緊跟著順手一帶,趁著大漢身體前傾時一記「霸王肘」正對著對方太陽穴拐了出去。「啪」的一聲,一具頭顱粉碎的屍體,飛出兩米多遠,摔得腦漿滿地,眼珠滾落。

  「啊——」

  剛才還準備看笑話的僱傭兵,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伸手拔出了武器。

  沒等有人向我瞄準,吳子奕已經扣動了扳機,一槍掀開一個歐洲士兵的天靈蓋之後,一直趴在吳子奕腳邊的吳坨坨也猛然跳了起來,張嘴咬斷了一個人脖子,踩著血淋淋的屍體,對著那些僱傭兵露出了染血的獠牙。

  吳子奕晃了晃手裡的槍,冷聲道:「誰動誰死!」

  吳子奕出手的速度完全超出了那些僱傭軍的想像,一對一單挑,他們完全不是吳子奕的對手,況且身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葉木。

  聽見槍響的荊恨蝶一進門就看見三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王魂,你怎麼隨便殺人?」

  「我辦事兒的時候,你最好把嘴閉上!」我冷喝之間,使出了五步攝魂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那個白人的魂魄硬從屍體上拉了出來,用左手平伸著托在了半空。

  剛才還囂張至極的白人僱傭兵,變成鬼魂之後就像是一個被我托在天上的鵪鶉,除了瑟瑟發抖的抓著我手指,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不動聲色用早就蘸上了硃砂左手拇指在手中里畫了一個符籙之後,手中緊跟著冒出一團紫色的符火,僅僅一秒鐘的功夫,火焰就從鬼魂的腳心一直燒到了頭頂,乍看上去就像是在手裡託了一個人形的火球。

  那人慘叫著從我手裡往外掙命,卻被我攥住我腳踝,怎麼也掙脫不開。

  「神啊!魔鬼……」那些傭兵一個個嚇得面色慘白,有人甚至在身上畫起了十字。

  我拽著熊熊燃燒的鬼魂冷笑道:「看清楚了麼?這就是法術,得罪了我的人,我會讓他死都不得安寧。你們誰還想試試,站出來一步說話。」

  我揚手一下把還沒燒光的鬼魂摔得四分五裂,燃動的鬼火瞬間燒過幾個傭兵的腳面,他們感覺到的卻不是劇烈灼傷,而是深入骨髓的陰冷,二十多人一瞬間同時打了個寒戰之後,一個個心有餘悸向我這邊看了過來。

  我背著手反視了回去。

  我從他們的眼睛看到了畏懼。

  他們從我眼睛裡看都卻是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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