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那個他
2023-11-29 08:40:23 作者: 唯舟
這絢爛的一幕不可避免的讓許多周圍的民眾看到了。
很多不知情、路過的市民還以為這是哪家闊少爺的手筆,頓時紛紛駐足拍照。
桐灣大廈下面的廣場上,傑里攥著通訊器的右手頓時無力垂下,攥著通訊器的右臂上同時筋絡盡顯,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該死的該死的!」傑里憤怒的咆哮出聲,「這群不要命的魂淡!」
「頭兒,人死了。」無能狂怒了一陣之後,傑里嘆息著重新拿起了通訊器,開始匯報情況。
其實不需要傑里匯報,此刻的江束和盧帕已經從外面劇烈的爆炸聲和漫天綻放的火光中明白了一切。
「這就是八岐組織的暗殺?」江束的眉頭深深皺起,忍不住低聲喃喃道,「也太……」
「也太粗糙了。」一旁的盧帕同樣眉頭深皺,聲音中夾帶著濃濃的疑惑,「八岐明明知道植田悠太擁有著掌控『風』的能力,怎麼還會用這種方法想要殺死植田悠太?」
「不好……」江束和盧帕眼睛同時瞪大,繼而迅速衝到欄杆已經破碎的陽台上,衝著此刻仍抱著格溫·洛瓦的植田悠太吼道,「小心格溫!」
植田悠太在聽到江束和盧帕的話音的瞬間便是眼睛瞪大,隨即不可思議的低頭看向懷中的格溫·洛瓦。
隨即口中向外瘋狂湧出鮮血。
因為在江束和盧帕吼出聲音的瞬間,格溫·洛瓦便用一把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匕首,狠狠扎進了植田悠太的心口!
不但如此,格溫·洛瓦還雙手緊緊攥住匕首的握柄,繼而朝著一側方向狠狠扭動,以確保植田悠太必死無疑。
攪動的匕首在血肉中發出茲嚀茲嚀的酸澀聲,聽上去便讓人頭皮發麻。
大捧的鮮血頓時從心口的位置向外肆意湧出,沾紅了植田悠太上半身的白色衛衣。
因為胸部出現了缺口,數道灰色的、原本漂浮在植田悠太身側的風浪瘋狂倒退灌入心口。
不知道是不是在為其主人補齊心脈。
隨著風浪的灌入,植田悠太的臉色從灰暗繼而轉變為青白,嘴裡仍向外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為什麼?」
哪怕是遭此重創,植田悠太也沒有將懷中的格溫·洛瓦扔出去。
「你是叛徒……」大顆大顆的淚珠從格溫的眼角滑落,看上去晶瑩剔透,「我們本來都是天上的一顆星星,但你最終選擇了拋棄星空。」
「對不起。」這句話一出,格溫奮力拔出插在植田悠太心口的匕首,繼而將其狠狠插進了自己的心臟。
沒有異能的格溫在這會心一擊的作用下當即身死。
而與此同時,植田悠太的嘴裡噴湧出更加濃郁的鮮血。
他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
重到他的能力只能夠暫緩他的死亡片刻。
鮮血瀰漫在植田悠太口腔的瞬間,植田悠太仰頭後倒,心口處原本充盈縈繞的灰色風浪驟然向外噴射——帶著紅色的、宛若箭矢般的血浪。
至此,植田悠太眼睛裡本就為數不多的光芒驟然消散。
周身原本縈繞的灰色風浪亦是同時間消失。
緊接著倏然間,植田悠太便抱著格溫·洛瓦在重力的作用下,開始朝著地面狠狠墜下。
「接住他,給他留個全屍。」江束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卻無力的難以做出任何改變。
「明白。」伴隨著傑里的應答聲,那架已經斷掉一隻機械手掌的「警務先鋒」再次逆風而上,接住了植田悠太和格溫·洛瓦的屍體。
「植田悠太還是死了。」江束身旁的盧帕看著有些無力蹲在地上的江束,安慰道,「但這並不是你的錯。」
「究竟是不是我的錯,誰知道呢?」江束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我們總是慢人一步……該死的,我怎麼就想不到也許這場宴會的主人就是殺手呢?」
「格溫等待這個機會應該已經很久了。」盧帕抿了抿嘴,在一旁緩慢分析地道,「之前植田悠太也許是一直處在高度防備的狀態,所以讓她一直沒有什麼機會下手。」
「而在剛剛,兩人都被殺手撞出大廈後,植田悠太興許才對格溫的警惕性降到了最低。」
「如此,格溫才能在植田悠太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得手。」
江束捏了捏眉心,對盧帕的話表示贊同。
「【星星】對付自己人倒是真的挺有一套的。」江束站起身子,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月亮】也一樣。」盧帕在一旁補充了一句,「其實每一個組織都一樣。」
「對待叛徒,往往會比對待敵人殘忍一萬倍。」
緩緩走到已經缺了一角的寬景陽台上,江束低頭俯瞰大廈底部廣場上形似蟻群的行人們。
注視良久後,江束似乎看到了已經死去的植田悠太和格溫·洛瓦的屍體。
嘆了口氣,江束喃喃自語道:「原本以為小說有可能會照進現實,現在看來還是我太過單純了。」
「原來現實,往往要比小說里的橋段還要狗血、還要殘忍一萬倍。」
……
……
人們往往喜歡求而不得東西,所以往往忽視身邊的小確幸。
莫蘭特·霍金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有很多時候,她總是在身邊的人離開後,才會真正想起那個人的好。
可是這世間唯一不會有的就是後悔藥——她已經開始後悔十幾年前開始自己的所作所為了。
悔恨在最近這段時間開始瘋狂侵擾他,讓她總是在黑暗中驚醒。
她曾和卡門·巴卡爾青梅竹馬,在卡門的父母親還沒有死的時候。
後來成為孤兒的卡門獨自一人摸爬滾打,最後加入警衛部,並在警務部里一路攀升。
在盧帕、江束出現之前,卡門·巴卡爾曾是警衛部升遷最快的年輕警員。
本來,兩人的世界就應該像是兩條直線行走的平行線,此後再無交集。
直到她二十歲那年。
她的父母因為賭博變賣房產,把她賣到了一個娛樂會所里。
在她被賣的第三年,他出現了。
她回憶不起來那天自己是幾點起床的、回憶不起來那天自己早餐吃了什麼、回憶不起來自己那天穿了什麼衣服。
但她記得那天的雲與月。
記得在光中對她伸出手的那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