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披著狼皮的羊

  任務完成的喜悅還沒在臉上掛上兩秒，江束臉色就又黑了下來。

  耳邊，系統的任務再次接踵而來，

  「叮，檢測到命運轉折點，現發布系列任務『肉體之罪』。」

  「肉體之罪③：披著狼皮的羊。」

  「任務詳情：通過克林·蒙特森的考核，成為蒙特森生命研究所的研究員，即視為任務完成。」

  「任務獎勵：善意值+1000，惡意值+500。」

  「任務失敗：全屬性－500。註：屬性點不足時，宿主可能面臨死亡懲罰。」

  「任務倒計時：30d。」

  沃特法克！

  你這狗日系統是多想要我的命，任務一個接一個無縫銜接？

  江束內心咆哮。

  而書房裡，克林則是拍了拍江束的肩膀，熱情地拉著江束坐下，聊起了家常。

  聊著聊著，克林似是不經意間問道：「安娜說你一直都很崇拜我，那我最近發表的那篇《賽博改造人與舊人類》，你有看過嗎？」

  江束愣了一下，而後耳朵里的微型耳機中，賈維斯提醒道：「先生，克林最近發表的論文叫做《控制晶片與生命體的有效結合》，而且，我黑進了所有的科學網站與期刊數據，並沒有這篇《賽博改造人與舊人類》……該死的，我找到了，這是一篇發表在色qing論壇的耽美文學。」

  江束忍住對克林翻白眼的衝動，疑惑道：「我怎麼記得您最近發表的論文，是那篇發表在《進化》期刊上關於控制晶片的論文呢？」

  克林挑了挑眉，笑道：「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說完，克林眼神一凝，問道：「你覺得我在論文裡提出的假設可行性怎麼樣？」

  我去，真的是，我特麼才懶得管你的可行性。

  為了任務，我忍！

  咳嗽了一下，江束開始一字不差的複述賈維斯在耳邊的原話，「您想通過在人腦上植入晶片用以採集大腦神經活動，然後再通過外部設備連結腦機接口接收晶片的電子信號。」

  「繼而把複雜的腦信號轉變成類似於電腦程式的代碼，使得外部設備的操作員可以通過刪改這種代碼，從而控制晶片植入者的思維？」

  克林的眼睛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傢伙能夠用短短几句話總結出自己論文的核心。

  安娜在旁邊也是張大了嘴巴。

  這是我認識的上課瘋狂打瞌睡的江束嗎？

  克林突然像是伯牙遇到子期般生出了一股知音難覓的感覺，「並不是控制，是為了消除。」

  「改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植入了機械義體，在使用過程中，這些義體會不斷產生傷害人體的電子脈衝。」

  「經年累月，這些電子脈衝終有一天會徹底紊亂人腦的神經脈絡，從而讓人變成只剩下野獸慾望的賽博精神病。」

  克林眼睛開始發亮，「如果這項技術可以成功，我們就可以刪改掉所有賽博精神病腦中的非正常代碼，從而將他們拉回人類世界！」

  「不可能的。」江束繼續著賈維斯的話，「我們的人腦，是一個由大約80-90億神經元連接形成的超級神經網絡。」

  「雖然每一個神經元都只能對傳入的信號進行相對簡單的反應，但正如一塊塊結構簡單的大理石可以建成最繁複壯麗的大教堂一樣，當這些神經元以驚人的數量和複雜度組合在一起時，名為「知覺」甚至「意識」的存在就開始從神經網絡的深淵中湧現而出。」

  「也正因為有著這樣的神經基礎，我們的意識，從形成到消散，都只能存在於大腦利用感覺器官輸入信號所模擬出來的「界」中。」

  「我並不認為被晶片導出的外顯代碼就是我們理解意義上的人類！」

  說了這麼多，江束只感覺喉嚨乾的發慌。

  他環顧一圈想要找些水喝，卻只看到克林的身前放著一碗喝掉一半的醒酒湯。

  耳邊，賈維斯還在繼續滔滔不絕，江束苦笑了一下，只得繼續道：「而且拋開這些不談，現今我們也尚還不能保證晶片植入者大腦不被感染的風險，以及，據我所知，目前市面上現有的傳導物質也極難截取到大腦神經突觸間無損的電信號……這是無解的。您的那篇論文，說實話，只是空中樓閣。」

  「不，我已經找到了這樣的傳導物質！」

  克林忽然站起身子開始在房間內踱步，他有些興奮，「江束，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江束啞然，大腦開始飛速思考要怎麼搪塞過去。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一個黑道中間人手下的小嘍囉吧。

  「不重要了！」克林一把握住江束的雙臂，「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實驗室？」

  「你是一個神經科學的天才！你也許能帶給我一些別的研究思路，我們可以創造一個時代！」

  「一個你我的名字閃耀在全人類頭頂的時代！」

  不，我不配，我只是一個想要在系統的魔爪下活下去的弱雞。

  「我當然願意！」江束站起身，熱淚盈眶，唾沫飛揚，「能和您一起工作，一直是我內心深處最深的渴望！」

  「叮，肉體之罪③：披著狼皮的羊，任務完成。」

  「善意值+1000，惡意值+500。」

  「任務發布後一小時之內完成，額外獎勵白銀物品箱×1。」

  「宿主：江束【慈善家】。

  體力：398。

  精神力：164。

  惡意值：12670【歷史惡意值：13170】。

  善意值：12260。【歷史善意值：17260】。」

  快速掃了一眼彈出的系統面板，江束忍不住有些惆悵。

  善惡值最近倒是漲了不少，就是體力值和精神力最近幾乎都沒怎麼動彈過。

  克林這時忽然拍了拍江束的肩膀，和善笑道：「你們年輕人出去玩玩吧，我再自己休息一會兒。」

  江束和克林道過再見後，和安娜一起走出了書房。

  走出書房後，江束在手機上打字。

  江束：賈維斯，趕緊給我在網上做個假身份，這老狐狸一定查我。

  賈維斯：我的先生，你想要個什麼身份……大阪軍工高級經理，還是市參議員。在網際網路上，我無所不能。

  江束：偽造的身份要是不符合我在克林面前的人設，我就讓系統拆了你。

  賈維斯：如你所願，我的先生。

  突然做了一個很瘋狂的決定，我想試試日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