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菲茲克幫

2023-11-29 08:40:23 作者: 唯舟
  「怎麼,在懷念你那個寒酸的小公寓?」

  老托里輕輕搖晃著高腳杯,走到江束身邊,一飲而盡。

  「不,我在想商業區的那間酒吧,到底值多少錢。」江束翻了個白眼。

  「我看了麵館里那段你的視頻,活力四射啊年輕人。」老托里坐到江束身旁,「有沒有興趣和我出去賺點外快。」

  「沒興趣。」江束下意識抬屁股,離這個絕命毒師遠了些。

  他現在只想猥瑣發育,在翡翠城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安全的活下去。

  鬼知道,今天他從薔薇區的公寓搬家時,遇到了兩次搶劫,三次碰瓷,中間甚至還發生了四次意外的車禍。

  要不是他現在腦袋比鐵還硬,指不定就交代在車禍現場了。

  他現在盯著系統面板上624的惡意值和15的善意值,忍不住愁眉苦臉。

  他懷疑這一切都是系統口中善惡失衡,所帶來的未知風險。

  以後,他就只能做一個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優秀小青年了嗎?

  「五萬聯邦幣。」老托里看著忽然愁眉苦臉的江束,挑了挑眉,蒼老的聲音中滿是誘惑。

  老托里的話,讓江束眼睛亮了起來。

  他想到了速刷善意值的方法——砸錢!

  什麼慈善基金,什麼紅十字,什麼流浪者救助站!只要砸錢,那善意值還不蹭蹭往上漲。

  江束遐想的時候,眼睛在發亮,這讓老托里誤認為江束在猶豫。

  他咬了咬牙,出聲道:「七萬!」

  江束依舊沉默。

  你個小兔崽子……老托里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十萬!」

  「我接了!」江束突然抓住老托里的手,眼神熾熱。

  小王八蛋子,真是個財迷,心疼死老子了……拍了拍江束手背,老托里眉目慈祥,心裡滴血。

  「叮,你獲得了十點惡意值,體力+5,精神力+2.」與此同時,系統熟悉的叮叮聲在江束耳邊響起。

  ……

  ……

  翡翠城,沙丘區,溫格酒屋。

  江束戴著鴨舌帽坐在吧檯,正小口啜著一杯洋酒,耳朵里,一粒微型耳機正不時閃爍著微不可見的紅光。

  身後,為老不尊的老托里正在舞池裡扭動著身子,臉上滿是滿足的笑容。

  拿起果盤裡的一顆葡萄丟進嘴裡,江束趁機用手遮擋嘴巴,「你花十萬,是為了讓我陪你喝花酒嗎?」

  「當然不是。」老托里鬆開身前女郎的柔軟腰肢,開始了獨舞,「是為了讓你等會把喝醉的我扛回家。」

  「呵,我覺得你更想讓艾麗莎把你扛回家。」江束挑了挑眉。

  兩人正開著玩笑,舞池裡忽然響起一陣尖叫。

  江束順著聲音望去,是一個半截腦袋都已經義體化的男人突然發瘋,撲倒了一個銀髮女人,正瘋狂撕咬著女人的脖子。

  像是一滴水滴進了油鍋,整個舞池瞬間炸開。

  發瘋的男人身邊瞬間空出一大片空地。

  酒屋二樓,瞬間探出十幾隻衝鋒鎗對準男人,一陣齊射。

  發瘋的男人和銀髮女人倒在血泊里,瞬間斃命。

  「賽博精神病……」江束將手裡的酒水一口飲盡,嘆了口氣。

  這就是原主排斥義體改造的原因。

  你永遠不知道機械義肢帶給你大腦的破壞何時出現,為何出現。

  一旦出現,就會化為嗜血的野獸。

  從義體技術應用於人體至今,尚還未有一例賽博精神病痊癒的案例出現。

  酒屋裡,對此已經習以為常的人們在短暫的驚慌後,再度扭動起了自己的屁股。

  「目標出現了。」耳朵里,老托里的聲音有些激動,「看二樓!」

  江束抬頭,看到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男人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擁中,走進一個包間。

  江束皺起眉毛。

  他看到,那群黑衣人的面部無一例外都經過義體改造——他們的眼睛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發著紅光的、類似連體眼鏡的光學義眼。

  菲茲克幫……江束腦海中瞬間浮出這麼一個名字。

  菲茲克是盤踞在翡翠城工業區的暴力幫派,他們控制著沙丘區和城北工業區的地下世界,稱得上是沙丘區的地下皇帝。

  你可以從令人生畏的臉板和充滿敵意的光學植入體認出他們來。它們不但是該幫派的標配,也彰顯了他們對義體和賽博改造的盲目迷戀。

  他們成員沉迷義肢改裝,經常進行大量的非法改造,甚至被一些改裝的狂熱分子稱為「超人類轉換先鋒」。

  「菲茲克的瘋子們綁架了薩卡區一家小公司的繼承人。」老托里眼神似有似無的飄過二樓,「我們需要救出那個繼承人。」

  「那家公司願意拿多少佣金?」江束詢問。

  「那家公司並沒有僱傭我。」老托里在舞池裡伸了一個懶腰,「我們只是在和菲茲克幫搶生意。」

  真是個無恥的老混蛋,我還是太嫩了……江束嘆了口氣。

  「我準備上了。」老托里從懷裡掏出一個煙霧彈,拉開圓環,輕輕拋到舞池中間。

  煙霧彈在舞池中間砰的一聲爆開。

  無數團煙霧從舞池中間爆開,頃刻間籠罩整個酒屋。

  與此同時,老托里摸出一把微沖,舉槍射天。

  酒屋裡頓時亂作一團,叫罵聲、哭泣聲四起。

  亂糟糟的呼喊配上酒屋音箱裡呼嘯著的動感音樂,讓人不禁頭皮發麻。

  從後腰摸出手槍,江束戴上一副老托里之前給他的特製眼鏡。

  戴上眼鏡後,伸手不見五指的四周頓時清明,江束走到老托里身旁,「菲茲克的人都有光學義眼,煙霧彈對他們沒用。」

  老托里一把拉過江束,伸手在其喉間彈了一下。

  江束吃痛張嘴,隨即嘴裡被老托里彈進一粒藥片。

  「你的身子很年輕,希望你的腦袋不要拖後腿啊。」老托里看著周圍紫色的霧氣,「我是個醫生,但也是個毒師。」

  江束這才注意到,酒屋的哭喊和叫罵聲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消失,只剩下音箱還在播放著音樂。

  額頭上滲出冷汗,江束感覺身子變得極為僵硬。

  這個瘋子,酒屋裡幾百號人,全給毒死了?

  嚇死你個小兔崽子……老托里看著僵硬起來的江束,心裡一陣暗爽,旋即咳嗽了一下,「只是迷藥,畢竟那個繼承人得活著才能換錢。」

  說著,老托里已經走進了二樓包間。

  用微沖對準了那群昏迷倒地的黑衣人,扣下了扳機。

  江束擦掉腦門冷汗,奔上二樓,在一片血泊中看到老托里扶起了那個戴墨鏡的年輕人。

  將年輕人塞給江束,老托里丟掉了手中的微沖,「是該找個地方,然後給我們的金主打電話問問價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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