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賽博精神病

  和威特並坐在商務車同一列，江束感覺極為不自在。

  畢竟，一個薔薇區黑道手段通天的人物，忽然親自上門找上了自己，誰知道他那比蜂窩煤還要多的心眼裡，流著什麼壞水。

  威特接過手下點燃的雪茄，吸了一口，「拳頭幫最近越界了，惹惱了上面的大人物。」

  說完這句話，威特沉思了一會，才繼續說道：「你聽說過『賽博精神病』嗎？」

  江束點頭。

  賽博精神病與傳統意義上的精神疾病不太一樣，它是由人體由於植入過量的機械義肢或電子元件，造成人格不穩定的精神疾病。

  它會導致人體損失人性，變成一個只剩獸性的行屍走肉。

  「拳頭幫最近似乎尋找到了某種控制賽博精神病的方法。」威特眨了眨眼，其中滿是震撼。

  「那不是一件好事嗎？」江束髮問。

  「不，我的孩子，我說的是控制，並不是治癒。」威特將只抽了幾口的雪茄扔出車窗外，眼神複雜，「這很可怕，這可能是全人類的災難。」

  「那就更不該找我這種小人物了。」江束聳肩，「你應該派遣那些頂級的傭兵，也許那些大人物手下也有不少厲害人物。」

  「已經嘗試過了。」威特搖頭，「他們都已經死了。」

  江束眼睛瞪大。

  他媽的都死了你還找我，我上輩子是刨了你家祖墳是嗎？

  威特看出了江束眼中的情緒，解釋道：「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機械義肢……而我剛剛說了，拳頭幫最近似乎掌握了控制賽博精神病的方法。」

  「我們派出的傭兵和殺手，全部變成了賽博精神病，此刻都被關押在中心城的地下監牢里。」

  「你不一樣，不知道為什麼，你不但沒有移裝義肢，身體裡甚至沒有任何的電子元件！之前我一直認為舊人類無法在翡翠城生存，直到我遇到了你。」

  威特彈了個響指，一個電子光屏從車頂彈出。

  光屏上正播著一段視頻。

  日式拉麵館裡，一個身穿運動衫的青年叫罵著摔下手裡吃得賊乾淨的面碗，然後轉身躍出窗外。

  那速度，比一隻兔子還要快。

  隨後，無數齊射的子彈便轟爆了麵館的牆壁。

  其中，一塊自牆壁里激射出來的碎石狠狠砸在跑的飛快的青年後背，嘭的化為一團石粉。

  然而青年卻是面無表情，依舊健步如飛！

  看著光屏里的楞不拉幾的自己，江束撓頭，當時有石頭砸我嗎？我怎麼不知道。

  威特搖頭讚嘆，「當我看到這段視頻時，我感到了深深的不可思議。」

  說著，他上下打量著江束的體型和發色，「這莫非就是古老東方傳承的……」

  「不可說不可說。」江束連忙擺手，眼神深沉，「這是個秘密。」

  下次不能欺負樓下那個亞裔了，這翡翠城，果然是臥虎藏龍……副駕駛的保鏢借著後視鏡看著一臉神秘的江束，心中隱隱震撼。

  「這個任務很複雜，我還在尋找一些和你一樣具有特殊能力的人才，等我將你們聚齊，會再找你的。」威特深深看了一眼江束，語氣複雜，「希望下次不要再掛我電話了。」

  在得到江束點頭後，威特將車停在了奧特維大廈前，算是送他回了家。

  坐在公寓的沙發上，江束打開電腦，開始在網上搜索關於拳頭幫的信息。

  最後，除了知道了他們的老大叫做斯巴達之外，並沒有得到別的什麼信息。

  收起思緒，江束上床睡覺，只要威特一天沒給他打電話，他就還能接著在翡翠城躺平一天。

  ……

  ……

  江束本以為威特要找什麼特殊人才需要挺久的，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電話就炸了過來。

  「江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電話里，威特那遠比他身材性感的多的多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找到了幾個不錯的傢伙，也許你們應該見一面。」

  在大廈樓下搭上威特派來接他的商務車，江束被帶商務車一路帶進了翡翠城的中心城。

  翡翠城的中心城，就像它的名字一樣，是整個翡翠城的中心。

  碩大無比的摩天大樓遮蔽著無盡蜿蜒的街道，無數高大挺拔的綠植隨處可見。

  這裡沒有其他城區隨處可見的露天垃圾，卻有著面帶微笑的武裝警察。

  漫布天際的投光燈和巨屏下，無數燃油機車如游魚般穿行。這裡就是翡翠城的心臟，真正的夢想可以變為現實的地方。

  而在中心的中心坐落著公司廣場，那是一個特殊的區域，巨頭公司們在這裡各自為政，全然不受外界的干預。

  按照正規流程來說，翡翠城其餘區域的人想要進入中心城，需要經過嚴格的篩選和檢查。

  然而這輛沒有懸掛車牌的黑色商務車，卻沒有在中心城的哨卡處有絲毫停頓，暢通無阻地鑽進了中心城。

  按下車窗，江束看著旁邊呼嘯而過的各色豪車，街邊掛著性感女星巨型虛擬影像的豪奢酒店、在建築頂部停放武裝救援直升機的最尖端的義肢醫院，忍不住咂嘴。

  他突然感覺拳頭幫有些慘。

  一個曼卡頓區的地方幫派，惹惱了中心城的大人物，哪還有活路。

  即使汽車一路上開的飛快，也足足花了三個鐘頭才將江束送到了這次見面的地點，中心城的商業區。

  高聳的公寓大樓，連成群的企業酒店，以及無數的特色餐廳與夜店酒吧在這裡聚集。

  與翡翠城其它城區的娛樂場所相比，雖然它價格昂貴，但在這裡，起碼你不用擔心喝醉後被捆到小黑屋裡割掉器官。

  剛下車，就有一個黑壯的黑衣人出現，引著江束前往不遠處的一個特色酒吧。

  看著眼前這個黑人壯漢，江束忍不住開始刷分，「大哥你虧得是白天來接我，要是晚上，我指定看不見你。」

  黑衣人沉默的帶著路。

  耳邊沒有響起系統的叮叮聲。

  江束嘆了口氣，冷笑話果然不行，於是他問道：「大哥吃西瓜嗎？」

  黑衣人腳步一頓，深深看了一眼江束。

  「叮，你獲得了一百點惡意值，體力+50，精神力+25.」

  看著黑衣人似乎即將裂開的上衣，江束不慌不忙，「威特似乎還在等著我們呢，再說了，好心請你吃西瓜，你黑著臉幹嘛？」

  「叮，你獲得了三百點惡意值，體力+100，精神力+50.」

  察覺到身前的黑人即將暴走，內心雖然因此稍感愧疚，但江束仍是繃緊了身子，準備試試最近暴漲的體力值究竟有多猛。

  原諒我，我只是單純的刷分而已。

  這時，一個白人漢子突然出現在江束身前，按住了黑人的肩膀，「你去咖啡廳那裡盯著吧，我帶他去見老大。」

  黑人深深看了一眼江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以後不要再和特森開這種玩笑。」白人看了眼江束，「他很忌諱這個，而且小時候因為這個，吃過不少苦。」

  江束看著攥著拳頭走遠的黑人特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