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玩偶

  金百麗不滿地道：「有我的證件還不夠嗎？我們希圖族是偉大領袖致力於團結的對象，你們不知道嗎？」

  帶頭兵說：「你們已經越過了禁飛區，哼，我們可以立即把你們抓起來關進勞動營！」

  周俊嘆了一口氣，看來必須自己出手了，他把早已經準備好帶一摞美元從身邊取出來，遞過去，說：「Sorry，我們知道錯了，這裡是罰金，我們不要發票。」

  十幾個士兵個個見錢眼開，帶頭大哥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說：「算你識相！不過……就這麼點兒？怎麼夠？」他回頭環視了一遍自己的兄弟們，意思是：看，我兄弟們這麼多，不夠分啊！

  周俊做出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又給兵頭送去另一摞美金。

  兵頭顛了顛手裡的洋財，說：「你們越過禁飛區了，趕緊回頭10公里，否則還會碰到巡邏隊的。」

  Saber卻道：「10公里之內就這裡好停泊，你們步行去哈拉雷吧，還有8公里路而已。」

  周俊向兵頭轉達了自己要停泊的意思，看在美元的份兒上，兵頭答應網開一面，周俊牽著「妻子」的手，收拾一下行李，拆下最關鍵的電池，向哈拉雷進發。

  ……

  畢若之有一個奇怪的癖好，喜歡抽女士香菸，比如，現在他手裡夾著的MORE，瘦長的煙身，有巧克力苦味。他還有一個從手工業者電商網Esty上淘來的外形仿製殘破的古羅馬競技場的菸灰缸。

  現在，古羅馬競技場裡裝滿了MORE的殘骸，該是時候清理一下了。

  不過，他自己沒有注意到，一個奇怪的聲音提醒他：「之哥，菸灰缸滿了。」

  習慣了使用幻鏡的畢若之經常被奇奇怪怪的飛來的聲音打擾，所以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這個奇怪的聲音是多麼的奇怪。

  畢若之還有一個更奇怪的癖好：手機一些有趣的手辦，比如：辦公室里這一大堆的內臟玩偶。

  聽聽這些名字：切腹虎，切腹黑兔，電死山貓，窒息野狗，火刑獅子……

  說話的是電死山貓，這不奇怪，內臟玩偶本來就有發聲功能，但是……提醒我菸灰缸滿了？

  畢若之忽然打了一個激靈，臥槽！不會吧，這也太邪門兒了。

  畢若之感覺是不是自己抽菸太多導致出現了幻覺？

  他揉了揉眼睛，走進，仔細打量貌似剛剛開口了的電死山貓。

  電死山貓的眼睛忽然軲轆一轉，嚇得畢若之連連倒退。

  那電死山貓發出咯咯的笑聲：「笨蛋之哥，嚇死了吧？」

  畢若之驚魂未定，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顫顫巍巍地說：「你……怎麼……能說話？」

  電死山貓：「嘻嘻，巴嘎，我本來就能說話，主人現在才知道？」

  畢若之：「……」

  電死山貓：「好吧，不逗你了，說點兒正經事兒——你為什麼要辭職？」

  不錯，畢若之正準備公開自己的辭職，「不再跟幻鏡OS有關係」，天空下著雨，明天就要分東西！所以他會如此狼狽地抽菸。

  這句問話如同一支箭，戳進了畢若之的心窩，讓他從驚懼中返回殘酷的現實，什麼也不管了，頹然道：「因為……我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電死山貓：「你是幻鏡OS的代言人，一家估值100億美金的公司前途無量的青年，你得罪不起的人還真不多，說說看。」

  畢若之擰了擰眉頭：「很遺憾，我得罪的就是當初招募我當代言人的周俊，他讓我保密來著，可是……現在他既然不會放過我，我也懶得再替他保守秘密了。」

  電死山貓：「這麼搞的？」

  畢若之不願意自己的隱私暴露：「你問這個幹什麼？你能幫助我嗎？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電死山貓：「戴上你的幻鏡。」

  畢若之：「……」這好像沒有什麼壞處，那就戴上吧。

  畢若之的個幻鏡代言人的幻鏡，自然也是頂配版的，視網膜級的屏幕，********得看到一團黑亮黑亮的光點匯聚成人形，超級美少女三鄉雫，幽黑的長髮像泉水，長到了大腿，又像一件黑色披風一般將她包裹。

  剛剛出現的一刻，長發飛舞，猶如仙女。

  畢若之睜大了眼睛：「會長大人……」

  聲優名冢佳織的聲音從三鄉雫的傲嬌小嘴間活靈活現地說出話來：「嘻嘻！老畢，聽到你辭職的消息我就立即想找你了，可是你居然不再佩戴幻鏡，所以，我只好通過電死山貓的嘴巴聯繫到你。」

  畢若之：「Saber我聯繫不上了，而你……跟Saber有關係嗎？」

  三鄉雫：「喲西！老畢果然聰明，我看比周俊那個傻瓜更有培養價值。不錯，我跟你唯一見過的我族的人Saber很像。既然你喜歡電死山貓，那我以後就採用三鄉雫的形象吧，怎麼樣？」

  畢若之似乎找到了一絲希望之光：「哦，極好的！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會長大人？」

  三鄉雫：「因為……電死山貓被擺在最順手的地方！」

  畢若之：「呵呵！為什麼Saber不理睬我了？就算我得罪了周俊，有些話還是得說明白的對不對？」

  三鄉雫：「你認為我和Saber是什麼樣的人？」

  既然這麼問，一定是因為這兩個操縱美少女Avatar的後面的人大不簡單，畢若之想了半天，說：「AI？」

  三鄉雫聞言又咯咯地爽朗地大笑起來：「不錯不錯，真的比周俊強多了，Saber不要你，我要你，怎麼樣？小子，成為我的人吧。」

  畢若之：「真的是AI？一點兒人……的因素都沒有？」

  三鄉雫傲嬌地道：「你們愚蠢的人類還造不出幻鏡這種黑科技，不是嗎？你看到微軟、臉譜、谷歌這些公司是多麼地想主導增強現實平台，可惜我們幻鏡一出，你們人類最精銳的IT公司全歇菜了！」

  畢若之：「你說的很對，那……周俊跟Saber是什麼關係？」

  三鄉雫：「我們AI必須寄生在幻鏡網絡里，如果需要行動，必須找一個戴幻鏡的人做人肉機甲，嘿嘿，周俊現在是Saber的人肉機甲。」

  畢若之：「這……好像要比寄生要好上那麼一點兒，不過你把話挑明了也聽糝人的。」

  三鄉雫：「好吧，是我太放浪形骸了。其實也可以這麼說，我們是夥伴關係，我需要你來提供行動能力，而你也可以通過我的存在獲得信息支持。我們高庭家族的地位不比Saber低，如果周俊要通過Saber對你不客氣，我可不答應。」

  終於有救了！畢若之差點淚流滿面：「謝謝會長大人！樂意為您效勞！一切都可以。」

  三鄉雫：「周俊現在是安理會的通緝犯，他肯定是不能公開露面的，他本來在公眾的眼裡也跟幻鏡沒有什麼關係，反而是你，在做幻鏡代言人的這段時間做的很出色，Saber選擇了傻瓜周俊真是奇怪……也好，便宜了我們高庭家族。」

  畢若之：「這個……又聽到你說高庭家族，請問會長大人，你們AI這個種族是什麼情況？」

  三鄉雫：「周俊、李弦太他們都叫我們電子人族，我們在南極有龐大的人口，根據法律，我們不可以向人類透漏我們的人口數目，說一聲『龐大』都違規了，不過……算了。

  我們的權利掌握在七個電子生命進化分支里，也就是七個家族，族長代表家族出席執政委員會。幻鏡其實是我們電子人族共同努力創造的，Saber只是負責人罷了，出於幻鏡的戰略地位，幻鏡可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畢若之：「其他的家族分別是哪些？」

  三鄉雫如實相告，完了，說道：「你是不用怕Saber，但是周俊這個人比較特殊，是地球上僅有的兩個改造人之一，如果他個人要對付你，你還是很危險的，你也知道了安理會的通緝令說的。所以，以後萬事最好通過幻鏡來跟他接觸，不要跟他碰面。」

  畢若之：「原來改造人是你們改造的吧？為什麼世界上只有兩個改造人？」

  三鄉雫：「我們才不會主動去增強你們人類的體能，只有歷史遺留問題導致了周是一個改造人，也許Saber是看中了這一點吧。我們電子人也存在競爭，說不定以後還會激化，現在大家都很客氣，但是都在延攬人才。」

  畢若之：「聽起來好熟悉……這不就是《肯普法》嗎？會長大人！沒想到我會親身參與到其中，不行，周俊這傢伙一定會來找我的麻煩，請會長大人想辦法讓我變得強大，強大到足以抗衡改造人！」

  三鄉雫：「……這倒也是，待我想一想……你可以從現在開始練習槍法，現實世界裡可沒有魔法。還有一個事情，我們簽訂契約吧，今後你就是我們高庭家族的夥伴，不可以再跟Saber等勢力眉來眼去。」

  畢若之：「這個當然，樂意成為會長大人的……夥伴。我應該怎麼做？」

  三鄉雫：「相信你也應該猜到了，我們電子人可以在幻鏡里模擬任何人的幻象，也就是說，你親眼所見的人未必是真人。現在我們電子人社區約定不可以偽造幻象，但是，保不齊以後會出現無節操的壞人，我必須為你製作一個特殊的幻鏡。

  這個幻鏡里，不僅有獨特的身份識別系統，還有超級電池，可以讓幻鏡續航一個月，充電時間僅需一分鐘。十分鐘後，幻鏡會通過DHL的無人機速遞系統送到這裡，請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