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魔

  她乘唐防禦值最低的時候問了一個問題：「大家都說你是全球最強大的男人，那麼，我想問問，你自己認為最厲害的武器是什麼？」

  唐盯著歡快跳躍的火焰，感覺很溫暖，當然，更溫暖的是露易絲的光滑身體，在無限的滿足中，他隨口一說：「衛星，是第二厲害的武器。」

  這個說法很有趣，露易絲偏偏也不急著問第一厲害的是什麼，因為第二厲害的她都還沒弄懂：「厲害在哪裡？」

  唐：「現在我的衛星已經發射了700顆，有定位的，有通訊的，有氣象的，有遙感的，總之，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的宏觀情報都逃不過我的衛星情報網。其中，全球定位精度達到10米，它跟無線通訊結合起來，可以讓大炮完美協同。

  我就是用這個方式把整個南美敵對國家的公路全部用自動大炮封鎖住的。而且……也許你已經知道大清國前總理壯烈殉國的事跡了吧？那就是衛星發射技術反過來用的精確制導飛彈的傑作。

  一顆飛彈可以摧毀直徑140米的範圍，假設現在幾公里有一萬名敵人的士兵，而我警衛只有十幾人，你猜哪邊會贏？本來應該是敵人會贏，可他們要是站得太密集的話，搞不好被我一枚飛彈就全部了結了。厲害不厲害？」

  露易絲：「你的飛彈可以隨時打到這裡來？」

  唐寧：「西雅圖有一個發射中心，打擊最大距離是一千公里，可以打到這裡來。」

  露易絲忽然緊抱他一下，因為感到不寒而慄，說：「我好像感覺沒有安全感了……我以為在加拿大我是最安全的。」

  唐寧：「……放心吧，我永遠都不會對你所在的城市發射飛彈，我發誓。」

  露易絲：「嗯……但是，還是不夠好，如果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呢？你又不知道我在哪兒。」

  唐寧：「……其實，我知道的。只要你繼續使用網際網路，你在哪個城市接入，我就會把那裡列出白名單，就算是兩國開戰打得不可開交，你也是安全的。當然，現在我連加拿大也答應你不會對付了，所以，你是非常非常安全的，別瞎想了，我親愛的小露易絲……」

  露易絲靠在他的胸口，溫柔地說：「你知道嗎？從那天我和母親、父親一起在你家裡看到那個煉鋼的小模型開始，我就喜歡唐寧叔叔了。」

  唐寧訝道：「你還記得那個……那時你才四歲！」

  露易絲：「咯咯，有一個四歲的小情人，不好意思了吧？還有，你送我一輛童車的時候，我很開心，永遠記得那一刻。後來，因為唐寧叔叔，我覺得科學特別神奇，上學的時候還挺用功呢，我連微積分都學了，厲害吧？」

  唐寧呵呵一笑：「那確實很厲害，如果你學懂了的話。」

  露易絲扭動了一下嬌軀，抗議他歧視美少女科學愛好者。

  正在唐寧甜蜜得要死的時候，露易絲又不動聲色地問：「那，為什麼能夠把衛星發射到那麼高的軌道上呢？我認識的科學家都說不知道這是怎麼實現的。」

  唐寧似是毫不設防地把固態火箭的原理講了一遍，雷射推進那段兒就省了，太複雜，其實，要是不考慮成本，固態火箭也足夠了，用雷射推進主要是為了省錢，否則目前發射的這700顆衛星每一顆都要10萬歐元，總共花費達到7000萬歐，再土豪也心疼。

  而使用了雷射推進之後，燃料錢省了一半，材料錢省了一半，有效載荷提高几倍，最後下來總花費是純火箭的十分之一而已。

  身為潛在的敵對關係，唐寧能夠做到對自己充分信任，露易絲很感動，抱他更緊了，不過，她還是要問：「那麼，第一名的武器呢？」

  唐寧：「第一名……這種武器，是真正的魔鬼，我希望自己這一輩子永遠也看不到任何人使用它的那天，包括我自己。任何魔幻的想像都無法想像它的存在。」

  本來，這句話的意思是叫露易絲不要再問了，可是……反而勾起了她無盡的好奇心，她用美麗勾魂的眼睛盯著他，軟軟地說：「有這麼可怕？到底是什麼東西？」

  沉默了半晌，腦子裡轉過無數念頭之後，唐寧終於說道：「你還記得動能的公式嗎？」

  不愧是四歲被科學啟蒙的美少女，她居然嫁人了之後還記得一些物理，想了一想：「動能=0。5*質量*速度的平方。」

  唐寧大讚，起身穿衣服，談科學的時候再這樣沒羞沒臊就不好了，對不起蘇格拉底、伽利略、牛頓……

  心有靈犀的露易絲也穿好衣服，一本正經地要聽講課。

  他們來到柴火妞製作出來的桌子前開始學術交流，唐老師說：「故事要從我們對光速的測量講起。眾所周知，地球自轉的速度非常快，地球圍繞太陽轉的速度也非常快，而太陽本身僅僅是銀河系中十億顆恆星之一，而且處於銀河的獵戶座懸臂，銀河的邊緣，越是邊緣的恆星轉速越快。

  所以，我們地球無時不刻不在高速的運動著。在光速被不斷測出之前，沒有科學家會預料光速向所有方向的速度居然是一樣的。問題來了，地球表面本身以如此高的速度運動，按照牛頓慣性參照系的推理，不同方向的光速不可能是一樣的。

  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既然速度是不變的，那變的就只能是物體的質量和運動時間，看這個公式……」

  唐老師把質量隨速度增加而變大的公式寫了出來，這是狹義相對論的推導結果，推導的過程很複雜，但結果公式卻只是個中學生就能看懂的，最複雜的數學符號僅僅是一個平方根。

  為了直觀，唐寧還把質量變化函數畫成了一條向上的拋物線，可以清晰地看到當速度達到光速的百分之六十幾時，質量增倍，光速的90%時，質量增到4倍，之後則變化得越來越快。

  「好神奇。」露易絲至少看懂了那條質量增長拋物線。

  接下來是難點，如何把質量的變化帶到動能的變化中，這是需要微積分知識的演算，唐老師需要一邊推算一邊幫露易絲複習微積分，最終得出來一個這樣的公式：

  能量約等於：質量*光速的平方+（0。5*質量*速度的平方）

  唐老師：「我們可以倒過來想，運動的損失就是能量的損失，同時伴隨著質量的損失，運動越來越慢，當速度為零時，質量卻永遠不可能完全損失掉，此時能量正好等於質量*光速的平方。

  此時沒有速度，所謂的能量是什麼東西？所以，我們可以猜想，零速度的物體其能量被牢牢地地鎖定在質量之中，一旦把質量中的所有能量放出來，就可以得到巨大的能量，轉換公式就是E=mc2。」

  話說，露易絲是真的能看懂微積分推導過程的，所以她此刻還沉浸在華麗麗的推演中。天然呆的四公主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把每秒幾米的運動替換成光速之後，得到的是能夠嚇死人的超級能量。

  她現在終於有點明白唐師父在說什麼了，她驚道：「這是說明所有的質量中都蘊含著乘以光速平方的能量？」

  唐師父拈花微笑著點頭：「就是這樣！所謂的武器，就是瞬間能量大爆發，所以一旦有辦法解鎖封禁在質量里的巨大能量，就是最可怕的武器，傾國傾城。」

  露易絲：「這……你能解鎖嗎？」

  唐師父：「能。所以，親愛的，永遠不要作我的敵人。咳咳，話就說到這兒，我是不會把解鎖的辦法告訴任何人的，我的願望就是帶著這個秘密長眠……」

  雖然神級科學家已經50%地說服了她，但似乎還有一點問題，露易絲把整個推演複習了一遍，發現最大的問題是質量隨速度變化的那個方程是如何得到的。

  那就是狹義相對論。接下來的七天七夜裡，露易絲像著了魔似的，一定要把可增減的質量公式之推導弄明白。本來她只打算偷偷摸摸地跟唐師父短暫地約會，連在小屋過夜都不會以，可是她已經被天下第一武器光環之下的狹義相對論所迷住了，真心無法自拔，連避嫌都忘了。

  這七天七夜裡，他們大多數時間是在研討狹義相對論的推導，只有很少的時光恩愛，這說出去都沒人信啊，孤男寡女乾柴與烈在一起居然在討論科學。

  露易絲抱著唐師父睡覺就像抱著真理，有時會在不恰當地時候把他拍醒，請教他物理問題，直到唐師父用一個業餘科學愛好者也能領悟的語言知無不言地講一遍，她才帶著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再次擁著真理抱枕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