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愛

  伊利諾斯州是北方自由州，顯然林肯的主張是北統南，自由戰勝蓄奴。他的參議員競爭對手道格拉斯則堅持現在的由各州自行決定的路線，道格拉斯反覆地強調必須讓各州自決，各州才能和平共存。林肯則強調奴隸問題已經滲透到美國政治的方方面面，必須徹底解決之，否則聯邦政府無法運行下去。

  唐寧當然不會支持蓄奴，但他也不希望看到美國太強大，美國一旦太強大，這個國家干涉主義的大國就會削弱資本家的力量，表面上來看這是好事，但仔細分析就會得出不一樣的結論，美國政客不可能理解唐寧的發展綠色能源的路線，萬一給強大的美國找到了成本更低的另一條路而脫離唐寧掌控的綠色路線，那就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了，一句話，唐寧希望的是分裂的美國，弱小的美國，所有工業的核心都在自己掌控中的美國。若有機會，找個理由來把美國分裂也許更符合壟斷資本家的利益。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引導人類工業的發展。可惜南方是蓄奴州，支持南方實在是說不過去，還是撒手不管為妙，以免留下千古罵名。

  幫助瑞典發展科學、工業一陣子之後，忙裡偷閒的大公受卡爾王子的邀請，在皇家劇院裡觀看節目。瑞典的女權運動可能要比英國更先進，卡爾王子也知道大公支持女權，特意為他點了一個被相信為有女權思想的小說改編的戲劇作品，這個小說的作者本來也是女性，作品名《簡?愛》，由此時斯德哥爾摩最負盛名的大美女伊莉斯出演。

  《簡?愛》又有被譯成孤女漂流記的，顧名思義，講的是女主角簡?愛在流浪中歷經苦難的故事，在她的漂流過程中，遇到好的壞的男人，包括愛上她的莊園主羅徹斯特，都想控制她、命令她，而她渴求自身的獨立，苦尋能夠獨立的各種途徑，對別人送的昂貴禮物感到不安。在這個時代，女性在倫理和法理上是要求依附家裡的男性成員或者丈夫而存在的，沒有自己的財產權。故而《簡?愛》這本書是擁有特殊歷史意義的世界名著。

  《簡?愛》於1848年出版，它的戲劇在斯德哥爾摩已經流行了不少的年頭，不過它從未像現在這樣受人關注，因為瑞典的卡爾王子正在跟盧森堡大公一同推動一部在瑞典的《成年法案》，給予成年女性自由。

  伊莉斯演得真好，毫無疑問，大公被她演繹的簡愛感動了，在BBC訪談節目中，大公深情地說：「亞當?斯密告訴我們，熟練工人是國家的財富，但是沒有財產權的女性怎麼會有動力為自己與國家生產財富？一個國家想要進步，必須邁出這一步，讓女人像男人一樣擁有自己的財產權。

  6月20日，印度叛亂的最後一股軍事力量在北部邦瓜廖爾投降，印度將進入一個新時代，我將推動殖民地立法，保護所有在印度的人的財產權，英國人、當地人，男人，女人，甚至囚犯，沒收他們不應該擁有的，留下並保護他們應該擁有的。

  我覺得所有的先進國家都應該給予女性這樣的權力，千萬不要讓歐洲的女孩子們通過持有印度護照，並在蘇黎世銀行開戶以便擁有自己的財產這麼搞笑的事情出現。因為大家已經看到，打字機、電報機、護士的出現已經讓女孩子們的工作機會越來越多，她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聽上去印度將比英格蘭的產權制度更先進，這已經很搞了。

  後來，BBC還邀請了工業派女作家伊莉莎白?蓋斯凱爾來談談英年病逝的《簡?愛》的作者勃朗特。前面我們提到過蓋斯凱爾描寫英國工人悲慘境況的作品《瑪麗?巴頓》，蓋斯凱爾就在去年寫了一部《夏洛蒂?勃朗特的生平》，對這位著名女作家比較了解，而且《簡?愛》里的很多情節都是根據勃朗特自己的遭遇發揮的，所有了解勃朗特的生平很有相關性。

  再後來，盧森堡大公親自作主持人，採訪了卡爾王子的妹妹尤金妮婭公主。這位公主自打出生之後就體弱，並不打算結婚，她這樣的特殊情況是比任何的普通女孩子更迫切地需要法律上的獨立地位，她宣稱如果《成年法案》通過，成千上萬個像她一樣的女孩子就不需要繁瑣、複雜的申請獨立流程，這樣對姑娘們很好。

  尤金妮婭公主因為自己身體不好，天生同情窮人、病人，別的貴婦做慈善是義務，是別人告訴她「應該這麼做」，而公主是懷著熱情去做，以致於卡爾王子經常要正式寫信通知瑞典與挪威各地的總督「注意保護公主不要受到粗野的乞丐的傷害」。

  在節目裡，尤金妮婭公主提到了唐寧曾經在五年前說過收養「十萬個孩子」的豪言壯語，當時沒有多少人相信，不過，現在唐寧說各大城市的國際學園有了一萬個天才兒童入學，並且有些孩子開始進入社會工作，他們的表現相當出色。公主注意到唐寧說的這些都是有天份的孩子，好像對弱勢群體的關注不夠啊。

  唐寧確實只關心這些能為他將來改變世界提供助力的天才們，既然公主都這麼說了，那他在保護弱勢兒童方面也會出點力，他只要做一件事就影響力巨大了，對各大公司的供應商說，如果他們僱傭殘疾人員工，那麼可以向唐寧的公司申請「特別返點」。

  這種福利對於殘疾人群體來說是巨大的，也維護了殘疾人的尊嚴，大公說：「任何人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我們多多少少有些毛病，只不過有些人嚴重些，有些人變成了公認的殘疾，有些人腦殘，還有一些殘疾人甚至是為了國家榮譽而戰的勇士，他們值得我們的尊敬。希望我們的特殊返點能為他們做一點好事。」

  鼓勵僱傭殘疾人有助於這些弱勢群體保持自己的尊嚴，能自食其力總比吃嗟來這食強。這也是大公的強者哲學，他可不願去做單純的施捨工作。這可是「與神角力者」啊。

  與尤金妮婭公主一起做節目對盧森堡大公來相當有益，這個充滿爭議的無神論者，鐵血處理黑森僱傭兵和印度叛亂的梟雄，形象頓時光明高大起來。

  在唐寧引導的輿論接二連三推動下，瑞典王子終於使瑞典的四個階級議會通過了解放女性的《成年法案》，引領世界立法之潮流。

  斯德哥爾摩的姑娘們走上街頭歡呼王子萬歲、公主萬歲、大公萬歲。

  尤金妮婭公主在做節目的時候就有點咳嗽，後來問起，原來是多年前去奧斯陸的時候感染了肺炎，這些年來一直未好。這種傳染病在這個時代是相當致命的，身體虛弱的公主能夠堅持這麼多年已經很不容易了，溫莎醫院的抗細菌藥能夠很有效地對付肺炎鏈球菌，不過由於在醫院還沒有在北歐開展業務，而尤金妮婭公主不便遠行去英格蘭等城市那麼遠，所以她一直沒有就診，這些年來也習慣了。唐寧相當慚愧，看來溫莎醫院業務的擴展要加速啊。公主還說了，《簡?愛》的作者就是肺病去逝的。

  溫莎醫院對搞細菌藥的壟斷現在太過份了，看來要改進，把原來的直營模式改成派駐一名觀察員就可以讓抗細菌藥進入全球的醫院。正好也是這個時候抗細菌藥的產量也足以支撐全球擴張，並不是溫莎醫院故意這麼藏著掖著。

  當公主的肺炎痊癒時，活蹦亂跳的公主甚至重新考慮「不結婚」的打算了。

  從此，盧森堡大公與瑞典王室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不緊是利益合作，瑞典王室自國王到王子、公主以下更是佩服大公在科學、工業各方面的成就，以及為人類謀福利的實際行動。

  尤金妮婭公主是個業餘藝術家，她的畫作還挺多人喜歡的，成了她用來做慈善的重要資金來源。在她邀請大公參觀自己的畫作時，大公特別喜歡那幅小孩與小狗的作品，上面還有一句對白：你會說話嗎？

  當時盧森堡大公就對她科普，為什麼狗會成為人類的好朋友。當然不是因為它們好吃。狗的祖先是狼，狼這種社會性動物呢，具有服從性，只要一頭公狼成為了狼群的領袖，別的狼群成員就會很忠誠地跟著它混，指哪兒打哪兒。

  這種社會性是狼與人類合作的基礎，人類是最頂級的掠食動物，能用各種工具獵殺巨型動物，當狼群看到人類祖先獵殺猛獁、大象之類的動物時，全都我伙呆了，崇拜強者的狼把人類當成了王，參與到人類的獵殺中來。起先，狼群先是撿一些人類剩下的殘羹冷炙，後來就主動幫人類驅趕動物，它們的嗅覺、體力、速度方面比人類有優勢，成了人類的好幫手，也就是好朋友。

  自然科學之中也隱藏著溫馨的畫面，尤金妮婭公主腦子裡很自然地出現各種人與狼的場景，她對大公說要創作一幅描寫她腦子裡的幻想場景。果然，這些天她就經常到大公的住處來尋問各種關於狼的傳說的細節，收集創作題材。公主的心中充滿了幸福、歡樂和愛意，所以這一幅「狼的傳說」相當的有愛，當她完成時，認為這是她自創作以來最帶感的一幅作品，說：「聽說大公在倡導『科學畫派』，不知道這幅算不算？」

  大公欣賞著公主畫家的得意之作，笑眯眯地回答：「絕對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