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秘密

  能夠讓皇家學會成員科學家興奮的「有趣物理現象」果然非同凡響，廷德爾和他的學生們在大公的注目下，打開了自來水龍頭。水龍頭當然不是重點，這個時代的水龍頭雖然模樣難看，也不能直飲，但已經擁基本具備了現代水龍頭的雛形，可以湊和著用，唐寧也一直沒有花心思去改造。

  亮點來了。當廷德爾用電燈產生的一束光順著水流照射而入的時候，那束光居然彎了，不再是直線，而是沿著水流的弧線「流動」。

  哈哈，終於有人發現了光的這個特性，唐寧笑眯眯地，臉上並沒有廷德爾期待中的驚訝之色。

  難道大公早就發現了這個神奇的現象？看樣子這個世間沒有什麼神秘東西能讓大神級科學家感到意外了。廷德爾又失望又好奇地問：「大公知道這種現象嗎？」

  不能打擊廷德爾的科研積極性，唐寧醒悟過來，搖頭裝不知道：「沒有，有趣，應該怎麼解釋呢？」

  果然，廷德爾發現大神不能解釋之後，大喜，得意地解釋：「我得出的結論就是光線發生了全反射，光線從折射率大的介質進入折射率小的物質的時候，入射角大到一定的程度就會發現所有的折射消失，變成全反射！」

  唐寧頻頻點頭，然後豎起大拇指：「這個解釋很合理！而且我感覺這個東西挺有用，大家有沒有想過有什麼產品能用上這種奇怪特性？」

  廷德爾：「我聽說無線電報有一個大問題，當天氣不好的時候傳遞就會受影響，是不是這樣？」

  唐寧：「是啊，所以我們發電報有一定的信息丟失率，經常需要重發。」

  廷德爾：「如果利用全反射特性製造出用來傳遞信號的光纜，那不是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嗎？說來也奇怪哈，為什麼無線電波的傳播速度是跟光一樣的？難道……」

  唐寧又點頭：「這個思路太對頭了，咦？難道你沒聽過？我早在萬國工業博覽會的時候就對劍橋大學親王校長說過了，無線電波跟光是一回事，只是它們的波長不一樣。」

  確實他是說過，但當時廷德爾不在場，這個本來應該重視的一句話又沒有引起廣泛的關注，加上唐寧向來不太熱心把無線電的特性全盤貢獻出來給學術界，（原因你懂的），所以迄今為止科學界關於無線電的本質還是知之甚少。你想呢，就連整天在思陀園辦公的法拉第都不能從唐寧嘴裡套出更多的關於無線電的秘密，更不用說別的人了。

  當然了，現在的唐寧與當年的唐寧已經完全身份不一樣了，唐寧現在在科學界有一個外號：科學教教皇。他預言的東西沒有不正確的，他想產業化的技術沒有不成功的，在學術上跟著科學教皇走肯定沒錯，這一次這句就該傳遍科學界了，說不定該傳到麥克斯韋的耳朵里去，啟發他早點揭示無線電的秘密。

  還有一個廷德爾的學生說：「這樣的導光纜集合起來是不是可以做成一個可以充當在水下觀察水面情況的東西。」

  受到這句話的啟發，另一個學生立刻說：「溫莎醫療器械可以用這樣的設備發明查看病人身體內部病況的工具。」

  呀，人才！唐寧立刻對這個學生高看一眼。

  經過跟廷德爾和他的學生們愉快地交流之後，唐寧準備投資成立光導纖維實驗室，主要研究如何生產折射率低的玻璃包裹著核心折射率高的玻璃這樣的光導線纜。法拉第是皇家研究院的人，這位廷德爾也是，總不好老是挖皇家學院的人才，這一次，唐寧決定直接在研究院的內部成立實驗室，把將來的利益分享給皇家研究院，感謝這個偉大的學術機構不斷地給他提供科技人才。

  光纖時代的到來幾乎是叩響了資訊時代的大門，唐寧並沒有打算這麼快進入資訊時代，他還沒有好好地控制自己手中的資源，對於科技發展太快並不是那麼熱心，所以這一切都交給實驗室的人自己搗鼓，他不會親自參與。

  科技教皇不愧是教皇，一舉一動都帶著濃烈的技術主義氣息，看看他辦的牛津汽車展吧。

  英國人以為這僅僅是一次炫耀四座小汽車的展覽，不料還有漂亮車模做陪襯。更料不到這一次車模出場還伴隨著尼龍這種產品被第一次用在製造絲襪上，本來就漂亮水靈的車模們穿上了清一色的若隱若現的半透黑絲，頓時讓「紳士們」內心狂躁。更讓人狂躁的是車展的第一天正是2月14日，瓦倫丁節！

  哎呀，黑絲車模們的********差一點就喧賓奪主蓋過了MINI車的風頭，牛津汽車展頓時蜚聲全歐洲，一個沒文化的土豪大公怎麼會有這麼兇猛的營銷創意呢？不理解啊不理解！

  由於徠卡相機的普及和彩色印刷術的繁榮，普羅大眾很容易在報章和雜誌上看到這一次牛津汽車展的圖片新聞，深深為這一次兇猛的營銷所震撼。黑絲美腿的誘惑站在了時尚潮流的巔峰，貴族與小資們深深為之折服。當然了，大量的保守份子也猛烈地批評車展「傷風敗俗」「人心不古」「道德敗壞」。黑絲車模有多性感，保守的英國人的批評就有多麼猛烈。泰晤士報甚至給唐寧起了個外號——黑絲大公。

  前衛的藝術家們、貴族們、資本家們、貴婦們則紛紛打聽這種黑絲哪兒有賣，然後打聽到了一個時尚品牌的名字——維多利亞的秘密。

  唐寧應夫人的要求，想探探女王的口風，我那倫敦公爵的大號還有譜不？得到了無神論者不適合得到尊貴的爵位之回復之後，而且您已經是盧森堡大公爵了，還要這個爵位幹麼呢？大公一怒之下，決心報復女王，所以給黑絲品牌起了這個名字。

  雖然品牌宣傳也沒有說這是維多利亞女王，天下叫維多利亞的姑娘那麼多，憑什麼就是指你啊？雖然您是女王，但大英帝國是王在法下，人人平等的好不好？長公主不也叫維多利亞嗎？貌似有記者去問長公主時，她對這個名字還覺得很有趣。不過，這在很多人眼裡就是對女王不敬啊，英國人民更怒了，所以，這一回牛津汽車展，爭議極大，堪稱史上之最，一邊是八卦界、前衛藝術界死命吹捧「黑絲大公」，一邊是保守界、宗教界、政界玩兒命詆毀敗俗大公，形成冰與火、天與壤的鮮明對比。

  哎呀，得罪大公的後果太嚴重了，在驚濤駭浪般的爭議中，維多利亞女王陛下都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給他倫敦公爵的頭銜了，反正公爵年金也是國會出錢。

  思陀園中，某大公正得意洋洋地一份份看助手收集來的報紙和新聞性雜誌，欣賞著主要來自義大利、西班牙、法國南部的性感車模，（義大利歌劇流行，漂亮女演員眾多，西班牙被穆斯林長期統治數百年，與阿拉伯美女混血得多，也是美女如雲，歐仁妮的故鄉格瑞那達就是摩爾人時代的最大城市）。

  大公夫人進來了，黑著臉，好像蒙上了一層黑絲，質問：「你這做不覺得這樣太過份嗎？」

  大公現在似乎比達爾文還怕老婆了，陪笑道：「是嗎？這只是一個營銷策略，是小仲馬提出的……哼，不愧是寫茶花女的作家，這種點子也想得出來，確實太過份了。大小仲馬都不是好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