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雙開

  死囚們的屍體運回黑森故土之後，大家發現士兵們不知道被什麼毒藥致死，臉上還帶幸福的微笑，仿佛上了天堂，一具屍體這個模樣也許還是樁巧合，可是全部的屍體都是這樣，這就詭異可怕了，這個消息不脛而走之後，各國對梟雄大公的恐懼之心更盛。

  普魯士國王生生就不敢立即下達全面進攻盧森堡的命令。詭異的事情總是令人心生疑懼。

  被封鎖的普魯士士兵還未接到突圍的命令，兵精糧足，也沒有輕舉妄動。

  就這麼在全世界的注目下對峙著，全球局勢風雲突變——英國東印度公司統治下的印度發生大規模叛亂。

  在達爾豪西總督的帶領下，印度實行的是激進的西化政策，大規模建設鐵路擾亂了印度有的交通秩序，基督教推廣把印度本土宗教邊緣化，司法系統的設立泯滅了原有傳統土邦的權威，當地人對此相當不滿。這些都促進印度現代化的措施，基督教雖然仍然是宗教，但已經比當地的宗教開明了很多。東印度公司最不該做的一件事就是對受僱於公司的印度士兵太苛刻。

  由於人口數量上的懸殊差別，東印度公司為了鞏固其殖民統治，保證貿易利益，不得不開始依靠當地人統治當地人，建立了僱傭當地「土兵」的僱傭軍制度，稱為西帕衣團，士兵多為「土兵」，而軍官則由專門設立的學校訓練的英國人擔任。到1857年孟買、馬德拉斯和加爾各答三個英國殖民地各有自己的部隊，「土兵」的總人數已經遠超英國正規軍，共有二十萬西帕衣兵，而英國士兵只有四萬人。

  東印度公司給予西帕衣兵的待遇相當不公平，工資很低，並且他們參加遠征時（如往阿富汗或緬甸等幫助英國進行殖民擴張時），必須自己支付旅途費和行李運費。特別是1856年遠征緬甸參加英緬戰爭，按照印度傳統，如果前往緬甸會導致喪失種姓和被逐出所在群落。很多土兵對此非常不滿。而戰鬥結束後，東印度公司又開始取消雇用兵的原有的一些權利，減少他們的薪水，並規定職務升級不能超過中士。相比之下，英國士兵住在舒適的房子，印度土兵卻只能住簡陋的帳篷。

  起義爆發的直接導火線則是關於子彈潤滑油的傳言：1857年初開始在僱傭兵中流傳這樣一種說法：東印度公司以豬油、牛油混合的潤滑油塗在來福槍（步槍）的子彈紙皮包裝上。由於印度教視牛為神靈忌食牛肉，而伊斯蘭教則視豬為污穢之物，而在當時的技術條件下，在裝彈之前，士兵又必須用牙齒來咬破來福槍子彈的紙皮，因而，主要擁有這兩大信仰的士兵們都拒絕使用這些子彈。東印度公司宣稱，這種說法只是謠言，並且已經換了新的用臘作潤滑劑的子彈。但是印度士兵依然懷疑潤滑油不乾淨，拒絕咬掉新槍枝所使用塗了潤滑劑的子彈殼。

  3月29日，第34團的一名士兵MangalPandey攻擊了他的英國中士，並殺死了另一名軍士長，隨後開槍自盡未遂，但被判死刑並在4月8日被絞。東印度公司決定取消這個34團以作為集體懲罰，從而激化了矛盾，引起其他團的士兵不滿。

  1857年5月9日，第3輕騎兵團85名印度士兵因拒絕使用子彈，英國人把他們關進牢獄，判處10年苦役。這種懲罰激怒了他們的夥伴，5月10日，處於密拉特的孟加拉部隊第11輕騎兵團和20輕騎兵團首先發動暴動，釋放了第三輕騎兵團士兵，並攻擊歐洲人居住區。他們擊斃了英國軍官，殺死所見到的歐洲人和土著基督教徒，並燒毀房子。在密特拉的英國士兵共有2083人及12門野戰炮，印度土兵則有2500餘人。當地的英國軍官也許覺得可以控制局勢，並沒有通知其他地方的英國守軍，英軍的指揮失誤加上行動緩慢，使得起義軍隊得以向首都德里勝利進軍。

  5月11日，起義軍隊到達德里後，當地的印度人紛紛加入反英運動，攻擊紅堡並打死了5名英國人。在起義軍的擁戴下，早已名存實亡的統治者，居住在紅堡中的莫臥兒帝國末代皇帝穆罕默德?巴哈杜爾?沙?扎法也宣布接受起義軍的推舉，名義上統領反英全局。

  西帕衣團則繼續在各地攻擊英國人和基督教徒。起義迅速擴及印度領土的三分之二的地區。

  印度局勢終於惡化了。此時主持局面的印度總督已經不是達爾豪西，而是一年多之前接任的坎寧子爵，剛剛接任，處理事務尚不老練，給了西帕衣兵可乘之機。

  世界軍政大事同時發生了兩件，一件是盧森堡大公寡國小民微兵與歐洲列強普魯士對峙，另一個是印度土兵嚴重叛亂。兩件都跟唐寧有關，因為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成東印度公司最大的股東，而他的駐紮在新加坡的黑森僱傭兵是最先增援東印度公司的，青船范仲淹號正好停泊在新加坡港，以大東方級的20節航速，三天之內就帶著2300名唐寧的私家軍團從新加坡狂奔到印度次大陸，這2300名士兵由跟過唐寧去鎮江練兵的忠誠老兵帶領，軍容整齊，戰鬥力暴強，其中還有300名是為了練兵而帶去的華人士兵，在老兵的帶領下，戰鬥力也頗為不俗。新近溫莎大公整肅叛亂鐵血之名正盛，這些僱傭兵更是半點不敢懈怠，作戰相當勇猛。

  普魯士這個時候更有理由觀望，看看大公的在兵戰鬥力如何，結果……

  金屬定裝彈的獵兵對陣「咬破紙彈殼」的土兵，而且這些土兵完全按照老式火槍陣的操練來打，在唐家軍面前排得整整齊齊，成了活靶子，獵兵頭子一開始就讓士兵們取下彈倉隔斷器，即使是土兵們的人數與唐家軍完全一樣，獵兵兇猛的火力與射程數倍於土兵，一接戰，印度土兵就立即崩潰，雖然他們平時受到了英國陸軍嚴格的陣列訓練，可是陣亡的速度太快，誰也受不了。

  黑森獵兵首戰完勝之後，印度土兵聚攏了數萬大軍以對抗恐怖的大公獵兵。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獵兵們更是信心十足，毫不怯戰地迎擊數倍於己的叛軍，他們已經掌握了快速用彈夾壓入十發子彈入FN-1855步槍的技巧，因為對方的前裝槍無法找掩體射擊，而後裝步槍輕鬆找掩體，或匍匐、下蹲，還有射程上的優勢，在最強硬的對抗中，大公的獵兵再次展現威力，觀戰的英軍將領眼睜睜看著自己訓練出來的合格印度兵被大公屠殺，無不瞠目結舌，並想像印度兵換成自己的話，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

  最大的戰役獵兵團短時間內以極小的代價擊潰數萬印度土兵，大公一直隱藏的強大陸軍使整個大英帝國陸軍震驚。

  隨後的日子裡，大公獵兵團像凜烈的寒風一樣掃過印度次大陸，將遇到的抵抗逐一粉碎。四萬英軍變成了大公的小弟，只負責守住戰略要地或者後勤，攻堅城打硬仗的活兒都交給了摧枯拉朽的大公獵兵。

  自從叛亂發生以來，東印度公司的股票暴跌。即使大公的獵兵迅速挽回局面，不測的前途還是將東印度公司市值推向破產的邊緣。以羅斯柴爾德、蘇格蘭銀行家和溫莎大公三巨頭為首的股東們開始商討東印度公司未來。

  三巨頭本來要找個地方聚聚，可是唐寧一直沒答應，也沒給出理由，萊昂內爾和銀行家們都很納悶，不知道溫莎大公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其實……很簡單，因為大開殺界，唐寧心理疾病又犯了，這陣子越來越嚴重，正躺在床上發燒呢，他的新娘公主正在用企鵝冰箱裡凍過的冷毛巾給他冷敷降溫，他則氣弱遊絲的樣子，偶爾哼哼兩聲，根本沒有威震天下的盧森堡大公風采，連他的印度政策首席參謀海峽殖民地路總督透發來的電報都沒力氣看，等著茜茜念給他聽。

  茜茜：「親愛的，為什麼你不用止痛藥？」在她眼裡，唐寧可以變出無數種止痛藥來，她的母親大人就是一直使用唐寧提供的各種止痛藥來對付偏頭痛之類的毛病，一種藥物藥效不行了又換一種，迄今為止都換了好幾種了。

  唐寧：「忍忍好得快……」

  四月都已經過去了，他們的婚禮肯定是告吹了，唐寧只好向新娘道歉，「時局糜爛，不宜婚嫁」，他還解釋道，本來他是想在倫敦搞個婚禮就行了，不料大仲馬這個大壞蛋說了一句「你不是盧森堡大公嗎？怎麼不去盧森堡舉行婚禮？你看，英國人都不給你倫敦公爵的爵位了，你還賴在倫敦幹麼？」

  大公的自尊心受了刺激，再加上薩摩僱傭兵正在來歐洲的路上，所以他一時衝動要強行接掌盧森堡，現在他正在滿世界找後悔藥吃，大好的名聲現在成了軍閥和梟雄，可嘆吶，而且沒辦成婚禮讓茜茜失望了成了他最後悔的事情之一。

  唐寧哼哼道：「哎呀，這個大仲馬，等過了這陣子，我一定找他算帳……」

  茜茜：「找他算帳有什麼用？現在說什麼也晚了……盧森堡可以不要嗎？你跟普魯士打仗……讓我感到害怕……」

  普魯士這個2000萬人口之巨的大國能不讓人感到害怕嗎？以前雖然跟「更強大」的法國敵對，但那只是政治之爭，沒有動手，那時候天真的茜茜一點也害怕，現在她在法律上已經嫁給了唐寧，塵埃落定的小妻子忽然對丈夫的偉大事業感到害怕起來，她並不知道盧森堡除了大公的爵位之外還有什麼用處。

  「好的，我不要了……」唐寧似乎比達爾文還怕老婆，既然妻子有這個要求，他居然答應了。

  唐寧腦子燒得厲害，抱住妻子，說：「什麼都不要了，除了茜茜……」

  可惜……願望是美好的，跟著大公混的兄弟們可不答應，茜茜自己就把剛剛收到的電報想起來了，念起來：「路透的電報，羅斯柴爾德提議將東印度公司解散，印度事務完全交給英國政府直接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