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戀棧

  麥斯米蘭二世則陷入了迷茫，科學的發展到了極致，竟然連上帝的容身之處都沒有了，這好嗎？這對嗎？那天唱輓歌的科學家的歌聲猶在耳邊響起。一直喜歡科學家的國王也不禁深思與彷徨。

  天才小公爵都陷入迷思，捧著「劍橋伯爵殺死了上帝，當時我在犯罪現場」那篇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知道大科學家跟宗教勢力之間有一場可怕的猛烈的較量，讓姐姐嫁到伯爵家去站在風口浪尖是好事嗎？難說，至少對劍橋伯爵的熱情要降一降溫了，於是，小公爵第一次拒絕了唐寧的邀請，他和姐姐需要冷靜時間。

  說實在的，連唐寧都有點後悔，應該把女公爵娶回家再公布這一驚天理論，現在……唉，聽天由命吧，女伯爵沒得著，女公爵的事又有可能黃了，真是命苦啊。

  蘇黎世的員工請求大老闆過來工作指導，不過唐寧還戀棧不捨得茜茜公主，這些天在跟李比希討論農業，如何解決蟲害病害的問題。

  蟲害最難處是它們產下的卵會深埋在地下，到來年春暖花開、萬象更新的時候，害蟲也出來的禍害人間，而且它們不僅自己能禍害莊稼，還能通過唾沫和糞便傳播病害，怎麼辦？

  生物科學界的一哥果然非同凡響，提出了根除一切蟲害的方案：溫室無土水培。李比希已經大概知道植物的生長其實並不需要土壤，它們只是起到支撐植物軀體的作用，而植物能吸收的營養不是土壤，而是土壤中的水分以及水分中的礦物質，氮磷鉀等。不過，完全不需要土壤的種植方案還是讓他嚇一跳。

  唐寧給解釋純水培的好處，不僅是防蟲，還使營養液定量，有助於調配出最適合作物生長的營養液，而人造的支撐物更可控，能夠以極小的空間安排作物，估計可以將密度提高好幾倍，就算5倍吧，然後溫室效應能讓荒蕪的冬天變成溫室菜棚里永遠的春夏，算兩倍增產，這就已經是10倍的產量了。別急，還有。因為營養液可以更換，能避免土壤的酸化和鹼化，即不需要輪作，再次增產兩倍，總的加起來，理論上能達到傳統栽培的20倍，兄弟，這買賣合算嗎？

  李比希瞬間就被說服了。

  溫室是一種比較成熟的工藝，英國皇家植物園廣泛採用，萬國工業博覽會的水晶宮，英國鋼鐵公司的水晶工廠，在建的水晶船塢都是溫室。慕尼黑也有完善的溫室產業鏈，不需要從英國進口。

  代替土壤的作物支撐物可以使用海綿材料，它可以由廉價的木質纖維經發泡而生產，經過工藝實驗就可以大規模量產，實驗階段可以使用天然海綿動物製造。水培不是說把作物泡在水裡，植物還是需要空氣呼吸的，而海綿的強吸水性就可以保證作物又有空氣又有水，不需要灌溉，更不需要給空氣。

  說到空氣，要強調一點，溫室必須足夠大，否則空氣的內部循環無法建立，生態系統就會出問題，所以叫大棚，不能是小棚。

  大棚當然就貴，這可難不住大土豪科學家，唐寧在郊外購置了大片的田地，用來建造大棚，面積大得明知道土豪有錢的李比希都感到糾心，這萬一實驗失敗了……

  他負責溫室和支撐物的規劃，李比希帶著學生們哼哧哼哧地配各種各樣的營養液，唐寧看他們做得很靠譜，就不需要干涉了，他必須要去一趟蘇黎世了，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他去指導，如今他是狡兔三窟，倫敦一窟，蘇黎世一窟，慕尼黑一窟。在慕尼黑呆的時間也太長了些。

  唐寧把要去蘇黎世的消息告訴了西奧多公爵，公爵猶豫再三，終於告訴了姐姐。

  唐寧捨不得茜茜公主，茜茜也捨不得他，那是牽過手的私定終生的愛人吶，什麼上帝死不死的她才不關心，她只知道和他在一起很開心，他這一走……茜茜公主央求弟弟帶她去拜訪劍橋伯爵府。

  茜茜公主從未與唐寧單獨相處過，這一回，小公爵很乖巧，把姐姐送到伯爵府之後就藉故溜走，讓小情侶有機會獨處，真是好孩子。

  唐寧先問問情況：「茜茜，你姐跟奧地利皇帝的婚事有眉目了嗎？」

  茜茜公主：「哦，他們已經定婚了，不過……我姐姐略有點害怕，她說，哈布斯堡家族規矩森嚴，而且，太后很兇的樣子。可憐的姐姐。」

  哈布斯堡家族就是奧地利的皇族，現在是整個德意志邦聯的主導者，影響力暫時比普魯士還大，以前還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皇族。這個神聖羅馬帝國全稱為德意志民族神聖羅馬帝國，曾經是統治整個德意志地區。帝國的版圖以德意志地區為核心，包括一些周邊地區，在巔峰時期包括了義大利王國和勃艮第王國。在帝國歷史的大部分時間裡，它由數百個更小的附屬單位組成，其中有侯國、公國、郡縣，帝國自由城市和其他區域。神聖羅馬帝國早期是由擁有實際權力的皇帝統治的封建君主制國，中世紀時演變成承認皇帝為最高權威的公國、侯國、宗教貴族領地和帝國自由城市的政治聯合體。

  哈布斯堡與普魯士王國是統一德意志地區的兩大競爭國家。歷史上的哈布斯堡王朝更是最顯赫的皇族之一。曾經出任奧地利公爵（1282年—1453年）、大公（1453年—1804年）、奧地利帝國皇帝（1804年—1918年），匈牙利國王（1526年—1918年），波希米亞國王（1526年—1918年），西班牙國王（1516年—1700年），葡萄牙國王（1580年—1640年），和法國、義大利、荷蘭、比利時境內及南部斯拉夫地區若干王國、公國的國王、大公與公爵。

  這麼一個歷史悠久的皇族，自然規矩大。

  唐寧：「這就是當皇后的代價。你要是嫁給我啊，那就輕鬆了，我等你25歲之後再考慮生孩子，有10年的時間，你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想怎麼玩兒我都陪你瘋，好不好？」

  這是求婚嗎？怎麼說得這麼輕巧，一點都不正經！茜茜不知道怎麼答他，他倒是一點難為情的樣子都沒有，繼續忽悠：「環遊世界，看遍人間的美景。多姿多彩的北美、無邊草原和原始森林的南美、冰天雪地的北歐、沙漠連天的澳大利亞、神神叨叨的印度，古老神奇的中國，小巧精緻的日本……」

  茜茜格格一笑：「那不是比我爸爸還瘋？我爸爸被人稱作『瘋子麥斯』你知道嗎？」

  唐寧：「那你就當大瘋子茜茜吧，嫁給魔鬼大使徒唐唐，正是天生一對兒。」

  茜茜公主也憧憬著幸福的未來，只是有些擔憂：「你是魔鬼大使徒，我爸還好，他不管事兒，我媽媽……不知道她會不會同意。」

  唐寧拍胸脯保證：「你弟弟支持我們，你媽媽那裡好說，你姐嫁給了有權的皇帝，你再嫁給有錢的土豪，這是多麼完美的婚姻，我可想不出盧多維卡公主有什麼不同意的，我先到蘇黎世解決一些工廠的事情，然後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媽媽也應該從維也納回來了，我再向她求婚。親愛的，我得去蘇黎世了，真捨不得啊……」

  茜茜公主已經用秋波里的柔情答應了他的求婚，看來盧多維卡公主是他們唯一的障礙了，唐寧迎上她的柔波，把她輕輕摟入懷中，好好溫存一下先。

  抱了一會兒，茜茜猛然從唐寧的懷中起身，驚道：「你的德語！太棒了，我剛剛居然一直沒感覺出來你一直沒說法語，好強大……學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