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巴伐利亞

  茜茜的姐姐海倫公主就安靜得多，還懂得在家陪生病的母親。海倫公主驚訝地看到妹妹帶了一個男人回家！

  茜茜公主給家人隆重介紹：「地球上最厲害的發明家白金漢男爵先生！他給媽媽看病來了，他發明的藥把來自慕尼黑大學那幫科學家、教授們全部震懾了，叫什麼醋什麼柳來著？」她可記不住醋柳酸這個古怪的名字。

  公侯伯子男，男爵跟女公爵之間隔了好遠啊，跟公主更是十萬八千里，小男爵無比尊敬地向盧多維卡公主大人施禮，見國王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麼尊敬。

  可不能讓人看出來自己看上了人家的閨女，唐寧很用心地給盧多維卡公主大人講解用藥和禁忌，他甚至讓路透用德語把各項細緻地寫下來遞給盧多維卡公主。

  盧多維卡公主偏頭疼嚴重，沒有精氣神跟人對話，茜茜公主的14歲弟弟卡爾?西奧多對唐寧比較好奇：「大發明家來到慕尼黑是要準備在這裡開工廠嗎？」

  經過不斷地與慕尼黑大學的教授們切磋，唐寧已經定下了開廠的決心，只是還真不知道要開什麼廠，計劃中的電報機的工廠是要在蘇黎世開辦的，技術人員不可能都隨他在德意志邦聯跑來跑去，大部分都已經直接奔向了蘇黎世，而且巴伐利亞是一個專制國家，國王友好也沒有安全感，將來來要面對普魯士王國的兵鋒，顯然中途改變不是他的本意，只能表示「還在想」。

  西奧多小公爵雖然只有14歲，可是比較高大強壯，一問之下，居然已經準備加入巴伐利亞王國軍隊，行程都已經確定。

  唐寧半開玩笑：「也許我應該在慕尼黑開一家兵工廠。」

  小公爵比較單純，把這話當真了，問：「是嗎？是因為你發明了新的武器嗎？是槍還是炮？」在他看來，大發明家可以發明任何東西，可不是？無線電報、自行車、照相機、麻醉劑，它們之間有什麼聯繫？可見小男爵是跨界天王。

  沒想到小公爵還當真了，總不能說我是忽悠您呢吧？唐寧只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你開過槍嗎？」

  小公爵：「當然，我的槍法還不錯的。」

  果然是個小英雄，唐寧繼續：「哦，不錯。那你有沒有注意到現在的步槍發射之後會冒煙阻擋視線？還有，每一次發射都會有火藥殘渣留在槍管里，所以需要通條來清理。我要發明的東西就是新的步槍彈，無煙，無殘留。這屬於化學範疇。」

  小公爵眼睛頓時亮堂堂，豎起了大拇指：「高手！果然是高手，沒有殘留，這個厲害，發射速度能增加很多。」

  唐寧聽了路透的翻譯，不禁驚訝，看來這個小公爵相當地聰明。

  小公爵再一想，更是激動了起來，唾沫四濺：「哇，不對！沒有火藥殘留豈不是能大規模使用線膛槍了？我的天，這簡直是革命性的發明，溫莎先生，我終於服了，您隨口一說就能改變一個產業呢。」

  唐寧呆住了，這是一個小天才，而不僅僅是聰明那麼簡單。

  確實是隨口一說，怎麼能把這樣的兵工廠辦在專制國家呢？唐寧還是喜歡英國和瑞士，德意志這些N個邦國將來還不定亂成什麼樣呢。

  由於小公爵對唐寧的崇拜，這一次的家訪氣氛很不錯，小公爵對科學也挺感興趣，表示自己看過《自然》創刊號的德語版，對那眼睛有三種細胞，分別接收紅、綠、藍光線的理論驚為天人，唐寧的腦袋是什麼做的？居然能把這種理論想出來，神人。

  聊著聊著，盧多維卡公主服用的醋柳酸起作用了，她的偏頭痛大為減輕，誰也沒有生病之後好轉的病人更開心，在她眼中，唐寧也變成了神人。

  大神在公爵公主們的崇敬目光下一本正經地解釋起醋柳酸的作用機理，只有小公爵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發問，公主們繼續不明覺厲。

  神醫表示：「醋柳酸只是起到緩解症狀的作用，偏頭痛這種病的有很多觸發原因：包括精神壓力、飲食不規律、疲乏。偏頭痛在月經來潮時更易出現。還有其它荷爾蒙的影響包括口服避孕藥的使用、懷孕、絕經前期和更年期。我想了解一下公主殿下的生活習慣，看看有什麼可以調整的。」

  問一個女士的生活習慣顯然很尷尬，就算唐寧做出一副醫者父母心的樣子，盧多維卡公主仍然有些窘迫，還要通過翻譯，更是蹩腳。沒辦法，這就是看病。

  經過了為難的交流之後，唐寧的建議是多到外面散散步，運動一下，煩心事也不要多想，做點開心的事，海倫公主想起了什麼，說：「我們有一個姨剛剛去世，媽媽心情有些抑鬱來著。」

  原來如此，唐寧點頭，找開心的事來做的建議仍然不變。

  小公爵太崇拜唐師傅了，強烈建議媽媽留唐寧在家住。多好的機會啊，可惜唐寧卻無法答應，因為國王已經邀請唐寧在王宮住，而唐寧已經拒絕了，說是要到李比希家住，這是定好了的事情，人家老李家都把客房打掃得乾乾淨淨，如果說變就變的話，太對不起人家，在唐寧眼裡，李比希比巴伐利亞國王更重要、更尊貴。而拒絕了國王之後就必須拒絕小公爵了，否則國王又會不高興，真糾結。

  讓大燈泡路透拿著徠卡給盧多維卡公主一家和唐寧合影之後，唐寧依依不捨地告別了公爵家，腦子裡滿是茜茜公主的倩影，啊，怎麼我又愛上一個姑娘了？而且總是愛上貴族姑娘，人家嫁人是要看出身的好不好？上回看上女伯爵，這回倒好，女公爵！愛情總是讓人心神不寧，一般平民家的女孩子，土豪大人都有把握，唯獨大貴族家的女兒很難成功。他甚至連多看兩眼茜茜公主都有些沒自信，這個時候他倒是很感激當時的英國財政大臣伍德給自己弄了個男爵的頭銜，否則如果是平民的話就更希望渺茫了。因為貴族嫁給平民會失去爵位。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回到了李比希的家中，唐寧開始拼命學德語！李比希不明所以，還以為他是為了跟自己交流方便才這麼用功，很感動，天天讓老婆給唐寧做好吃的。

  第二天一大早，西奧多小公爵就跑到王宮跟國王報告唐寧跟他講過的無殘留子彈化學，他知道國王最愛招攬科技牛人，但生怕國王不知道這種技術帶來的軍事技術重大革新，放跑了能使巴伐利亞成為軍事強國的大科學家。

  國王正愁怎麼挽留唐寧呢，正好，小傢伙送上門來，便由小公爵去熱情地招待並刺探情報，爭取讓唐寧徹底在慕尼黑安家落戶，戶口問題好說。國王最後還授以秘笈：「唐寧似乎對你姐姐有意思，你往這方向著手的話，咱們就有機會了。」

  小公爵大喜：「這麼一說我就有譜了，保證不負重託，就是不知道我姐和我媽怎麼想，畢竟唐寧只是一個小男爵……」

  國王拍胸脯保證：「爵位？等唐寧當了我巴伐利亞的女婿，爵位大大滴有，這個你放心！」

  把巴伐利亞變成一等軍事、科技強國，那封個什麼爵位不划算？國王的打得一手好算盤。

  小公爵馬不停蹄地跑到李比希家去，毛遂自薦當唐寧的慕尼黑導遊，雖然他不會英語，可是會法語，相談甚歡不可能，交流還是沒有問題的，唐寧的法語已經能夠就和著交流，特別是觀光這種事情，來去不就是那幾句嗎？

  小公爵想接近唐寧，唐寧還惦記著公爵家的小閨女呢，兩人自是一拍即合，雖然交流起來不甚流暢，可是阻擋不了他們打成一片的熱情。

  慕尼黑學術氛圍真是濃厚，尤其是在國王的宴會上小試鋒芒之後，慕尼黑的學術界更是轟動，不斷地有大牌兒的科學家聞風而來，到李比希家來作客，慕尼黑大學的學術交流會是一場接一場，忙得唐寧都沒時間去公爵家混臉熟，沒辦法，誰叫唐寧最喜歡學術界人士呢，他不想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失望。

  慕尼黑巨量的科學與技術人才終於使唐寧感動了，正經思考要在這裡辦產業，德意志民族以嚴謹和完美主義聞名，要不……嗯，把汽車廠設在這裡。大總裁一封電報到倫敦，通用動力實驗室的科學家大半要奔赴慕尼黑。這個團隊倒沒什麼名氣，他們的遷移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大家都把目光盯在電報機身上，而這個團隊基本上已經到了蘇黎世。

  通用動力的負責人是沃爾特?漢考克的兒子，小漢考克，他的父親是蒸汽公交車的發明人，並有實際運營的公司，而沃爾特的兄弟托馬斯?漢考克是唐寧的合作夥伴，橡膠硫化工藝在英格蘭的專利持有人。

  小漢考克負責車體的設計，他知道汽車的核心是那個沒有人弄得明白的「燃料電池」技術，所以大老闆有命，不敢不遵從，只好不遠千里從倫敦跑到慕尼黑，心裡多少有些不快。

  這一次團隊大轉移真的動真格了，大量的電力設備和機械設備用大船往慕尼黑運送，甚至驚動了英國海關，扣押了他們的黑科技設備。某男爵「不愛國」的惡名再次被泰晤士報炒得火熱。

  唐寧的員工這次是大意了，他們本來有通往布魯塞爾的特許證，否則蘇黎世的工廠怎麼辦呢？可是這一次他們竟打算改道荷蘭的阿姆斯特丹，結果闖下這個禍事。

  羅斯柴爾德的人在其中上下其手，唐寧又不在倫敦坐鎮，這一次風波居然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巴伐利亞的駐英大使都出面去調解。

  事情搞大之後，內閣內部進行了激烈的爭吵，最後首相決定，暫時禁止唐寧的公司一切出口權利，希望唐寧回倫敦到國會去解釋他沒有轉移產業的意思。英國人可不是傻子，全球第一發明家真的轉移了，對英格蘭將是嚴重的經濟傷害，大英帝國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首相要是沒有動作，恐怕下台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