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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金牌獵人VS血族伯爵(29)

2023-11-29 06:45:55 作者: 阿遙先生
  同時血獵公會那邊也發布了一道號令。

  凡是血獵公會的獵人,出去不准透露任何關於卡爾的消息。

  雖然他們對卡爾也沒有多少了解,但賽婭怕萬一。

  萬一就真的有人見過寓言的真面目,知道她住在哪裡,告訴給血族,為她帶去危險怎麼辦?

  這道號令發出來之後,並沒有血族得到卡爾的消息。

  但血族知道血獵公會發布的這條號令。

  訝異於血獵公會竟然這麼護著卡爾。

  而這段時間寓言沒有出過公寓,一直在養傷。

  同時每晚……夜月花朝。

  要不是景斐確定她身受重傷,都要懷疑她是在騙自己了。

  真不知道她的精力是從哪來的。

  病嬌的偏執和瘋狂愛意可不能小覷,這是一個即便瀕死都還能爬起來親吻心愛之人的物種。

  景斐得空去詢問巫師,自己為何會沒有曾經的記憶。

  雖然只有那一晚。

  但那一晚是他被轉化成血族的日子,成為血族之後記憶力也會增強數倍,那一晚的記憶不該忘記才對。

  景斐懷疑寓言對自己做了什麼,讓他忘記了那一晚的事。

  巫師說,沒有在他身上發生過類似魔法之類的東西。

  景斐也問了寓言,那一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寓言不說,每次都能成功轉移他的注意力,或者實在不行,就直接把他按倒。

  景斐知道自己問不出來,索性直截了當地問:「你是不是清除了我那一晚的記憶?」

  這天,寓言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養傷的期間,寓言一直在搗鼓各種各樣的藥劑。

  全是稀奇古怪的東西,例如能讓除了鮮血,什麼味道都嘗不出來的景斐,可以通過藥劑品嘗到各種各樣的美味。

  她站在廚台邊,穿著一身白色的格子睡衣,身形頎長,站在這間逼仄的公寓中,顯得有些擁擠。

  火上放了一個玻璃器皿,這裡已經快被她弄成實驗台了。

  她沒說話。

  景斐直接來到她身邊,拉著她的胳膊,讓她面對自己,清澈的眼眸定定地望著她的眼睛,眼神有些執拗。

  阿寶看得心驚膽戰。

  蘇教授說,曾經有人在寓博士做實驗時打擾,那人已經失蹤了。

  並非是他非得刨根究底。

  而是這段時間他不斷做噩夢,心裡有一道聲音告訴他,如果他不主動去面對那些讓他覺得可怕的事情,等事情真的來臨到面前,他就沒有主動解決的能力了。

  寓言望著他,放下手中的東西,冷白的肌膚顯得病弱,低眸間,抿了唇,聲音低低的,「你不相信我嗎?」

  景斐張了張嘴,他能直接說不相信嗎?

  寓言看他沉默,轉過頭繼續弄自己的東西,幾秒後,一個放著粉色液體的勺子遞到他唇邊。

  景斐下意識地含在嘴裡,是草莓味的。

  寓言看著他問:「好吃嗎?」

  景斐抿了抿粉嫩的唇,「嗯」了一聲。

  寓言說:「我沒有清除你的記憶。」

  這一句話,景斐不知為何相信了。

  難道是他誤會阿言了嗎?

  景斐蹙起眉,眼底閃過一絲糾結。

  寓言將他的反應收入眼底,轉頭看著廚台上的實驗品,眸底深處掠過一縷暴戾的血腥。

  景斐又去了巫師那裡。

  巫師拿著針線,正在縫製帽子上的黑紗,外面陽光正好,他眯著眼看了看外面的路人,繼續低頭做活,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你到底在糾結什麼呢?」巫師搞不懂。

  因為要搞清楚景斐的身體狀況,例如之前的眼睛,如今的記憶,巫師詢問了很多事情,所以對他和寓言的關係差不多有一定的了解。

  巫師:「你做了什麼噩夢?真的有那麼恐懼嗎?」

  景斐趴在桌上,這裡是整間店鋪唯一的陰影處,那張絕美的容顏讓他看上去像朵被曬焉兒的嬌花。

  他搖搖頭,沒有說話。

  每晚做的噩夢,醒來後就一點不記得了。

  巫師看他這個樣子,手上的活兒也繼續不下去了,他放下帽子,身下的椅子轉動半圈面對景斐,端起手邊香濃的咖啡喝了一口。

  「少年,和我好好說說吧,你感覺你做的噩夢到底是曾經的記憶,還只是夢?」

  景斐眯著眸想了想,坐直身子,「夢中的場景給我的感覺非常真實,應該全部都是發生過的。」

  「我在你身上並未發現魔法的痕跡,這麼說,那你可能是因為當初受了巨大的刺激而失去了這段記憶。」巫師又說:「當然,也說不準你的記憶可能是她用別的辦法消除的,畢竟聽起來她那麼強大。」

  巫師聳了聳肩。

  景斐皺緊眉頭,心裡沉甸甸的,格外不好受。

  他很想知道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兒?自己為什麼會對阿言產生恐懼?

  如今布魯赫已經除掉了。

  這三百年來,仇恨讓他沒有空暇時間去想別的。

  現在布魯赫已經除掉,他心裡還未感覺到輕鬆,便又有了這樣的事情。

  「我覺得你如今要糾結的並非是記憶。」巫師端著咖啡,像個情場高手,「你應該想的是,自己對她的態度。」

  景斐微微抿唇,聽著巫師說。

  他如今真的需要人幫助他,開導他。

  他現在回到公寓,每次都要在門口停頓一下才敢推門進去。

  巫師問:「你喜歡卡爾嗎?」

  這個問題景斐能脫口回答,「當然喜歡。」

  「這不就得了?」巫師聳了聳肩,「你能回答的這麼利索,證明你已經足夠喜歡她了,那你還有什麼可糾結的?」

  景斐皺眉,「可是……」

  「再說,就算卡爾在你心中不是想像中的樣子,甚至會讓你感到恐懼,曾經也做過你接受不了的事情。」

  「就算真的這樣,你就不喜歡她了嗎?」

  景斐啞然,在他的問題出來後,心裡就立刻就給出了答案,不會,他會依舊喜歡她。

  「既然你依舊喜歡她,並且不管是怎樣的她你都喜歡,那過去發生過什麼又何必糾結呢?」

  景斐皺眉,覺得有點不對,可因為最近他腦子和心都太亂了,一時間又沒發現是哪裡不對。

  那點不對是——

  即便寓言曾經做過令他接受不了的事,他現在依舊會喜歡她,是因為喜歡不會消散的那麼快,尤其景斐是一個一旦認定就不會輕易改變的人。

  但不代表他會喜歡那個他接受不了的寓言。

  如果沒有他們之間發生的種種,如果沒有感受過她的溫柔,她的守護偏愛,她的追隨。

  如果景斐一開始認識的就是那個接受不了的寓言。

  他覺得,他可能不會喜歡她。

  只是在巫師的話中,景斐沒有發現其中的邏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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