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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清冷深沉內斂國師VS心機偏執落魄皇子

2023-11-29 06:45:55 作者: 阿遙先生
  寓言轉身就走,丟下冷冰冰一句,「跟上。」

  等寓言快走出院子了,衛錦藝才反應過來,站起身,雙腿已經麻木,起來時還踉蹌了下。

  寓言腳步頓了一秒,沒有停留,走出了院子。

  衛錦藝跟著寓言一路出了別院。

  門口停了兩輛馬車。

  寓言先行上去第一輛,從馬車中傳出淡淡的聲響,「回府。」

  雲檀坐在馬車外,駕著馬離開。

  雲藻坐在另一輛馬車上。

  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可這是他聽別人說的,不是殿下親自說的,他便不信。

  雲藻輕柔開口:「殿下,上車吧。」

  衛錦藝望著那輛駛遠的馬車逐漸消失在黑暗的街頭,神色平靜,好久才收回視線,上了面前的馬車。

  馬車內準備了火爐,暖烘烘的,衛錦藝身上冰涼的氣息散去,身體逐漸回暖,可那顆心藏得太嚴了,暖不了,依舊是冷的。

  衛錦藝失神地望著轎簾上晃晃悠悠的流蘇,看著有些失魂落魄。

  他知道,她是怪他了,這本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當這一刻真正到來時,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好接受。

  他忍不住地想。

  為什麼就不能對他多一點偏袒呢?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到達國師府。

  衛錦藝跟在寓言身後上了台階,走進國師府時,他腳步一頓,看著眼前晃晃悠悠地落下一小片白絨絨的雪花。

  下雪了。

  衛錦藝愣了愣,抬頭看,大片大片的雪花無聲無息地下落。

  「殿下……」雲藻落後衛錦藝半步,偷偷拉了下他的衣袖,小聲提醒,「大人走遠了。」

  衛錦藝向前方看去,那人的背影已經離了他好遠,白衣似雪,是世間最仁慈的顏色,漸行漸遠時,看著卻那般漠然。

  衛錦藝提著衣擺,加快腳步追上去。

  來到寓言身後,他想伸手拉住她的衣服,想和她說些什麼,可好多情緒在心裡交織在一起,聲音在舌尖轉了個圈,又被吞回肚子裡。

  衛錦藝沉默地跟著寓言。

  來到霽光殿外,寓言腳步不停地上了台階,清淡的嗓音砸到身後少年的耳里。

  「跪著。」

  這聲音淡得聽不出一絲情緒,硬生生地往衛錦藝心口砸,他愣住,眼睛瞬間紅了。

  看著那女子走進門內,大門緊閉,隔絕視線。

  衛錦藝精緻小巧的喉結滾動了下,忍著眼中的熱意,提著衣擺跪下。

  少年小臉精緻,微微泛白,除了眼圈紅了,臉上並無其他情緒,這份平靜,讓他看上去就像某種精美的瓷器,看著完美,實則一碰就碎。

  雲檀跟著寓言進了霽光殿,雲藻在外面陪著衛錦藝。

  他站在少年身後,看著他清瘦卻始終挺直的後背,眼底划過一絲不忍。

  雲檀知道衛錦藝最近的所有行動,在她心裡,衛錦藝一個很有心機城府,心也夠狠的少年。

  至於他如今這個下場,雲檀不做評價。

  她只是不懂大人想做什麼,大人對這個少年無微不至的照顧,對欺負這個少年的人幾乎喪心病狂的報復,都讓雲檀確定。

  大人喜歡他。

  可為何,從不吝嗇對他的傷害,又從不表露自己的愛意?

  阿寶也不懂。

  【接受度,接受度,接受度啊!!你幹嘛又虐上將嘛!】

  阿寶真的無法理解病嬌的愛。

  這真的是愛嗎?

  難道不是更是像把上將當成了一種可以隨心對待的寵物嗎?

  寓言溫聲細語道:「閉嘴。」

  【……】阿寶還想說些什麼,可看到寓言臉色不太好看,還是憋住了。

  寓言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襯著那雙幽幽漆黑的眼眸,讓她看上去有種病態的羸弱感,她睫毛低著,看不到眼底的情緒。

  雲檀注意到了她的異常,在一旁站著,猶猶豫豫,就是不敢吭聲。

  片刻後,一道黑影落在寓言身側,渾身裹得嚴嚴實實,半個手掌也被包著,露出一截冷白的指尖,因為常年握武器,上面有厚厚的繭。

  她雙手舉著一個玻璃盒子,盒子裡是是大半鮮紅的液體,散發著奇異的腥甜,液體裡泡著通透的乳白色珠子。

  雲檀看他出現,抿了抿嘴,轉頭離開了。

  「咯吱~」

  聽到門開的聲音。

  衛錦藝抬起頭,眼底升起一抹微弱的光,見是雲檀,那點光伴隨著細小的雪花泯滅於平靜的眸底,他又低下頭,默不作聲地跪著。

  「是因為他嗎?」黑影一直舉著盒子,見寓言不為所動,忍不住出聲問道。

  她不愛說話,嗓音有些嘶啞。

  寓言不言。

  西鳶繼續問:「是因為那個少年,殿下才不用雪珠的嗎?」

  短短一段時間,寓言的臉色又白了一個度,唇色也有些寡淡,一抹猩紅從唇縫中溢出來,從唇角劃下一道鮮紅的血線。

  寓言拿著手帕將嘴角的血擦掉,看了眼裝滿血的盒子,「並非,我只是嫌髒。」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東西用了也沒用。

  西鳶一愣,抬頭看向寓言,「殿下?」

  這個答案是她沒想到的,不過最近殿下做的事都很出乎她的意料,也不差這麼一件。

  西鳶眼神猶豫,「可若是不用,殿下會很痛苦。」

  「無礙。」寓言很能忍疼,就現在,誰能從她這張漫不經心的臉上,看出她在承受身體內所有骨骼脈絡,似乎被一寸寸被揉碎的痛感呢?

  寓言唇角的弧度顯得興奮詭譎。

  越痛才越好。

  -

  雪下大了,銀裝素裹,白茫茫的大地映襯著天光,讓今晚的夜晚看著不再那麼黑暗。

  衛錦藝在外面跪了一個時辰,肩上和頭頂落了雪,他凍得面無血色,看東西開始變得模糊,腦子也轉不動。

  他眼前一陣陣發黑,在即將暈過去的前一秒,台階上的那扇門開了。

  衛錦藝咬著舌尖,讓自己清醒過來,等那道身影走到面前,艱難又遲鈍地抬起麻木的手,拉住她的衣擺。

  「老師……」他的聲音幾不可聞,「原諒我了嗎?」

  「……」

  回答他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靜。

  死一般的寂靜,竟讓衛錦藝感覺到絲絲絕望。

  這時,頭頂似落下一聲嘆息,他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還未來得及細細感受,心下一松,便昏了過去。

  寓言將人打橫抱起,轉身上了台階。

  衛錦藝再次醒過來,自己正躺在霽光殿的床上,頭頂是熟悉的白色紗幔。

  等他眼中的迷濛盡數散去,他撐著床坐起身,看到趴在床邊雙眸緊閉的女子,微微愣住。

  女子身邊的桌上放著碗,碗裡有一點淺淺的液體,應該是藥,她雙眸輕闔,肌膚白得近乎透明。

  讓衛錦藝心底產生一絲不安。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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