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裡頭有座廟
2023-11-29 04:58:28 作者: 梁惟楚
諸葛賽擺擺手說:「不怪張燦,都是我的緣故。剛剛小張也一直叫我先和大家碰面,是我不願意走。我讓他先和你們會面,他又不放心我一個人呆在這裡。」
我們自認為自己遇到的事情都已經夠玄奇了,諸葛賽他們到底看到啥了,直接就挪不開步子了呢?
我們不由得都被勾起了興趣,爭先恐後的走到水邊上。
這時天氣正好,陽光鋪在水面上,山谷里這會兒沒有風,水平如鏡。再往水底下看的時候,發現這裡水質不錯,清澈見底。我們發現從近到遠,水的深度是漸深的,往前大約十多米之後,水深陡然加劇,隱隱綽綽看得到水底似乎有一個大石頭橫在那裡。
「水底下有房子?是那個廟嗎?」遊樂樂目光看得極遠,指著水深之處對我問道。
我們都順著她的目光瞧過去,似乎是水下十多米有個影子。至於是不是那個小廟,此時水面有些反光,我看不太清楚。
但這些明顯不至於能讓諸葛賽挪不動步子,我不由說道:「賽先生,你看到什麼了?」
諸葛賽說:「水裡有活物。」
別說這麼大的一池子水,深的地方怕有十來米,就是工地上隨便挖個坑,半年都能長出很多小魚出來。至於魚苗是哪裡來的,那我就講不清了。
這潭水水質清澈,多半是山上的清泉日積月累匯集而成,裡頭有活物,我認為正常不過。但是什麼活物可以讓諸葛賽流連忘返呢?
諸葛賽見眾人都看著她等待她的解答,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也沒看太清楚。反正嘩啦啦的游入了水裡。」
我瞧水裡頭那種山溪里常見的小魚小蝦的確不少,但是這些肯定沒辦法弄出嘩啦啦的響動。
諸葛賽無奈的看了一眼眾人,繼續說:「咱們這麼多人站在這裡,恐怕那東西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現了,我們換個地方聊天吧,等到中午和傍晚,我再分別過來觀察一下。說說看你們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別龍馬說:「邊走邊聊,咱們去村部那邊吧。」
言下之意,剛剛分頭行動的時候,村部他已經去過了。
一路上我興奮的和他們講起我和遊樂樂的發現,諸葛賽對那個嬰兒啼叫的怪物非常有興趣。
諸葛賽說:「你們看到的怪物,我懷疑和我看到的是同一種……」
「是嗎?」走在最前面的別龍馬聽到這插話道:「這麼一來我也能確定是什麼怪物了。」
我們眾人都看向他,別龍馬緩緩的說:「鬼嬰河童……你們聽過嗎?」
遊樂樂不解的說:「如果是鬼類,它為什麼可以在白天出現?」
別龍馬說:「不,鬼嬰河童雖然有個鬼字,但不算在鬼類。它的成因是嬰兒淹死在水裡之後,冤魂附身在某種水底生物身上,水裡生水裡長,所以才有河童一說。」
老張問說:「河童不是倭之國那邊的講法嗎?我們這邊也有那種東西?」
諸葛賽打斷道:「大白天的,就不要什麼都和鬼扯上關係了,根據我的觀察,一定是某種大型兩棲動物。至於究竟是什麼,我現在還不敢斷定。」
我不太認可諸葛賽目前的結論,兩棲動物憑什麼發出嬰孩的啼哭呢?
我們一行人心中各有各的疑問解不開,跟著別龍馬直接回到荒村,走到一個空曠的院子裡,這才停步。
別龍馬說:「到了,這裡就是村部。」
我環顧四下,其他的房子至少還有殘牆斷瓦,這裡連半堵牆都沒有,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怎麼看得出是村部的?」老張討打的說:「你說是就是吧。」
我們走上一塊四五十個平方的水泥地。一路走來都是泥路和荒草,終於站上水泥地,看得出大家都有點放鬆。
別龍馬示意大家都圍坐起來,稍事休息。而擺在眾人面前的,就是他找到的那個罐子。來這一趟我們搜集到了很多的疑點,最方便揭曉的就是眼前這個罐子了。
別龍馬說:「別看它不起眼,說不定三十年前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它知道。」
我不由得立即想起包公案裡頭有個烏盆記,講的就是烏盆告狀的事情,不由問道:「這個罐子……難道也是把活人燒成灰做的?」
別龍馬白了我一眼,指著上面的蓋子說:「就沒人想看看裡面是什麼嗎?」
諸葛賽說:「別龍馬你別賣關子了,我還想去水邊選個好地方繼續觀察一下。」
別龍馬無奈說:「好吧,這個罐子,老夫是從村部的旁邊的旱廁糞坑裡找到的。你們一個個別那副表情,這都三十年了,裡面還能有味嗎?」
這個罐子竟然三十年前就被藏在糞坑裡頭,自然不會是裝的簡單的東西。
老張說:「馬舅你弄這麼神秘,不會一打開其實就是個尿罐子吧?」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別龍馬點頭,然後猛的打開了罐子,作勢往老張身上潑過去。
老張趕緊作勢要躲開,定睛一看只是虛驚一場。
一個非常有年代感的小公文包樣式的東西從罐子裡掉了出來。
我們不由得都望過去,這個公文包因為放在罐子裡還被封了口,所以保存得比較完好。
老張手比我還快,一把搶過那個公文袋打開,從裡頭往外開始掏東西:「這都什麼呀?印章?帳本?臥槽,還有錢!」
一個印章,一個帳本,還有一個手絹包,裡頭都是那個時代的錢。最大的一張大團結,其餘的都是零錢,最小是一分的。一數所有的加起來都不到二十。
我撿起那個印章看了看,都知道印章上的字是反的,我和樂樂湊一起好不容易的認著。翻著帳本的諸葛賽說:「這是枕子村的會計的東西。那個章不用看得那麼痛苦了,這不都蓋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