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謀而合，榫卯相扣

  諸葛賽問：「你們這幅是從哪裡來的？」

  我說：「我們是從另一個地方畫下來的。因為是昨天晚上手抄的，所以可能也有不準確的地方。」

  「嗯，就是從科學的角度而言，也有手工書寫及測繪容錯率的概念。也就是說你們手工畫的那張，可能有一些細節沒有畫對也是可以忽略的。」諸葛賽也能認定她從麒麟頭骨里掃描得來的和我帶過來老張畫的，基本上是同一個圖案。

  諸葛賽翻著我帶來的幾張紙，說：「你這還有幾張，這幾張還都不一樣誒？」

  我隨口說：「是啊，我們一共有五張。」

  諸葛賽推了推眼鏡，說：「我的天吶。如果反推的話……五張，一張就能對應麒麟頭骨，那麼另外四張……是不是還能發現四個珍稀化石？」

  她突然清咳一聲，說：「我剛剛的話你們就當沒聽到啊，單樣本概率不足以說明全部，從科學的角度嚴格的說，剛才的推論不嚴謹。」她生怕我們聽不懂，又補了一句：「就像我看見的第一隻狗是黑的，無法推論天下所有的狗都是黑的一樣。」

  我知道她做學術這麼多年，自然對自己的論述論點有極高的準確性的要求，但是她剛剛的推論，從我們普通人的角度去看的話，完全就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我說：「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話，我覺得我們現在更像是看到了一個麒麟更恰當一些。」

  諸葛賽不無期待的說：「畢竟在稀有標本的檢測中發現這樣奇異的圖案本來就是稀有中的稀有事件，我如果僅一個研究者的角度爾雅，當然希望你的直覺是正確的……」

  我點點頭。一邊是蟾門師祖用命換來的線索，一邊是麒麟頭骨中的神秘圖案，二者竟然經過衍生發生了契合，這無疑是激動人心的。

  李滿爺也罕見的點頭認可別人的話，說：「行了，你說的都對，趕緊回家休息吧。」

  諸葛賽說：「對了，化石標本我需要長時間進行研究，根據最後的研究結果，也有可能會被當成國寶保護起來，這個許多和你說了嗎？」

  滿爺倒是非常看得開：「行啦，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不像你，把那玩意兒看得那麼重。在我家就是用來墊碗櫃的，都墊了十多年了。」

  諸葛賽聽了差點沒氣得暈過去。

  諸葛賽被我們催促回家休息之後，我問李滿爺：「滿爺，這種麒麟頭骨，你家裡還有沒有啊？」

  「問的多餘，你當是塑料市場有一打一打批發的呀？」李滿爺白了我一眼。

  我說：「對了，我師父回來了，滿爺要不要約個時間，我們一起見見？共同商量一下具體的線索？」

  李滿爺直接擺手，說：「免了，這種和別人打交道的事情儘量別找我，我最近被這些事情弄得夠煩了……你碰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再說罷。」

  他要走之前，我問：「那你再說一下，對這幾幅畫有什麼看法和猜測？」

  李滿爺摸了摸下巴，說：「別的我不知道。四個字的那本書我從來興趣都不大，這些事情你還是得自己去想透徹。不過有一說一，既然真有麒麟頭骨的話，那麼要不就是還有麒麟，或者龍鳳麟龜，抑或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之類，總之，其他神獸應該都有史前生物的化石原形，得和你們的線索一一對應……」

  我點點頭感謝他今天的到來，說實話，他最後的結論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如果我這邊手裡的線索和麒麟頭骨里的圖案一致，那麼也許意味著我們的尋找方向沒有錯。

  又得到《仙宗散錄》的線索，而且還成功引申為圖案，又有麒麟頭骨，還正好能被碳十四檢測獲得頭骨內的圖案，這些加起來的概率比海底撈針還小。

  我不由得感嘆，看似平平淡淡的生活，我們竟然不經意間就完整的湊齊了這些要素，真是天意弄人。

  當我把諸葛賽給我的圖形和如上的感嘆回去告訴別龍馬他們的時候，他們聽得也紛紛點頭。

  「正所謂是『無巧不成書』，想不到無數玄學前輩，耗盡一生都難以參透的線索，竟然在你們倆毛頭小子的手裡找出了真正的脈絡。常言道『傻人有傻福』，古人誠不欺我……」別龍馬意味深長。

  老張說：「雖然最大的功勞主要還是在我這裡。但是我們還是不能太過樂觀吧？我們目前最多只是知道了麒麟頭骨和線索有關係，但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其他的四個圖案分別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說：「麒麟頭骨的事情我們可以完全放心，有賽先生帶著研究，安全性是最高的，另外有新進展她也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所以我們只要再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地方，有和另外四張圖案類似的。」

  老張說：「我覺得可以直接從頭骨入手。滿爺說頭骨和你外公從哪挖的來著，咱們繼續去挖。」

  我們早和別龍馬說過了這段時間的經歷，他也知道了我們這段時間有麻煩，都是找的李滿爺幫忙。墨砭李仲景這個名頭，在玄學江湖裡地位是極高的。別龍馬見了滿爺也要叫一聲前輩。

  我突然想起還沒有跟別龍馬透露過身世，今天乾脆一股腦都說了，於是問：「師父，你知道墨砭李仲景，那麼聽過銀針楊繼山嗎？」

  別龍馬說：「廢話，五大世家的楊家，我能不知道嗎？你突然岔開話題幹什麼？」

  我咧嘴一樂，說：「因為我就是楊家的後人啊……好像沒認真跟你提過。所以想起來順便說一下。」

  「不是，別搗亂……」別龍馬感覺明顯受到了一點刺激，說：「你又不姓楊，怎麼是楊家的後人呢……」

  老張接口道：「廢話，這很好理解啊，我天天叫你馬舅，難道你就姓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