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斗寶人

2023-11-29 04:58:28 作者: 梁惟楚
  由於三個評委各有專業,所以題目包含室內風水格局,陰宅墓地風水格局,掌文與命理推斷,面向分析等等。都是通過評委事先準備的圖片來答題。

  我看來看去,實在對這些沒什麼太大的興趣,瞧著孫姐這麼想參賽,我大不了就去報一個,萬一命好就晉級了呢?

  不過主辦方為了比賽能凸顯多樣性,所有參賽者只能選擇一個項目進行報名,以便於功能多的選手可以脫穎而出。所以我最終決定還是報名鬥眼。

  我晃悠過去就拿了一張報名表,填完準備交過去,老張一把搶過去,對我說:「你幹什麼呢許老闆?」

  我被他問蒙了,說:「還能幹啥,你不一直在旁邊看著嗎?我得報個名啊……」

  老張說:「你報這個幹什麼?要報報那個啊!」說著,指著門可羅雀的斗寶報名處。

  我說:「咱們拿什麼報啊?」

  老張說:「拿什麼我不管,反正為了我舅媽你師娘,你要報就得報那個。馬舅送她的是假的,那咱們就想辦法送她一個真的!」

  我算聽懂了老張的意思,他讓我去釋尊劍手裡把那個價值七十萬美金的天珠給弄回來。

  我不由得拍手說:「老張你六啊,為了你舅媽連我都敢舍了……我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寶貝?」

  老張說:「馬舅不是給了你個蛤蟆嗎?我見過的。」

  他邊說邊把我的報名表直接遞到了斗寶的報名處。

  我無語:「那東西……碎了呀。」

  老張急了,說:「你不早說?」他轉身想問能不能要回報名表,結果對方工作人員直接以一個回執,微笑著說:「請明天上午九點,準時參賽哦!」

  我不禁沖他比了個大拇指,說:「你馬舅不在,你就代替他把我往死里坑吧!」

  我見報名回執已經在手裡了,只能苦思冥想了,我哪有什麼寶貝啊……

  要說寶貝其實也不是沒有,外公留下的甲乙木以及那本書,應該都算得上是寶貝,只是那些寶貝我自己都沒玩懂,不適宜就在這個時間點上拿出來公之於眾。特別是這個釋尊劍一看就不似什麼好人,我把那麼好的東西給他看,萬一被他搶了去怎麼辦?

  孫姐見我們拿著回執回來,高興的說:「行了,晚上給你搞頓好吃的。搞我獨門秘制的口味蝦!」

  我哪裡還有吃口味蝦的心情,只有想瞎的心情。

  我想大不了回家隨便帶個花瓶之類的,明天過來砸了也就砸了吧。老張忽然想起什麼,說:「許老闆,你忘記壓在那的盤子了?」

  我一下沒回味過來,問:「什麼盤子?」

  老張說:「你被拉去結沖喜那個盤子,怎麼就忘記了?青銅的那個。」

  我瞬間明白,他說的是那個原本屬於鞠老三,尋找已經被我們壓在麓尾峰飛來石底下的邪壇城。不過那東西要鎮壓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去乾淨邪性,這會兒算日子時間還沒到。我擺擺手說:「時間沒到。」

  老張說:「沒到也得去拿呀,眼下只有靠它了……」

  我突然想起另一個寶貝,說:「不對,還有一個東西,你也見過的。」

  「什麼?」老張馬上來了興趣。

  「燈籠。」

  我提到的燈籠,當然是指仇爺的燈籠,我們雖然一直都沒聽仇爺認真介紹過,但是那燈籠可以輕鬆的驅散樓道里的邪障,就憑這一點,肯定就是個寶貝。

  第一次打交道的時候我們想借他的燈籠,他是當成了自己的命一樣,不知道這次他會不會同意借給我們?

  想著了我就動身,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聽到路仁已在旁邊打電話。我隱約聽到他說:「怎麼搞的,是不是把全市這方面的人都叫來了,怎麼沒那個人?那個視頻你看過吧?我兒子出事多半是畫面里的那個老頭設計的!我花了這麼多精力,就是為了把他找出來,你現在跟我說沒這個人?我不管,你就算挖地三尺,必須跟我想辦法找出來!」

  我蹲在花壇邊上,假裝繫鞋帶,聽了個一聲冷汗。

  路仁已原來一直把兒子入獄的事怪到旁人身上,而我所拍攝的、作為證據的視頻里,的確有仇爺短暫的出鏡。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路仁已搞這麼大陣仗,就是把當時他兒子出事視頻里的仇爺給找出來?

  我暗叫好險,幸虧仇爺不問世事,成天躲在自己的小房間裡極少出門,否則如果多在外面走動的話,難免要遭了這個路總的算計。

  我索性換了一隻腳,解開鞋帶重新繫上。

  聽到路仁已不耐煩的說:「沒錯,計劃是一石二鳥,我相信他們說的,找個高手幫助,以後生意和家庭都會順風順水,但是目前為止,別說二鳥,一個鳥毛都沒影子!要找的仇人找不到,要選的高手看來也很難選出來。你說這辦的什麼事!還有,明天必須換個主持人!讓我當了一天主持人,我多大的老闆,是由我幹這個的嗎?啊?」

  我聽下去也都是他的抱怨,低著頭退回了博覽會的廳內。

  孫姐見我神色凝重,說:「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去借寶貝嗎?」

  我說:「借不到。」

  孫姐伸手來探我的額頭,說:「總感覺你今天莫名其妙的,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說:「我哪哪都不舒服,你讓我消停會兒吧。」

  孫姐根本不管我說啥,說:「行,回去記得把寶貝準備好,明天拿出來給他們來個亮瞎!」

  說著,她沒事人一樣,嗑著瓜子去找對面刻墓碑的聊天去了。

  老張見機又湊過來給我出主意,說:「許老闆,你不是還有個野爺爺嗎?他那房子裡,多少有點寶貝吧?」

  我納悶了哪來的野爺爺?這老張也太會起外號了。老張還擺出一副三角眼斜眼看人的姿態,我知道了,他說的是李滿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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