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0章 畫中人
2023-11-29 12:14:06 作者: 忘記離愁
我順手安撫的拍了拍它,全程都沒有再多看白袍一眼。
這是在畫中。
白袍不是這支筆的對手。
我還在想著,白袍有了動作,竟然是又向我們灑來許多小東西。
是灰!
灰中似乎有東西在蠕動,但看得不是很清楚。
只是,它們在接近我們的時候,依然是化成了墨水狀,再一次消失。
事情是顯而易見的。
他們這是想要對付我們,必是要好好的考慮一下了。
「豈有此理。」白袍是真的怒了,他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每一個動作都有所保留,而是恨不得將我們撕成碎片。
我攔住何群,向前迎去。
白袍明顯是針對我而來,而不是針對何群。
我認為,我去應戰,會更適合,而不是何群走過去。
何群不滿的哼著,我去收拾其他人。
「好!」我留給他一個聲音,毫不猶豫的甩出手裡的那支筆。
白袍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我不得不說,他還真的是了解我。
「你的法器呢?你不會只有這支筆吧?」白袍嘲諷的說,「不如讓我想一想,你應該是覺得,這支筆比起你的其他法器要更厲害,所以你拋棄了它們,對不對?」
用「拋棄」形容暫時閒置的法器,這不是很適合吧?
我在心裡嘀咕著,利落的轉到另一邊去。
白袍自然不會死心,再一次追了上來。
我們是你來我往,誰都不肯讓著誰,不過,他卻可以將帽子護得好好的,完全不會露出真容。
這可是一個真本事啊。
白袍在此時忽然用憂傷的語氣,對我說,「陳長生,何必呢你也不用和我一直打下去的,因為你原本也打不過我的呀。」
我險些就被他給氣笑了。
現在我與他正打著呢,也未必是見不到輸贏,他就斷定我會輸的,是嗎?
我不屑的笑著,「你與其浪費時間在與我說話,不如想一想,有沒有辦法逃出去。」
「誰說我要逃的?」白袍說,「我要在這個時候,得到你的法器。」
我手裡的筆作勢要去點著白袍的額頭,但是因為隔著白袍的帽子,不是很方便。
白袍也早就猜出我會有這樣的動作,利落的向後一躲,冷笑著說,「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如果換成是其他人,現在會被激怒吧?
我無所謂的看著他,冷冷一笑,不屑的說,「怎麼?我沒有本事嗎?」
我的餘光一掃,看向了何群。
何群的情況比我要好上少,因為黑袍的人雖然多,但是沒有白袍這般厲害。
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在聽著白袍放著狠話時,也是在認真的考慮著要如何對付它,才能更有勝算。
直到我向旁邊一繞,避到畫中人的身後。
我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並沒有指望著這些猶如真人一般的畫中人,可以幫助我。
哪知,我剛躲到他們的身後,白袍就被他們攔住了。
白袍脫口而出,「這怎麼可能?」
我很想要好心的提醒著白袍,他在說出這句話時,已經露出真正的聲音。
可是我又想到,白袍一直否認自己身份,倒不如趁著機會,讓她被迫現出真身,不是更好嗎?
我打定了主意是不準備提醒他,但是畫中人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它們的聲音透著不真實的感覺,像是一陣風吹過一樣,但不是很清晰的聲音中,卻可以讓我理解它們的話。
「姑娘,你不應該來這裡的。」其中一個畫中人,認真的說,「我們的主人早就與他斷交,最後還死在了他的手裡,你認為我們會為你所用?」
他們的主人應該指的是山主,而「他」是誰?
是呂元任嗎?
白袍冷笑著說,「怎麼不會?你們都不過是個東西,又不是真正的人。」
我在聽到白袍的話時,不由得一個恍神,忽然間冒出一個念頭。
我希望,他不是葉文君。
因為葉文君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叫人聽到心裡以後,覺得特別的憤怒,也很悲傷。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白袍嘲諷的說,「不過是一些小玩意,還真的是把自己當成人了?你們這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呢,身上就被淋了墨色。
白袍也沒有去理衣服上的異樣,目標只有我一個。
或者說,他的目標是我手裡的筆。
何群此時站回到我的旁邊,「你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想法?」我沒有特別的理解,「你在說什麼?」
「當然是怎麼對付白袍。」何群說。
我也沒有什麼主意。
相比於不知所措的我,這些畫中人對付白袍的法子,可真的是花樣百出。
又是潑墨水,又是纏鬥的。
我忽然間覺得留在此畫中的畫中人,個個都是高手,之前對他們產生的懼意,在這一剎那是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們不算是特別的厲害,但每一招一式都是相互配合著,將白袍圍住,不肯給她逃脫的可能。
這可真是有本事。
何群吃驚的看著這一幕,「我們是不是應該學一學。」
「我們只有二個人,也夠默契了。」我直接就說。
何群嫌棄的看向我,說,「那些落到墨湖中的人,都沒有辦法爬上來了。」
此畫,很厲害。
白袍也發現了這一點兒,惱火的轉過身,看樣子是準備離開,卻再被拖了出來。
他惱羞成怒的喊著,「陳長生,何群,你們就要靠這些不是活人的玩意來對付我嗎?怎麼不敢和我面對面?」
這話聽著可真的不是什麼好話。
我的臉一沉,正想要回擊時,何群卻是不客氣的說,「你也不用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再說,你也是在借用法器,不是嗎?」
白袍對付畫中人時,自然是要用了法器的,否則以他的能力怕是早就被畫中人丟下墨湖了。
其中一個畫中人,忽然說,「小姑娘,你的身上沾了很重要的妖氣,如果再不除乾淨,怕是以後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我是醒的。」白袍喊著。
他承認自己是「小姑娘」了?
我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以後,卻是想著畫中人剛才說的話。
不會再「醒」過來,是會永遠的陷在那份虛假當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