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反噬
2023-11-29 12:14:06 作者: 忘記離愁
蹬下去一具屍體,另一具身體就會攀上我的腿。
我已經能感覺到肺里的空氣一點一點的被擠出去,眼前已經開始冒著金星。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死在這裡。
我拼命的揮動著胳膊,拖著不下十個人的重量向湖面游去。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浮上水面,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但是還沒等我緩過勁兒來,我就又被拖進了湖裡。
「艹!」
在被拖進水裡的前一刻,我痛罵了一聲。
那些屍體就好像殺不盡的臭蟲,每當我把前一具給踢的支離破碎的時候,馬上就會有另外一具屍體補上來。
頭頂的綠光越來越亮,雖然我不知道齊天意在做什麼,但是我知道,要是現在不阻止他,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就來不及了。
我費力的在湖裡撲騰著,沉沉浮浮的,終於還是扒上了湖心亭的地基。
「齊天意!」我的手緊緊的扣著一塊石頭,大喊道。
齊天意從亭子裡面探出了頭來,這次我總算是在他的臉上看出了一絲慌張。
我從湖裡爬了出來,湖裡的屍體也搖搖晃晃的跟在我身後爬了出來。
「齊天意,我警告你不要做傻事。」
我跑到湖心亭裡面,看到齊天意畫在湖心亭的陣法就愣住了。
這個陣法我在《撼龍經》裡面見到過。
在這個陣法中只要放入一點點觸媒,哪怕只是一抔土,都能讓和這個觸媒有關的人生不如死。
「齊天意,你不是喜歡段楚楚的嗎?為什麼還要用這麼邪惡的陣法來詛咒她?」
我站在湖心亭的門口,勸說著齊天意,指望著他能在鑄成大錯之前翻然悔悟。
但是齊天意卻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錯誤的意思,他站在陣法中間,腳下踩著那堆骸骨,睥睨的看著我。
「你別總是一副說教的樣子對著我,明明你什麼都不懂!!」
看著齊天意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我長嘆了一口氣。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不能怪我了。」
我默默的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一邊和那些跟上來的屍體搏鬥著,一邊向著齊天意靠過去。
上了岸之後,那些屍體也就對我造不成什麼威脅了,行屍走肉的威懾力總歸還是沒有鬼魂的威懾力大的。
我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齊天意腳下的陣法,一道綠光順著陣法的痕跡蔓延著,等到綠光徹底把圖案給覆蓋住,那這個陣法就算完成了。
不過破解這個陣法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用施法人的血液來破解。
可是這個破解的方法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陣法上的所有的效果都會反噬到施法人的身上。
原本我還有一絲猶豫,不過我看著已經幾近癲狂的齊天意,暗暗下定了決心。
我找準時機猛地向著齊天意撲去,一直跟在我身後糾纏著我的屍體似乎都好像在一瞬間有了自己的思想一般,拖拽著我想要讓我遠離齊天意。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手中的石塊已經劃破了齊天意的胳膊,鮮血順著他的胳膊汩汩的留下。
一滴,只需要一滴血就可以。
齊天意捂著胳膊把我踹開,緊接著我身後的屍體都爭先恐後的撲向我,抓著我的腳向湖裡拖去。
「踏馬的,遇上你真是晦氣!」
齊天意捂著胳膊痛罵著我,就在我以為就這麼功虧一簣的時候,我看到一個血珠順著齊天意的胳膊滴了下來。
正正好好的落在了他腳下的骸骨上面。
陣法在瞬間迸出了紅光,原本的綠光在飛速的倒退,紅光慢慢的覆蓋上了整個陣法的圖案。
齊天意站在法陣中央不知所措。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我身邊的那些屍體就好像突然之間失去了控制一般,七扭八歪的摔在一旁。
齊天意突然跪下,捂住臉開始痛苦的哀嚎著。
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施法者被法陣反噬的模樣。
齊天意的皮膚就像是被燒掉了一樣,一片一片的從身體剝離開來,露出裡面鮮紅的血肉,隨後法陣中央竄起一陣烈火,火舌舔舐著齊天意身上裸出來的肌肉。一股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之中瀰漫開來。
此時的天色已經微亮,太陽緩緩的從東邊升起,齊天意躺在烈火中痛苦的抽搐著,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好像還加劇了他身上的痛苦。
「喂!那邊的!幹什麼呢!」
湖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喝。
我轉過頭去,看到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人向著湖邊跑過來。
這下子可糟糕了!
我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痛苦打滾的齊天意,還有身後橫七豎八的屍體,嘆了一口氣隨後就轉身扎進了湖裡。
這要是被抓住了,就這滿地的屍體,不得判我一個死刑立即執行嗎?
我一路狗刨,撲騰到湖的另一邊爬出來,拖著疲憊的身體向著安家別墅的方向走去。
等我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正看到西裝革履的安慶正準備出門。
「陳大師,您這是……做什麼去了?」
我淡淡的瞥了一眼安慶身後站著的段楚楚,開口道:「安先生,你現在忙嗎?不忙的話,我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說。」
安慶看了我一眼,隨後道:「沒什麼事情,我們進房間再說吧。」
就在我走進別墅的瞬間,就聽到剛才站在湖邊喊的那個保安的聲音。
「來人啊!湖心亭有人殺人了!」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段楚楚進門的腳步頓了一下。
我伸手輕輕推了她一下:「段小姐,想什麼呢,進去吧。」
段楚楚這才回過神來跟在安慶身後走進了客廳。
一進客廳,我就掏出了睡衣裡面的手機,不得不說,這貴的手機就是好,我在湖裡泡了那麼久,手機竟然還能用。
「安先生,段小姐,你們自己聽一下吧。」
按下手機中錄音的播放鍵之後,我就轉身上樓去換衣服了。
這渾身上下濕漉漉的是真的一點都不舒服。
等到我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客廳里就只剩下了愣怔怔的坐在沙發上的段楚楚,而安慶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