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痞子阿四

  老人給家裡面打了個電話報平安，隨後也走在前面領著我們去。

  因為他一直篤信我們是警察，所以對我們的態度對非常的恭敬。

  再加上剛才我要他見到了鬼，這打破了他幾十年的價值觀，所以他對我更加的敬重了。

  當然，他畢竟年長，我也很敬重他。

  痞子阿四的家的確是在大水村，但並不在高家坳，而是在肖家灣。

  肖家灣離高家坳徒步走，大概要走三十分鐘的樣子，因為路不好走，又比較崎嶇。

  所以，在夜裡，我們足足花了快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走到肖家灣。

  肖家灣的人口比較多，在肖家灣外面看，至少得有五六十戶人家了。

  聽老人介紹，肖家灣的人並不姓肖，而是姓向。

  所以，痞子阿四還有一個名字叫向子榮。因為他在家排行老四，而且又是一個痞子，所以肖家灣的人都喊他痞子阿四。再加上向子榮本人也挺喜歡痞子阿四這個綽號的，於是一直延用，至今都差不多二十年了。

  如今的痞子阿四已經三十多歲了，一直未婚。

  原因大伙兒都知道，因為他的身上有令人作嘔的狐臭味。

  這狐臭味也治不好了。

  再加上痞子阿四的為人有不靠譜，一副遊手好閒的痞子相，沒人喜歡。

  所以，痞子阿四還是個光棍。

  痞子阿四的家就在肖家灣的村口，我們也不難找。

  因此，沒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痞子阿四的家。

  老人站在家門口對著屋內大喊：「阿四在不在？」

  他的語氣特別的嚴厲，聽得出來，他已經先入為主，直接將痞子阿四定義為殺害高小春的真兇了。

  雖然我也很懷疑高小春就是痞子阿四殺的，但畢竟無憑無據，所以不敢輕下結論。

  老人在門口喊了很久，也不見人回應。

  他頓時急了，就要破門而入。

  不過，很快屋內就響起了腳步聲，沒一會兒就走出來一名身材佝僂的矮個子。

  這矮個子我看的很眼熟，很像是我白天在高家的廚房見到的那個矮個子。

  而且，刀疤哥見到矮個子以後，也不覺得發出了驚呼的聲音。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向刀疤哥使了個眼色，讓他穩住。

  他也很配合我，一下子就穩住了。

  「原來是高家二哥，你找阿四幹什麼？」矮個子問，他的年齡約莫著五十歲上下，稱呼老人為二哥，看來他在大水村的輩分也挺大的。

  「幹什麼？」老人怒斥一聲，「你們家阿四殺人了！」

  「殺人？」矮個子冷笑一聲，「怎麼可能？我們家阿四一向奉公守法，怎麼可能會幹殺人越貨這等勾當？」

  「殺人越貨？」老人冷笑一聲，「向問天，我告訴你，你們家阿四殺了我們家的小春，證據確鑿，你快把阿四給我交出來！」

  「證據確鑿？」矮個子向問天冷笑一聲，「你有什麼證據？」

  「小春親口告訴我的！」他理直氣壯地回答，我聽後頓覺無語，這老人一下子就被向問天帶到溝裡面了。

  「你剛才不是說高小春被我家的阿四給殺了？高小春都已經死了，她怎麼可能還能告訴你？」向問天反問。

  他們這一爭吵瞬間就引起了痞子阿四周邊的鄰里鄉親過來圍觀了。

  眾人將我們圍在中間，就好像是在看國寶一般地碎碎私語。

  我知道，這事兒不能再鬧大了，一旦鬧大就是打草驚蛇。

  此時此刻，痞子阿四很可能就躲在人群的某個角落裡面圍觀，我們得換個思路。

  老人還想要跟向問天爭辯，不過被我打斷了。

  我走到老人的身前，從口袋裡面掏出了濱海市警察局的顧問證：「我是警察，我們懷疑向子榮先生跟一宗命案有關，還請你配合？」

  「警察？」向問天冷笑一聲，「既然是警察，為什麼不穿制服？」

  「呃……你沒有聽過便衣警察？」我聽後一怔不答反問。

  「哼，拿一個偽造的警察證就可以來抓人，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他怒斥。他真的很會挑動周邊人的情緒，沒一會兒，周邊圍觀的人都被他挑起了情緒，紛紛大聲吆喝指責起來。

  而且這些吆喝和指責的聲音，對我們非常的不利。

  「嗨，那個胖子不是遊客嗎？怎麼就變成警察了？」人群中，一個老農民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們聞聲望去，頓然發現今天跟胖子說話的老農民就在人群裡面。

  這下好了，我們完全露餡了。

  胖子的臉也刷的紅了起來，我從沒有見過臉這麼紅的胖子。

  「小歐，我們撤吧？」胖子央求我。

  我見狀四周看了看，此下我們勢弱，的確不宜在此逗留。

  所以我同意了胖子的提議。

  但老人不同意，他還是要爭辯。

  不過，我讓刀疤哥和胖子把他給架走了，我們一直退出了肖家灣足足兩三里遠才停了下來。

  「你們？你們為什麼不抓他？」老人驚愕地問。

  「沒有證據。」我說。

  「小春剛才不是說了？那難道不是證據？」他反問。

  「鬼說得話，誰能相信？」我不答反問。

  老人聽後一怔，沒有再說下去。

  於是，我接著說：「爺爺，現在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並且可以看到小春的，就只有我們幾個人，所以小春的話是不能當證據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他說，「還抓不抓痞子阿四了？」

  「是啊！」胖子也說，「合著剛才咱們這麼一鬧全無戰果，反而還前功盡棄了？」

  「剛才那麼一鬧也不是全無戰果，更不能說是前功盡棄了。」我說，「至少從向問天的反應，以及我們白天的觀察來看，向問天和痞子阿四一定跟高家滅門慘案有關。這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收穫。」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胖子問。

  我聽後笑了笑，面向著老人：「爺爺，可否再願意跟我走一趟？」

  「幹什麼？」

  「夜探痞子阿四的家。」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