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緩兵之計

  「我信，我當然信。」被他識破，我並沒有因此就亂了陣腳，我將計就計順著他的話，「老村長，你雖然知道陳三喜是被我給殺的，但是你知道我為了殺陳三喜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嗎？」

  「是什麼？」他厲聲問。

  「功力盡失。」我說，「我現在已經功力盡失，跟廢人沒有什麼差別。你不信，你就走過來把把我的脈搏。」

  我說完伸出右手。

  他在遠處盯著我看了很久，倏地起身飛了過來。

  他落在我的身邊，我把右手攤在他的面前。

  「左手。」他冷冷地說了一聲。

  「呃……」我愕然無語，

  「男左女右這道理我是懂得。」老村長冷聲道，「你既然讓我把你的脈搏，但你給我右手，你一點都沒有誠意。」

  「好吧，又被你給識破了。」我豎起右手的大拇趾，「老村長，你真的很高明，晚生佩服，佩服。」說這話的時候，我特意拱手作揖。

  「快把左手給我——」他明顯不吃我這一套，怒斥我一聲。

  我立刻停下來把左手攤了出去。

  隨後他白了我一眼，伸出右手把住我的脈搏。

  良久，他才盯著我說：「你現在的脈象的確很紊亂，看來你真的是功力盡失了。」

  「嘿嘿，我沒有騙你吧？」我憨笑著回應。

  他縮回手冷冷地說：「你都功力盡失了還不知道逃命，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說，「我只是知道，我不能拋棄朋友逃命的，這不是我歐皓辰的風格。」

  「既然你功力盡失，你是怎麼看破我的？」他又問。

  我聽後笑了笑：「我已經開了陰陽眼了，你自然逃不出我的眼睛。」

  我隨後將我剛才看到他身上有一個狐狸妖怪和一個鬼魂的事說給他聽。

  他聽後笑了笑：「真沒想到，這都被你看出了。只是，你既然看出我的身上有什麼東西，你為什麼還不知道我是誰呢？」

  「不知道。」我說，「能夠讓狐妖妖怪和鬼魂共處一室的，我始終想不出是什麼東西。不過我知道，現在控制著這副身體的，既不是狐狸妖怪，也不是鬼魂。」

  「那你說說是誰？」他順勢問。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所以我才問你的。你就告訴告訴我，讓我死得個明明白白，不好麼？」

  他聽後大笑：「好吧，既然你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我就告訴你也無妨。」

  他說完又一個箭步飛到了祠堂的正堂上。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坐在太師椅上，而是站在了供奉林氏列祖列宗靈位的神龕上。

  他站上去的時候，整個人也縮小變矮了一截，我順勢走到了神龕前面。

  他站在神龕上說：「我就是林氏家族的祖先——林平之。」

  「林平之？」我聽後一怔，「《笑傲江湖》里的林平之？」

  「你他媽才是《笑傲江湖》里的林平之，」老村長怒斥，「要說生活的年代，我可比林平之活得早多了。歐皓辰，你聽過『苗疆國』嗎？」

  我聽後一怔，點了點頭。

  這幾天，我聽到最多的就是「苗疆國」三個字了。

  「苗疆國的幾個首領，你又聽到過嗎？」他又問。

  我點了點頭，隨即回答：「蒙天放、李寶山、陳山仔、楊文昭、金珠海。」

  「這幾個人當中誰是領導者？」

  我聽後笑了笑：「蒙天放。老村長，你就甭問我這些沒什麼意義的問題了。當日被你們關在李家村後面的寶鼎山的山鬼洞裡，李德勝就把苗疆國的傳說告訴給我了。我跟你說，我不僅知道苗疆國的五個首領，我還知道苗疆國當時橫行一世，領當朝統治者聞風喪膽。若不是朝廷糾結重兵圍剿苗疆國，恐怕苗疆國不會滅亡的這麼早。」

  「你還知道什麼？」他又問。

  我聽後嘆了口氣，既然我是用緩兵之計來拖延老村長，那我就再多說點，因為我說得越多，拖延的時間也就越長：「苗疆國建立後，蒙天放是苗疆國的第一任國主。對不對？」

  「對。」他回答，「你繼續往下說。」

  「苗疆國建立以後有過一段十多年的蜜月期，在這個時期，苗疆民族生活的非常的快樂，仿佛天上人間一般。當時，山里人都將這功勞歸功於山鬼的庇佑。也是從那個時候，山里人才信奉山鬼，將山鬼捧成了上帝的。對吧？」這一段話我純碎是胡編亂造，完全是根據當日李德勝所言臆想出來的。

  老村長聽後沉吟了很久，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拖著沉重而又渾厚的聲音說：「我低估你了，你知道的真的挺多的。」

  「那當然。」我得意洋洋地回答，「苗疆國的結局我也清楚。在朝廷糾集重兵圍剿的時候，苗疆國終於因裝備與兵力寡不敵眾所以節節敗退。苗疆國的國主蒙天放也因此戰死。蒙天放死後，李寶山繼承了王位，繼續與朝廷戰鬥。但最終苗疆國的軍隊被朝廷逼到了深山裡面。為了不連累山裡的子民受到朝廷的屠戮，身為首領的李寶山、楊文昭、陳山仔、金珠海與朝廷談好條件，最終自刎以謝天下。而這四位首領死後，朝廷退兵，他們的子孫後代也紛紛回到故土重建家園。」

  「這其中，李家村的李家人就是李寶山的後代，而西王村的陳家人就是陳山仔的後代。因為楊文昭和金珠海戰死的時候，沒有成家，所以楊文昭和金珠海沒有後代。老村長，如果你沒有遭遇變故，你應該是李寶山那一隻。」

  「我呸！」我的話說完，老村長突然大爆粗口，「老子才不是李寶山的後代。老子就是苗疆國第一任國主蒙天放。」

  「……」我聽後頓時無言以對。

  他竟然是蒙天放？

  在李德勝跟我說的故事裡面，蒙天放可是英勇戰死了的，都過去四五百年了，他怎麼還在人間？

  還有，他現在為什麼會對李寶山充滿如此的仇視？

  我倍感好奇，於是問他：「你說你是蒙天放，你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