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五口團聚

  「小歐，你竟然看得到我？」身為鬼魂的陳鳳瞪大著眼睛盯著我，語氣也極為不可思議。

  我聽後笑了笑，隨後把我是捉鬼師的身份告訴給她。

  她聽了後恍然大悟般地笑了笑。

  她沒有說話，而是轉過身揮了揮手，不一會兒從黑影裡面又走出了兩個鬼魂。

  一個是李小雨，另一個則是李小雨的奶奶。

  她們倆都是一臉微笑地走到我的面前。

  看到李小雨奶奶的時候我不驚訝，但看到李小雨的時候我驚訝了。

  李小雨不是已經進入酆都鬼城生活了嗎？為什麼會重返人間？

  我立刻將我的不解問李小雨。

  李小雨說，是鬼差神荼讓她來的。

  神荼讓她來接她媽媽陳鳳回冥界。

  而且她還說，她現在是冥界的一名見習鬼差。因為在她進入冥界以後，冥界就舉辦了一次類似於人間公務員考試的選拔。李小雨憑藉自己的優異成績被冥王看中。冥王錄用了她，並把她安排在神荼的手下。

  聽了李小雨的話，我還是挺替李小雨開心的。

  至少，她已經是見習鬼差，不用再遭受輪迴之苦了。

  李小雨聽了我的話後笑了笑，她說雖然不用輪迴之苦，但也有另一種難言之隱。

  我問是什麼。

  她沒有說，而且刻意向我隱瞞。

  我也沒有追問下去，誰能不有個小秘密呢？

  至於這個秘密，她不說沒關係，我以後見到神荼的時候，直接問神荼就行。

  「歐皓辰，」正當我沉思的時候，歐皓辰突然對著我說，「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

  「幫我爹讓我們一家五口再團聚一次。」她說。

  我聽後一怔，這要是讓他們一家四口團聚，自然不難，我只需要暫時熄滅李德勝身上的三把火中的兩把就可以了。但要一家五口，就有點難度了，因為現在李天佑並不在這裡。

  我將我的難點說給李小雨聽。

  她聽了以後笑了笑：「你不就是李天佑嗎？」

  我聽後一怔：「我不是天佑，我是歐皓辰……」

  「媽，你說他是不是天佑？」李小雨不聽我的話而是衝著身邊的陳鳳說。

  陳鳳點了點頭。

  我頓時懵了，這娘倆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可是如假包換的歐皓辰，怎麼可能會是李天佑呢？

  不過，陳鳳很快就說出了他們的想法。

  他們是想要我暫時充當李天佑，以李天佑的身份讓他們一家五口團聚。

  至於如何讓李德勝認為我是李天佑，李小雨說她有辦法。

  至於是什麼辦法，李小雨也不願意說。

  我聽後想了想，反正這也是舉手之勞，便答應了他們。

  「小歐，你在跟誰說話呢？」李德勝這時一臉懵逼地問我。

  「李叔，你想見陳姨、小雨和奶奶嗎？」我不答反問，在此之前，李德勝就曾經求過我幫他跟李小雨再見一面，我相信他想見他們。

  不出我所料，李德勝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隨後我便施法，將李德勝肩膀上的火暫且熄滅。

  瞬間，陳鳳、李小雨以及李小雨的奶奶就出現在李德勝的眼前。

  李德勝動情地走過去，想要和她們仨擁抱，但卻發現他們仨恍如空氣一般，他根本就抱不到她們。這樣，他才明白，她們已經死了。

  「德勝，」李奶奶先對著李德勝說，「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們仨的命數都到此為止了，你就不要太傷心了，該怎麼活還得活下去。」

  「我真想也死了，跟你們一起走。」李德勝咬咬牙說。

  李奶奶的臉色頓時大變：「你豈能就這麼死了？你若是這麼死了，天佑怎麼辦？」

  「天佑……」李德勝聽後沉吟不語。

  這時李奶奶對著我喊：「天佑，你過來。」

  我聽後一怔，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小雨便焦急地走過來把我拉了過去。

  李德勝也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天佑，你來了？」

  呃……他怎麼也把我認成是李天佑了，這什麼情況？

  我沒有回答李德勝的話，而是將目光落在李小雨身上。

  李小雨小聲說：「你現在就是天佑，別想多了。」

  我聽後應了一聲立刻回答李德勝的話：「是的，爹。」

  「老村長他們放過你了？」李德勝問。

  「我還是個孩子，他們答應了不殺我的。」我回答他。

  李德勝冷哼一聲：「算他們還有點良知。」

  他這話說完，陳鳳便插嘴和李德勝嘮嗑起來。

  或許她們也擔心我露餡吧，所以我能不說話就讓我不說話。

  我就站在一邊看著他們一家四口嘮嗑，不知不覺地就聽到了雞叫的聲音。

  「我們該走了。」李小雨惆悵地說。

  「我捨不得你們……」李德勝說。

  「爸，」李小雨說，「捨不得也得捨得。還是媽媽的那句話，如果你想我們了，就在晚上看看天上的星星，有什麼話對著星星說就好了，我們會聽得到的。」

  李德勝聽後不置可否。

  李小雨沒有再理會李德勝的情緒，而是領著陳鳳和李奶奶往黑夜中一步一步地走去。

  不一會兒，她們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李德勝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久久也沒有回過神來。

  「辰哥哥，沒事了嗎？」趙小陌跑到我身邊問。

  「沒事了。」

  「歐少爺，」李小二皺著眉頭問，「剛才我看你又是念經又是自言自語又是對著空氣說話，這是為何？」

  「我在跟鬼說話。你相信嗎？」

  「信，當然信。」李小二悻悻然地回答，隨即打了個哆嗦。

  趙小陌知道陳鳳已經死了以後，她走到李德勝的身邊準備安慰李德勝。

  但李德勝卻說：「沒事，我沒事。」

  隨後他抱著陳鳳的屍體往陳默家的堂屋裡走去。

  他把陳鳳的屍體放在堂屋正中央的地板上。

  此時，陳默以及陳默的家屬都過來了，他們把陳鳳的屍體圍在中央，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這是江城縣農村的一種禮儀，但凡人死以後，就要第一時間將他的屍體放在地上，這也叫做吸地氣，有的說吸點地氣，或許還有生還的可能性，但也有人說「落葉歸根」，是在為安葬他打前奏。反正不管是那種說法，人死以後，第一時間將屍體放在堂屋的地板上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我、趙小陌、李小二、林海站在堂屋前，靜靜地看著他們。

  陳默讓他兒子陳小元去小賣部買了一封鞭炮，隨後在堂屋外面放了起來。

  這也是農村裡的一種風俗，在人死之後會在家裡面放一封小鞭炮，相當於是在給院子裡面的人報信，說明這一家有人歸天了。

  其實，農村裡面也有人剛出生進入家門的時候放鞭炮的習俗，相當於是領新人入家。而人死以後放鞭炮，則有一種送親人離開的意思。這都是一種禮儀，相信很多生活在農村的朋友都見到過。

  如今陳鳳死了，要找陳默幫忙至少也得陳鳳的後事辦完才行。

  所以我也沒有再去找陳默。

  陳鳳的後事，我、趙小陌、李小二三人都幫不上什麼忙，於是在他們忙碌的時候，三個人便走出陳默家，來到了一塊空曠的田野上。

  遠離了喧囂的環境，來到了寧靜的地方，我們才有心思好好地交談一遍。

  李小二說，我們閒事管的也太多了，應該回歸到正題上。

  因為，我們晚一天找到幫沈國慶借命的術士，沈國慶便多一份危險。

  他主張我們放下這些事，直接去找生活在西王村的術士。

  但術士是誰？

  我們都不知道。

  趙小陌則和李小二唱反調。

  她說，陳鳳也是因為我們而死的，要為陳鳳討一個公道。

  而要討公道，自然也得回秋水鎮李家村。

  況且，李天佑還在李家村，我們首先得把李天佑接來送他媽媽陳鳳最後一程。

  對於他倆的提議，我都贊成。

  所以我折中了一下。

  我首先打電話告訴沈凌，並且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沈凌也對此表示很理解。

  我還打電話給了包皮，並且吩咐包皮要好生照顧好沈凌、沈國慶。包皮也同意了。

  穩住了在湘城市的沈凌和包皮，這一切就好說了。

  我們仨商議，當下首要之事不是找老村長報仇，也不是捅穿李家村那山鬼的陰謀，而是把李天佑從李家村接過來。

  所以，我們仨決定，先回一趟李家村。

  商量好後，我們趁著夜色就準備往西王村外面走去，沒走兩步，就聽到有人在身後喊我的名字。

  我們停下來，轉過身望去，看到在夜色之中一個小孩子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等到他走近我們後，我才看到他是陳默的兒子陳小元。

  陳小元走到我們面前才說：「歐大哥，我爸爸說讓我帶你們去找陳三喜。」

  「陳三喜是誰？」我聽後一怔。

  「是我三伯。」陳小元說，「我爸說，他是你們要找的人。」

  我聽後一怔，面對如此變故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不過我們很快就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李小二回李家村接李天佑，我和趙小陌則跟著陳小元去找陳三喜。這樣，兩方都顧及了。

  為了方便李小二儘快到達李家村，我們還借了陳默家的摩托車。

  這摩托車雖然有點破舊了，但不礙於行駛。

  李小二開著摩托車消失在黑夜之中後，我們才和陳小元往陳三喜的家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