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她的偽裝
2023-11-29 03:59:46 作者: 死神七七
王義有些心疼的望向司徒萼,小心的問:「你……那十年是怎麼度過的?」
「也沒什麼,最小的時候沒什麼記憶,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不過可能由於營養太差,所以福利院的小孩要比其他小孩瘦弱許多。大概三四歲之後,我才有了清晰的記憶。那些事情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為了吃的跟其他人爭得頭破血流,為了能給宿管阿姨以及其他管理人員更好的印象,而卑躬屈膝的去給他們捶背捏腿,偶爾會被他們一腳踢倒在地,不過誰最積極,誰就能在分發餐食和零食的時候多得一點兒,雖然有時候,他們會開玩笑似的把東西扔到地上,可為了活下去,大伙兒還是會爭先恐後的去搶奪地上的食物。當然,平時的那些髒活累活自不必說,挨打、被人拿菸頭燙傷也是常見的事情。反正你們想像得到的和想像不到的,我都經歷過了。你們……還記得『福利之家』那場遊戲裡發生的事情嗎?其實我有時候都在懷疑,那裡面發生的一切,會不會與我有著某種關聯,就好像小明那樣。」她一邊說著,一邊挽起衣袖,露出手臂里的疤痕。
司徒萼低頭盯著手臂上的傷,臉上依舊掛著微笑,可她的那種微笑並非發自內心,而是一種習慣性的假笑罷了:「後來被爺爺找到之後,我終於被帶回了司徒家,雖然從小也會受到其他叔叔嬸嬸以及他們的孩子的欺負和嘲笑,不過對於我來說,那種程度的欺負,已經不算什麼了。我很快適應了那裡的環境,並努力學習醫術和蠱術,目的就是為了成為一個有用的人,這樣才不會被淘汰。」
她似乎已經習慣了用一貫的優雅和氣質,將真實的自己隱藏了起來。
認識這麼久,相處了這麼久,我第一次真正的意識到。
原來,我們從來都不曾真正的了解過這個性格恬淡、與世無爭的女子。
雖然她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那麼幾句,可是那十年卻是她真實度過的啊!
我們當時僅僅只是進入遊戲中經歷那麼幾天的時間,都感覺無比的壓抑和煎熬,何況她是在真實世界中,真真切切的,在孤兒院裡生活了十年。
不過聽她說了那麼多,我們大伙兒自然也都反應過來。
之前我們經歷的恐怖遊戲中,又出現了與玩家真實經歷重合的部分。
她的遭遇,與之前『誰是瘋子』里出現的米娜的經歷極為相似,同時與在福利之家裡發生的故事也有一定程度的雷同。
難怪當時,司徒萼會在福利之家中,露出那樣的神情。
可是,這一切,難道真的有某種必然聯繫麼?
趙七七聽到這裡,眼裡閃過一抹難過,她默默走到司徒萼的身邊,伸手握住了司徒萼冰涼的手。
「司徒姐,沒事了!以後,有我們陪著你,那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趙七七如此安慰著,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是的,我也向你保證,不會再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拼盡全力保護大家的。」我鄭重的說道。
「對,以後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就跟俺說,俺分分鐘替你出頭!」張強見此,也上前一步,拍著胸脯說道。
沉默著聽了半晌的司徒遠終於沉不住氣了,他一臉迷茫的看著我們一眾人:「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什麼遊戲,什麼福利之家,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呢?」
「啊……沒什麼,我們、我們,只是……」杜德明臉色一變,想要說點什麼糊弄過去,可是說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瞥了他一眼,接著他的話說:「我們在談論最近玩的一個遊戲,就感覺那個遊戲很真實,跟司徒她的經歷有點類似罷了!」
一邊說著,我一邊暗罵自己愚蠢,怎麼說著話就忘記司徒遠還在這裡呢!
「真魔」最初就已經告誡過我們了,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不知情的人。
司徒遠微微皺眉,似乎並不相信我們所說的話,他的目光在我們六人的身上移動著,最後停在了我和司徒萼的身上。
「真是這樣?」他那雙仿佛古井一般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盯著司徒萼,問道。
司徒萼確實不簡單。
在那樣的眼神之下,她依舊無比的從容淡定。
只見司徒萼緩緩抬起頭,與司徒遠的目光相對,然後就聽她說:「是的爺爺。的確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我之前在咱們家的醫館工作太累了,所以平時有空的時候,就想嘗試著玩玩遊戲,而他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跟我認識的。」
聽完司徒萼的話,我幾乎都要忍不住給她鼓掌了。
這是何等強大的臨場應變能力啊!
以前一直以為她僅僅只是個比較文靜的,醫術不錯的女子。
現在看來,是我們太低估司徒萼的心理素質了!
司徒遠看了司徒萼半晌,似乎終於相信了她所說的話。
「原來是這樣。也好,你平時啊,就是太認真了!整天都把精力放在研究醫術和蠱術上面,也不認識什麼朋友。現在玩玩遊戲,還可以多認識幾個朋友,挺好的,挺好的!」說著,司徒遠那張俊朗年輕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只有老人才會露出的慈愛表情,他轉頭看著我們幾人:「小萼,以後就拜託你們多躲照顧了!哎,我們家的這些破事兒麻煩了你們這麼久,真是對不住了!我一會兒重新易完容,還要去處理一些收尾工作。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派人送你們回市區去吧!哦,對了,關於我的事情,希望你們能替我保守秘密。」
「這是自然的。您放心吧!」我對著司徒遠笑了笑。
雖然從表面上看,他與我的年紀其實差不了多少,不過畢竟真實年齡相差太過懸殊,我內心多少還是帶著幾分尊重的。
又簡單聊了幾句,司徒遠便讓司徒萼先帶我們離開地下室,而他則要在重新易容之後,才能出來。
剛走到房間的門口,司徒萼突然轉頭看向司徒遠。